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半天,看到不少人都目光呆呆的看著她。
雖然她口中的那些術語有些聽不明白,但是大概的意思他們還是知道的。
可不管秦蕭說什麼,最終都抵不過,君禦沒事這幾個字。
下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了房間,早就在外麵等了多時的大夫連忙衝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麵色呼吸如常的君禦,然後小心的掀開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他胸前幾寸長被什麼東西縫合上的傷口,全部都變了臉色。
“這……這怎麼可能!”
“這人的傷口怎麼還能用絲線來縫補,真是……”
幾個大夫你一言無一語,全部都是對秦蕭醫術的震驚。
秦蕭眼底沒有絲毫驕傲的色彩,不管麵對什麼的時候,仿佛她都是這樣一臉平靜的樣子。
這下,所有人看著秦蕭的目光開始有了變化,就連那幾個在皇城之中位高權重的老禦醫都如此誇獎秦蕭,可見秦蕭這個女子,確實是個有本事的。
秦蕭在府中的待遇明顯好了很多,老禦醫給君禦檢查了一番之後更是漬漬稱奇,幾個人圍繞在一塊研究著秦蕭治病救人的方法。
當然,皇宮之中有好多專門治療外傷的大夫,可是這些人會的也不過是簡單的包紮上藥,哪裏有秦蕭這樣將傷口縫合的本領。
而且那針眼細小,針紮進肉中疼就讓那人受不了了,可是全程下來,所有人都沒有聽到裏麵發出一聲慘叫。
就連君禦的眼神都十分安詳。
這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少人的眼底都透出了濃濃的好奇之色,然後為首的老太醫直接屈尊來找秦蕭。
秦蕭自然沒有拒絕,讓人將老太醫帶了進來。
老太醫看著秦蕭一臉驚喜,直接說明了來意:“姑娘簡直妙手回春,不知道姑娘可知道,三皇子殿下究竟是怎麼了!”
秦蕭喝了口茶,“三皇子殿下是因為中毒,傷了內腑中的一些器官,導致其發炎腐爛,如果一旦觸及心髒,三皇子就會必死無疑,不過好在發現的早,還來得及!”
秦蕭說的簡單,可是老太醫完全聽糊塗了。
“秦家的醫術果真高明,老夫實在是佩服佩服!”
“不是秦家的!”
秦蕭微微仰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老太醫:“難不成老太醫覺得,秦家有本事拿出這種醫術嗎?”
這種話實在狂傲的很,可是秦蕭剛給了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君禦的病逐漸好了,就是一個最重要的見證。
“這……”
老太醫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姑娘究竟師從何人!”
秦蕭猶豫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確實有師父!”
這樣一說,老太醫的心中更加激動了,這樣的醫術奇人在,恐怕以後整個南夜國的太醫院都不一樣了。
“不知道秦小姐的師父是哪一個高人?”
“他不在了!”
秦蕭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光彩。
一聽到說不在了,老太醫以為是死了,隻覺得一陣可惜。
“還有另外一件事麻煩姑娘,老夫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讓三皇子一直昏睡不醒的?”
秦蕭微微一愣,看著老者期待的目光,微微猶豫了一下。
但是她沒有藏私,直接將東西拿了出來。
“是這個!”
她將一張紙放在老者的麵前:“這個草藥是我發現的一種能夠麻醉神經的藥物,是我在山上撞見的!”
老者看到那草藥,發現自己明顯不認識。
但是他還是如獲珍寶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有些厲害的人,從來不將自己的醫術外傳,就連秦家人也一樣,但是沒想到秦蕭這樣好說話,直接就將那樣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交給了他。
如果這草藥真有那種奇特的效果,將來給病人治病的時候,對方就不需要忍受多少痛,這簡直是天下百姓的福音。
至於秦蕭,根本沒有去想老太醫的想法。
她靜靜的府中住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聽到君禦醒過來的消息。
這幾天她離不開王府,周圍的人也不會答應她離開,畢竟這一切都是秦蕭開的頭,萬一君禦在半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蕭也沒有想走的意思,聽到君禦醒過來了她也十分高興。
等來到床前的時候,就看到房間之中空無一人,君禦正靠著旁邊的床頭,衝著她十分溫柔的笑著。
“秦蕭,你在我昏迷前可答應過我,要嫁給我的!”
秦蕭沒想到一見麵,君禦就說出這種話來。
“那是因為你要治病,我哄你高興而已!”
君禦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眼底的光彩也逐漸消失,他整個人像是沒有了升氣一樣:“如果你不同意,為何要選擇答應我,還不如就讓我這般死了的好!”
秦蕭見到君禦眨眼間就變了一個臉色,目光之中趕到一些無奈。
“我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
秦蕭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讓君禦總算將頭抬了起來:“那好,我不要什麼明玉公主,秦蕭,我隻要你,隻要你好不好!”
秦蕭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她發現,不知不覺之間,君禦竟然已經給了她這麼大的觸動。
她竟然會選擇開口答應嫁給他。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但是現在不同以往,秦蕭一直都在記著她欠了君禦的一條性命。
她就是這樣的人,隻要別人給她一點點的好,她就百倍千倍的償還。
這種性子讓她吃過很多虧,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學乖過。
“不管你娶誰,也要將傷勢養好!”
君禦這下來了力氣,就連精氣神都好了很多,“好,我答應你,這幾天本皇子一定乖乖的待在這裏,但是你也別走,陪著我把!”
聽到君禦略帶哀求的話語,秦蕭不置可否。
她沒有拒絕君禦,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隨後的整整半個月,君禦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每天不管秦蕭讓人送來什麼,他都乖乖的將藥吃掉,原本極為嚴重的傷勢,在半個月就見了效果。
君禦站在門外,穿著長袍,目光看著明晃晃的太陽。
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那般新奇,也許是因為他現在和以前的心態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他,就算外表再怎麼樂觀,心情還是隱藏著一片陰霾,而秦蕭,就是將他從地獄深川之中拉出來的人。
“稟報三皇子,明玉公主已經進了皇宮!”
君禦側頭,雖然臉色還蒼白少許,可是人卻比以前更加精神了,半個月之後,傷口已經不疼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那疤痕就在心口旁邊,看上去十分危險,卻也代表著另外一種意義。
如今的君禦,感覺就像是死了一回,然後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嗯,我這就過去和父皇說清楚,為了不耽誤明玉公主,這婚事我不能結!”
想到這裏,君禦直接坐上馬車來到皇宮,直接奔著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門口的小太監傳呼了一聲,君禦撩起衣袍走到金鑾殿中央,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行禮。
“父皇,兒臣前來有一件事想要說明!”
大臣們全部都站在朝堂之上,這個聚集了整個皇城的文武百官,還有皇權貴族。
坐在上位的皇帝威風凜凜,如今已經五十歲的模樣,旁邊下手邊,坐著幾個衣著不凡的人。
那些人的衣服和南夜的不一樣,一看就是他國之人,尤其是坐在最中間的,那個模樣極為豔美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腰間係著流蘇,上半身的裙子十分簡單,但是到了腰際那裏卻十分窄,勾勒出那如柳的腰肢。
女子頭上梳著南夜國女子的發髻,眉眼卻更加有異域風情,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楚楚動人。
這女子稱得上的極美。
也怪不得,被稱為那個小國的第一美人。
雖然比不上偌大的南風,可也不差。
但是君禦隻一眼落在那女子身上,卻沒有多看。
那眼神疏離的就像是在對待陌生人一樣。
皇上忽然笑了:“禦兒有什麼就直說吧,快來,看看這就是你的未婚妻明玉公主,天香國色!”
君禦聞言,沒有去看明玉的方向:“父皇,今日兒臣來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明玉公主我不能娶!”
“什麼?”
皇上目瞪口呆,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詫異:“之前你是親口答應下來的,如今怎麼能夠出爾反爾,這種胡鬧的事情,父皇絕不會答應!”
君禦就知道,父皇絕對不會妥協,但是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明玉公主,你可知道我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娶親?”
明玉公主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但是君禦實在好看的厲害,這樣的男子就算在她的國家也十分少見。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玉公主微微眨了眨一雙大眼,目光之中透露出一點兒可憐和無辜。
這樣的女子看上去就讓人憐惜,在加上這件事本來就和明玉公主無關,就連君禦也沒有辦法和她多說一句重話。
兩國聯姻,多數人都是被逼無奈,想必就算是明玉公主,也不會喜歡上他這種根本什麼都不是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