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實在讓軒帝心中大動。
今年旱情實在嚴重的很,這才剛剛爆發,就開始出現那麼多的難民,如果在此下去,恐怕很快就會出現天災人禍,到時候天風國必定動蕩不堪。
軒帝更害怕在這幾年之中南夜國會有所行動,趁著天風國混亂出手。
玄武殿之中一瞬間寂靜下來,站在軒帝身邊的小太監低著頭,悄悄退了下去。
炎墨遲露出一抹淺淡,卻極為胸有成竹的表情。
軒帝咳嗽了半晌,終於冷沉著聲音開口:“這婚事畢竟是傾城親自和朕提的,朕金口玉言,怎可出爾反爾?”
白溯月抿了抿唇角,抬起頭凝視著軒帝的麵容。
那張平日裏威嚴的臉上,帶著鐵青之色。
白溯月愕然的見到軒帝居然選擇退步,更是好奇炎墨遲的勢力。
能夠逼得一個皇上如此,炎墨遲究竟是什麼人?
“二皇子已經為林家小姐下了聘禮,必然是已經有了抉擇,剩下的事情皇上就交給月兒來和二皇子說吧!”
軒帝看到白溯月如此堅定,忽然麵上有些疲憊的軟了口吻:“隻要傾城下定了決心,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軒帝的話讓白溯月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和當初太子風慕陵退婚的時候一樣,軒帝在這種事情的選擇上,從來都不會考慮她。
在軒帝眼中,也許她本來就是個沒有名聲的女子,他的兩個兒子不要,她就要去自生自滅。
炎墨遲輕輕上前一步,忽然傳音入密:“小月兒,你就等著洗幹淨乖乖在床上等著本王吧!”
……
白溯月獨自坐上回將軍府的馬車,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白震不可能不知道,她得報個平安才行。
衛青媛突然瘋了的消息,此時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永成侯和蘭寧公主此時就在皇城之中,眾人明白,這件事絕不會這樣完了。
白溯月剛走到半路,一家酒樓之中就跑出了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那人直接張開雙手,擋在了白溯月的馬車前方。
車夫連忙拉著馬韁,白溯月一個身形不穩,若不是及時抓住了一旁的欄杆,恐怕此時頭就要捧在車架上了。
“誰?”
她一聲低喝,掀開簾子看了過去,見到那張臉有些熟悉,頓時笑了。
“原來是雲公子的管家!”
那中年男子對著白溯月憨厚的笑了笑:“白小姐,我家世子爺就在酒樓之中等著您,還請您進來一趟!”
白溯月抿唇微笑,邁步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林叔,你先回去和我爹報個平安,我不久後自己會回去!”
車夫點了點頭,駕著馬車遠遠走去,中年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白溯月進門。
對於這個雲隴,白溯月了解的十分有限。
她現在知道的,就隻有這人是青武國的世子爺,炎墨遲生意上有交易的合夥人。
至於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更不明白這人對顏映柔為何那樣好。
難不成他叫自己上樓,就是為了給顏映柔出氣?
一想到這點,白溯月心中頓時緊繃起來,眼神凝重了幾分,帶著十足的警惕之色。
酒樓二層的包廂大門,被管家輕輕拉開。
這家酒樓的規模並不太大,但也屬於炎墨遲的產業之一,因為有炎王的名頭在,所以白溯月才會這樣大膽的,單獨和一個男子見麵。
“來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白溯月一抬頭,就看到坐在房間中央椅子上,那身藏藍色長袍的俊秀男子。
暗色的長袍讓他的麵容顯得淩厲了一些,那張五官分明的臉上,帶著一點兒讓人猜不透的深思。
“半路來邀請白小姐登門,實在有些唐突!”
白溯月還沒等對方出聲,就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那種文雅形象。
大刀闊斧的那樣一坐,雖然很有氣勢,卻也顯示出了白溯月對其主人的不尊敬。
雲隴的目光在白溯月的身上掃了一圈,硬是將那些客套話給咽了下去。
白溯月微微啟唇,眉眼之中閃過一道淺淺淡淡的笑意:“雲世子,有什麼話咱們擺到明麵上來說,你這次叫我過來想要做什麼?”
雲隴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成平時的那般冷淡:“叫你來,當然是為了她的事情!”
白溯月一聽到雲隴再次提到顏映柔,有些嘲諷的微微扶額淺笑:“雲世子心中應該明確,顏映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還用得著我來說嗎?”
雲隴對白溯月的這番話沒有反駁,他雲隴並不是傻子,隻是腦海當中一直保存著那一段最純真的記憶。
“顏映柔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白溯月從雲隴的口中聽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她猛然想到顏映柔在上輩子和她說過的那些話,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隻是,更不可思議的她都經曆過了,她相信這世上並非沒有這些神奇之事。
白溯月抿了抿唇角,一雙眸子藏著幾分詭異,故意給雲隴賣了一個大關子:“當初雲公子見到的顏映柔,定然是單純善良,完全可如今用善良來做偽裝的女子不同吧!”
雲隴沒有說話,但是眸子裏的色彩,卻帶著濃濃好奇。
“雲世子,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鬼魂一說?”
白溯月幽幽的將這番話說出口,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脆響,門窗整個破裂,一個黑衣人在白溯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衝到了酒樓之中。
大白天中,居然還會遇到這樣突變的情況,白溯月當真感覺有些意外。
房門外,有人聽到這包廂之中的動靜立刻闖了進來,隱藏在暗中保護雲隴的那些暗衛也在這一瞬間出手,將前來刺殺的黑衣人攔截而下。
白溯月此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不遠的位置,這黑衣人明顯是來刺殺雲隴的,她沒必要參與進來。
隻是雲隴好不容易騰出空閑,走到白溯月身邊疑惑問道:“剛才你說什麼,什麼鬼魂?”
白溯月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道流光。
她冷聲繼續說道:“雲世子,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顏映柔是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雲隴輕輕閉了閉雙眼,直接將包廂的大門推開閃身躲了進去,至於包廂裏麵打成了什麼模樣,他倒是並不關心。
“這麼多年未見,人都會變的,可是本世子始終不敢相信,她會變成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