“是不是感覺厲害？”楊敏陰陽怪氣的問著一旁的小師弟。
小師弟把頭點的飛快。
“那你就錯了！再怎麼厲害也掩蓋不了他們是一群笨蛋的事實！”楊明擲地有聲，一臉的嘴強王者的樣子。
他這番言論就連一邊帶路的羅翠英都很有興趣，她也很想聽聽為何悍勇無雙的秦卒到了楊明嘴裏就是笨蛋了。
“首相，這群笨蛋把這場戰爭的目的給弄錯了，他們還是按照和人作戰的方法和怪物作戰，人的戰爭，是要用武力來完成政治目標，而怪物不需要！硬在這裏強撐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羅翠英點點頭，她覺得這個家夥說的好像蠻有道理的，的確這幫怪物和人不一樣，強行在這裏守著除了象征意義就沒有別的作用了，而且還要不斷地把寶貴的戰力往裏填。
“第二個嘛，那就是……”
“那就是，剛過易折，適當地退讓，是為了更好的握緊拳頭然後打出去，而不是在這裏僵持不下，你是想說這個吧？”
一個聲音打斷了楊明的嘴強王者的上分過程。
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楊明嘎吱嘎吱轉過頭。
也許是上天開的玩笑，楊明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唯獨對一個人沒有辦法，那就是白起。
不管是戰國時代的白大將軍，還是後世的那個死廢宅女，他都沒有什麼辦法。
“喲，又見麵了！”楊明一頭大汗，剛才自己還在教訓小師弟不要再別人的低頭說別人的壞話，現在好了，自己居然在別人的地頭說壞話，還被別人老大抓住了。
“你剛剛不是膽子挺大的麼，我告訴，你要是在我手下當兵的話我第一個就拿你祭旗！妄議軍務其心可誅！”白起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露著點點殺意。
楊明這個時候真的很懷戀後世那個死廢宅啊！整麼強勢的白姐，他扛不住啊！
“不過放心，你還不是我手下的士兵，在鹹陽宮沒有發出命令之前我是不會動你的！”白起看著瑟瑟發抖的楊明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
楊明鬆了口氣，天知道當初白起當訓練他給他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心理陰影……
“我們是軍人，軍人就得服從命令，在沒有得到鹹陽宮命令之前，就算把這幾十萬人全部打光，我也不能撤離……”白起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她又何嚐不知道，死守函穀關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可是命令就是命令，他可以向秦王進言，但是在沒有命令下來之前，就隻能死守。
“跟我去城牆上走走吧……”白起說完之後帶頭走上了城牆。
她對楊明其實沒有多少惡意，或者說，應該有些親近吧，畢竟他大概是世界唯一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的人，在他麵前自己也不需要背上太多的包袱。
秘密在心裏藏久了，需要要宣泄，白起把這種不討厭的情緒歸納於此。
羅翠英丟給楊明那一個個祝好運的眼神，帶著已經徹底被楊明繞暈了的陰陽家小師弟走掉了……
登山城牆，刺鼻的鮮血味道彌漫在空氣了裏，楊明抽動著鼻腔，這股熟悉的味道他在長子城的城頭早就感受到過，這次來到類似的地方居然有一點點熟悉感。
受傷的秦卒沉默的打掃戰場，他們將戰死袍澤割下首級……割下首級總比讓他們變成怪物的一員要好，下一波的怪物潮，就該這些先受傷的秦卒們頂上，不管是在別人眼裏還是在他們自己眼裏，他們都是注定要死在城頭的人。
以為穿著鐵甲的校尉，在白起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白起揮揮手示意自己已經明了。
看著楊明好奇的眼光，白奇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剛才那個人對我說了什麼？”
楊明點點頭。
白起隨手撿起一根斷掉的青銅長矛，放在手裏把玩，中性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到：“有三千四百人永遠的無法回到家鄉……”
楊明舔了舔嘴唇，隻是這麼一天就快有長子城死亡人數的一半……
“這還算好的，前些日子最難熬的時候，基本上一個萬人隊拉上城頭幾個時辰就沒有了……所以我希望你來時帶來好消息的！”
楊明知道白起是在用這種方法來打消自己對秦國的怨念，最少也讓自己將心中的怒火收起來。
“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吧……”楊明伸出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約莫有巴掌大的菱形水晶。
水晶散不斷地向外散發著柔和光芒，一圈一圈如同波紋一樣的漣漪掃過城頭，一縷縷藍色的光點被白光推向遠方。
“這種妖異的藍光就是感染的元凶，有這東西在至少人可以讓受傷人不用去送死，不過對之前受傷的這些人完全沒有用就是了……”
這顆水晶本來就是元一子要楊明帶到函穀關的來的，雖然陰陽家上下對秦國都沒有好感，但是畢竟同血同源，就這麼看他們送死也是不符合陰陽家一直以來的作風。
白起伸手接過水晶，嘴角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微笑，不過很快就被藏起來了，領軍者喜怒不顯於色，而且現在也沒有到真正該慶祝的時候。
“不管如何，我代幾十萬袍澤謝謝你。”白起看著楊明，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楊明心裏就跟過年一樣，不管是後世也好，還是在這個戰國時代也好，白起大姐姐就沒有這麼正兒八經的跟他說過謝謝。
就算幫他玩三段跳，開箱子開出神裝，白起也沒有說過謝謝。
“所以在下次我殺你之，我可以放過你一條命……”
白起這一句話將楊明噎個半死，什麼叫在下次殺你之前放你一條命，你剛剛還在說代幾十萬袍澤謝我來著，這謝謝就值一條命，太廉價了吧！
“就一條命啊！算了，你把東西還我，我馬上走人！”楊明毫不知恥的把手伸出來，找白起要那一塊菱形水晶。
白起笑了笑一臉玩味的說道：“你真的想要回去？我倒是沒意見，就是怕你走不出秦國幾十萬的虎狼之師！”
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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