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陽在進入養心殿的時候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常宇良看著跪在地上的鄭雲陽不發一言，鄭雲陽隻覺得身上冷汗淋漓。
“鄭愛卿身上的傷可好了？”
“微臣多謝皇上關心，臣，臣托皇上的洪福，好的差不多了。”
鄭雲陽之所以這樣說是是怕皇上中有了其他的想法，這突然傳召他該不是嫌皇上這邊嫌他在父家裏待的太久想要發落他吧？
他可是記得之前皇上之前剛登基的時候有人趁著皇上剛繼位，皇上的位置不是特別文檔，先帝和新皇的勢力還有一番鬥爭的時候想要給皇上一個下馬威，有官員就想著以不上朝威脅皇上，結果皇上直接一句“既然身子不適，還是回家好生休養吧。朕不是那等心狠之人，非要將人榨的一幹二淨。”而皇上說完之後也不等那位關於到朝中辯解了，新的接替者就上位了。
他現在爬到這個大理寺卿的位置也不容易。
“朕也覺得該大好了。畢竟鄭大人心中也是有分寸的人。”
此時，鄭雲陽還不知道常宇良真正的意思，但是那句“畢竟鄭大人心中也是有分寸的人。”還是讓鄭雲陽嚇了一跳。
“起來吧。”
常宇良這句話剛說完，鄭雲陽也算是喘了一口氣，身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他不是沒被皇上傳召過，但是這一次，從他在府裏接到傳召開始，他的心裏就有些不安。
剛才常宇良的幾句話就讓鄭雲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鄭大人手下能人不少啊？”
鄭雲陽懵了，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都是皇上的栽培。”
鄭雲陽愣了一下還是略微討好的說道。
“鄭大人莫要將這頂帽子栽到朕的頭上，朕倒是不敢將將刺殺上級的事情攔在自己身上。”
“咚！”
鄭雲陽感覺自己心陡然跳了一下然後就突然靜止了一般。
“撲通！”
蕭進聽著這聲音感覺自己的膝蓋都跟著疼了起來。
“臣……臣……”
“朕可是不會教導出以下犯上的人。聽說鄭大人的手下用左手的劍將鄭大人砍傷了？”
那天他隻是隨便讓經常跟在他一起的馬六刺他一劍，倒沒注意馬六是左撇子的事情，現在皇上提及他才想起可不是嗎？馬六是左撇子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知道的人卻不是很多，大理寺真正用上刀劍的時候其實也不是很多，何況經常跟在他身邊的馬六。
而皇上卻是知道的，更是知道了他都差點忽略的事實。
“皇上，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鄭雲陽是耍了小聰明，沒人發現倒是也無傷大雅，但是發現了真要追究起來，馬六是以下犯上，而他卻是欺上瞞下，最關鍵的是他欺的還是最不能欺的那個人。
“請皇上恕罪！”
鄭雲陽真的不想死，所以鄭雲陽此刻的頭埋得很低，幾乎呈五體投地的姿勢。
都說佩服到某人五體投地，但是也有畏懼到某人而五體投地的。
“恩。還好，鄭大人還是怕朕的，朕以為鄭大人不怕朕呢。”
“罪臣不敢！”
“你一家老小的命朕暫時給你兜著，但是你得拿出誠意讓朕覺得你是真心對朕的，朕對於一向忠心耿耿的臣子總是會網開一麵的。”
鄭雲陽聽到常宇良的話心中知道了，這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於是，鄭雲陽說道：“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如違此誓，九族當誅，不得好死！”
“朕不需要的是誓言。朕喜歡看行動。”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常宇良還是在鄭雲陽發完毒誓之後將秦風整理的密折的一部分讓蕭進給了鄭雲陽。
秦風說的不錯，這鄭雲陽是個有點小聰明的。不然也不會發毒誓用了九族當誅，不得好死這樣的話來，毒誓有很多種，但是也唯有這一種有點像軍令狀一般。
鄭雲陽拿到東西看了幾眼直接忘了害怕抬頭望向常宇良一臉的震驚。
常宇良沒有理會鄭雲陽的神情開口道：“鄭愛卿今年四十多了，這年齡也看著不小了。想要再進一步也怕是不容易了吧？”
鄭雲陽一聽常宇良這話，心裏不是不激動的。
再一想剛才的事情，就是皇上現在拿他開罪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何況現在他要是辦成了，他還會更上一層樓。
雖然這次的事情和二皇子是三皇子被害一事的棘手程度不遑多讓，但是這一次他最好的選擇還是聽皇上的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還是對的。
而且有小聰明的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惜命。
“快啊，一定要快啊！”
常宇良在鄭雲陽回去之後慢慢念叨著這句話。
現在他必須要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勢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將那些人都製住了。
否則，他還真的不敢保證他一定就有勝算呢。
朝中在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軍營裏還有多少。
秦風在這個時候迎來了第二個任務。
“上次你提及的那個春生如何？”
蕭進此時慶幸自己將春生查的一清二楚了。
“皇上縱是不問，奴才也要告知皇上的。這春生是定國公原配的嫡長子。”
“定國公？”
“是的。當時奴才見這個春生審問起人的時候很有一套，言語之間也是有些見識的。所以奴才就問了春生一些事情，春生告訴奴才他是十八歲進宮，還是被繼母以及同父異母弟弟所害。奴才覺得此人還是不錯的，便動了一些心思，誰知道一查倒是讓奴才挖出這樣大的事情了。”
“聽聞定國公的嫡長子身體常年積弱，後不治而亡。倒是沒想到會在皇宮。”
蕭進當時在得知這依情況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
看多了陰司之事的蕭進在聽到春生的事情之後都不免對春生起了幾分同情之心。
定國公的嫡長子，若定國公安安分分的，這嫡長子是要承繼爵位的，可是現在卻是被淨身成了宮裏的一個籍籍無名的太監之流，在宮裏還要處處被壓製。
世上最大的最難捱的懲罰就是精神懲罰。
春生這樣的，若是心智不堅的話，死了都比這樣活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