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想到,既然普通的符籙無法承受這威力巨大的比目蚓魂魄,那麼何不如換一種思路,以他本命之血為符,封印其亡靈呢?
這個想法剛一產生,就連陳天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因為翻閱古今所有製符類典籍,以及各個製符大師所編撰的製符心法,都沒有如此大膽的製符方式。
可是陳天在經過一陣推敲以及演變之後,卻越來越覺得,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當初在墜仙穀中,陳天曾跟風清子學習了數十年的製符之術,深深被風清子各種天馬行空以及詭怪多變的製符方式所吸引。
陳天記得,當風清子意識消散的那一刻,曾在他的腦海中烙印下來了最後一句話:‘符道無形,隨心而變。’
當初的陳天,還無法領會這句話的深意,可是經過這數百年的參透之後,陳天終於對這句話玄奧之極的教誨,有了一絲明悟。
陳天揣測,風清子給予他的這句教誨,其實是想要告訴他,不要拘泥於固定且死板的製符模式之中,要勇於創新,隨心而變,隨意而動,隻有如此,才能開創出屬於自己的符道。
確實,這數百年來,陳天隻是一味跟從古板且已經成形的製符術,製作著一張張由其他人發明的靈符,毫無他自己的風格。
這樣的製符術,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製作出許多威力巨大的靈符,可是到了後期之後,就會陷入進瓶頸之中,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並不是陳天所要追求的符道。他想要開創真正屬於他自己的製符之術。
於是那一次,陳天沒有遵從前人既定的方法,打破了一切規則,開始嚐試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製符之術。
那時的陳天,已然突破進了凝海境,所以如果以他本命精血為符籙本身的話,應當可以承受比目蚓魂魄所蘊含的龐大威力。
而事實也正如陳天所猜想的那般,在失敗了數十次之後,陳天終於成功的用他本命精血,封印住了比目蚓亡靈,從而將其製成一張寄獸仙符。
隻不過這張寄獸仙符並沒有實體,而是隱藏在陳天的血液之中,每天都需要用許多靈力滋養它,才能夠一直維持它的身形。
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有幾個好處,那就是陳天如果想要發動這張寄獸仙符的話,其過程將要比原來的普通靈符要簡短許多,往往隻需要一個念頭,比目蚓那龐大的身軀,便能夠被其召喚出來,從而縮減了許多時間。
要知道,修煉到了凝海境之後,勝負往往隻在瞬息之間,能夠比對手多領先一分一毫的時間,那麼勝率,便可以增長數倍、數十倍!這不得不讓陳天心動。
再者,經過陳天每日用血液培育之後,那比目蚓的實力,居然也在緩緩的增加。雖然增加的幅度目前還非常小,但卻已經讓陳天喜出望外了。
由於這種製符方式是用血液為引,於是陳天便稱其為‘血符術’,並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多開發他所領悟出來的這種製符術。
麵對遮天羽紗以及用血符術製成的比目蚓亡靈聯合攻擊,那菲林八煞當即就亂了手腳,他們哪裏見過如此怪異的方法啊!
而陳天也便在他們慌亂的時候,先是用精地火脈分割了他們,然後再用比目蚓一舉將實力稍弱的那五個凝海境初期修士一舉吞滅。
如此,大局便已經安定下來了。
之後在眾人的聯合圍攻下,剩下的菲林八煞,也瞬間被擊斃了。
雖然經由那紅發紅衣男子提議,此次斬殺菲林八煞,是眾人聯手所為。但他們清楚,要不是陳天先使出了那兩個怪異之極的招數,他們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能夠將另外兩人斬殺。
所以在那個時候起,眾人對待陳天的態度,便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沒人敢輕視他。
同時就在這個時候,陳天作為海瀾宗眾人的恩人,在他們那邊,自然也受到了極高的禮遇。
而陳天也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在南仙道長前來勸誘他回去的時候,陳天用海瀾宗作為擋箭牌,當即回絕了這個建議。
陳天心中清楚,這個南仙道長實力極高,並且早就對他不安好心,想必他扣押陳天的玉佩,也是想要借機威脅陳天。所以一旦陳天回去的話,那麼豈不是又再次進入虎口了?
與其受那南仙道長的脅迫,陳天還不如呆在這海瀾宗的陣營裏,畢竟在經過剛才那一幕之後,海瀾宗眾人已經被陳天的實力折服,不敢對他不敬。
一個是天堂,一個地獄,陳天當然明白要做哪個選擇。
隻不過從曹清華的嘴裏得知玉鑰的事情後,陳天卻不禁有些鬱悶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枚玉佩竟然如此有用。
按照曹清華所講,在那扇仙門開啟之時,會爆發出重大千萬鈞的壓力,如果沒有玉鑰護身的話,那麼在穿行仙門之時,就可能在如此龐大的重壓下,被壓成粉碎。
不過對於這一點,陳天雖然有些擔憂,但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因為陳天還有一個殺手鐧,就是那仙族化身。
作為曾經天地間的王者,仙族的身體,便是天地間最為堅硬之物,陳天相信,就算那仙門裏真的有非常恐怖的壓力,但隻要有仙族化身抵抗,那麼也不是什麼太過為難之事。
可是話雖這般說,但在陳天心中,卻不禁又浮現出了一個難題。
跟遮天羽紗以及比目蚓不同,這三族化身,可是陳天最大的秘密,他絕對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暴露。
所以到時候應該如何瞞過眾人,用仙族化身通過仙門呢?陳天不由得為此陷入進了沉思之中。
“來了,來了,一年一度天道意境溢出的時機,終於要到來了。”
就在陳天苦苦思索著的時候,人群中卻忽然爆發出了一聲呼喊。
這聲音就像是具有魔力一般,剛一出現,便將在場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而去。
陳天自然也察覺到了這番異象,心中猛然一動,緩緩睜開眼睛,隨眾人往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