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焉低沉的聲音,冷冷的平平的,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若是你膽敢耍什麼花招,那麼本王定會讓你比你從前那個丫鬟死的更加淒慘!”
殘酷的話音,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劍一般,刺向麵前的安若溪。
被他鐵鉗一般的大掌掐住的下巴,痛的她的牙齒都快酸掉了,淳於焉的一番話,她隻聽清了幾個字眼:“陰謀……活的久一些……比你從前的丫鬟死的更加的淒慘……”
暫忘疼痛,安若溪迎向眼前的男子的瞳孔,那裏似乎正氤氳著嗜血一般光芒。
縱使不知從前所發生的事情的一切前因後果,但那種危險的氣息,卻是清清楚楚的,可以令她感覺到。
“放手,你弄疼我了……你說的什麼,我根本就不明白……”
下意識的想甩開這樣令人壓抑的禁錮,安若溪不由的掙紮道。
看著她眼中不自覺的嫌惡,淳於焉心中的惱怒莫名的熾烈,捏著安若溪下顎的大掌,也毫不留情的加重力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原本就有些蒼白的小臉,愈加的全無血色。
“你最好真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否則的話,本王可以向你保證,你是次的大難不死,不僅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後福,相反更是無窮無盡的禍……”
如同冰凍三尺的聲音,從淳於焉的口中吐出,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此上沾染了絲絲的寒氣。
安若溪感覺自己臉上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就算是她再對他們之前的恩怨一頭霧水,也明明白白的聽清了,他話中赤、裸裸的威脅。
“怎麼王爺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呢……”
忍住疼痛,安若溪咬牙道。她向來吃軟不吃硬,最恨的就是人家威脅她,以為她是嚇大的嗎?
哼,就算是她打不過他,但也要逞一時口舌之快,難不成這個狠毒的男人,還真敢殺了她不成?
貝齒緊咬唇瓣,安若溪挑釁的迎向淳於焉的冷眸,根本不顧麵前的男人渾身籠罩的,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淳於焉沒有料到在自己如此的威嚇下,這個女人居然敢不怕死的頂撞於他,她倔強的眼眸,毫不退卻的直視著他;她不點自朱的櫻桃小口,一張一合的向外吐著不屈的字句,讓他真的有狠狠的將其撕碎的衝動。
下一瞬,淳於焉細長而冰涼的手指,竟輕輕的撫上安若溪柔軟的唇瓣,帶著邪魅而嘲諷的溫度,眸色隨之危險的一暗,低沉的聲音,性感而冷酷。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本王很想看看,這樣巧舌如簧的檀口,在被人重重的打二十個耳光之後,還能不能說出如此大無畏的話來……”
他微涼細長的指尖,沿著她嬌嫩的唇線,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
安若溪隻覺背後,如同被一條冷蛇迅速的竄過,帶來一股不寒而栗的觸感。
“灼蘿,本王的王妃適才不是阻止了你打一個賤婢嗎?現在除了那一個耳光,你可以再還她二十個!”
冷冽無情的聲音,驀地響起,不帶一絲溫度。
他這番話,明明是向著身後的柳灼蘿而言,但一雙眼睛,卻如鷹般銳利,直直的盯著安若溪,不放過她一分一毫最細微的動作。冷峻的的側臉,好似刀鋒一般,毫不留情的凝著。
一旁的蘇苑莛,心底突然闖進了絲絲縷縷的不安,波光瀲灩的眼眸,不由的順著淳於焉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從水中死裏逃生後,性情大變的安若溪。
“是。”
短暫的沉默之後,便傳來柳灼蘿極為洪亮而興奮的聲音。
安若溪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變態王爺不是跟她開玩笑,而是打算動真格的。
“淳於焉,你憑什麼讓人打我?……”
眼見著那柳灼蘿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微微的驚惶之餘,安若溪更多的是氣憤難抑,不由衝口而出道。
在她這個現代人的思想中,除了老爸老媽可以動手管教自己的兒女,其他人,誰也沒有資格動她一指頭。
況且她平日裏,最恨兩種男人,一種是吃軟飯的,再一種就是打女人,看這個四王爺衣冠楚楚的一副樣子,居然會卑鄙惡劣到如斯地步,簡直讓人不恥之極,牙根癢癢!
狠狠的瞪著淳於焉那個罪魁禍首,看著他一副冷眼旁觀的嘴臉,安若溪真有把他那雙寒戾的眸子挖出來的衝動。
淳於焉本是一怒之下,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所謂失了憶之後,便似乎令他無法掌控的女人,他想看著她的倔強,不管是偽裝還是確有其事,都在他的麵前崩潰。
他要聽她開口求他,雖然若是她真的就此向他低頭求饒,他又會瞧不起她。
但是當眼見著那沐凝汐一臉厭惡憤恨、理直氣壯的質問之時,卻又讓他愈加莫名的煩躁。
“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粗糲的大掌,不由的再次重重的掐住那一張白皙驕傲的小臉,冷冽的聲音,比料峭的春風,還要寒涼幾分。
“你爹娘給你取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我為什麼不能直呼!”
安若溪狠狠的瞪著這個暴戾的男人,雖然被他捏著的下顎,已經痛到連聲音都有些變了,但一雙晶亮的眸子,兀自倔強不屈的閃爍著。
“好,本王就看看你,在被人活生生的打得又聾又啞,還能不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叫本王的名字!”
盯著她無畏的眸色,淳於焉不由的冷笑一聲。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眼前的這個女人,竟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幾次三番、三言兩語便輕而易舉的挑起了他的怒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