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輩,修煉到如今這種高度,這靈涯子也絕非隻有運氣而已。
其實多年的謹小慎微,讓他養成了一個小心翼翼的性格,他不斷的提防著身邊眾人。
上至血魔宗的宗主,下至他的那些徒弟,其實靈涯子都沒有完全的信任他們。
尤其是那些徒弟,因為跟靈涯子最為親近,有更多機會刺殺他,所以靈涯子對他們也最為防備。
早在收他們為徒的那一刻,靈涯子便在每個人的身上種下了一個子母蠱。
這子母蠱由一大數小的蠱蟲組成,小蟲是大蟲的孩子,其一舉一動,都在大蟲的掌控之下。
靈涯子就是把這些小蟲,偷偷的種到了這些徒弟的身上,自己保留大蟲,以此來掌控他們的行蹤和動態。
而就在剛才他測算羅盤上的卦象之時,那一直安靜待在他身上的大蟲,卻突然開始變得極為狂暴起來。
靈涯子察覺到後感得不可思議,於是便急忙將它拿了出來。
可是誰知才剛剛把這條大蟲放出來,它便長噴了一口綠色的血液,隨後身子斷裂成數段,死掉了。
看到這一幕,那靈涯子頓時就慌張起來了,他稍微推算一番,便知曉有一個強敵來犯,而他的那些徒弟們,都已經被其斬殺了。
想到這一點,生性機敏的靈涯子瞬間就坐不住了,就在他剛想逃跑的時候,一個人影卻從遠處迅速飛來。
雖然從外貌上了來看,此人是他那個姓溫的徒弟,可是靈涯子心中明白,怕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所以在他剛剛到來的時候,靈涯子便裝出一番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來試探他。
果然,在仔細的觀察之下,靈涯子發現此人的動作和語氣,跟他那個弟子大相徑庭,根本就判若兩人。
於是靈涯子在一瞬間就認定了,怕是那個強敵,就隱藏在他最心愛的弟子體內。
然而這靈涯子是一個心腸狠毒之人,他才不會去理會手下弟子的死活,他真正關心的,其實隻有他自己而已。
所以很快的,他便做出了決定,引誘那人上前,然後偷偷放出‘玄祁蛇’,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咬上一口。
雖然這樣可能把他最心愛的弟子一並毒死,但對於靈涯子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能夠回到血魔宗,那麼到時候他想要多少個弟子,都不成問題。
所以現如今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
這樣想定之後,一絲陰厲之色便在這靈涯子的目光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他拍了一下掛在腰間的儲物袋,頓時一片黑霧便飄散而出,環顧在了的身體四周。
片黑霧極其詭異,隻見被它們包裹之後,靈涯子的速度進刹那間猛然提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往南方疾馳而去。
飛行中,靈涯子將他所有的靈識均都釋放出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似是在查看有沒有人跟過來。
然而一番查探之後,他發現四周並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仿佛並沒有人跟過來。
想到這裏,靈涯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而當靈涯子放下心來之後,他眉頭微皺,陷入進了思索之中。因為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當時因為慌張,靈涯子並沒有敢明目張膽的用靈識去查探那附身在他弟子身體裏麵的修士,而是隻想著如果逃跑。
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之後,靈涯子卻覺得那個修士的氣息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裏見過。
“奇怪,明明有印象的,怎麼就一直想不起來呢?”
非常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了大半天後,靈涯子卻依舊一頭霧水。
“罷了,這幾年被老子打傷打死的修士多了去了,可能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來尋仇的吧。不過既然老子能打敗你一次,這一次,你肯定也拿老子沒有辦法!”
說到這裏的時候,靈涯子的臉上露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隨後整個身子包裹在腥臭的紅霧當中,飛速的往前飛去。
“咻……”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靈涯子的身前卻突然響了起來了一道刺耳的破空音,使得他立馬停了下來,警覺的盯著前方。
“咻……咻咻……”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破空音猛然響起,如雨點一般密集響起。
與此同時,一支支由金色光芒化成的利箭,如同萬馬奔騰的氣勢一般,朝靈涯子這邊衝來。
看到這一幕,靈涯子瞬間就慌張起來了,隻見他捏了一個法訣,那環顧在他周圍的紅霧便猛然翻滾,最後變成一個血色盾牌,橫梗在他麵前,將他整個身子都給遮擋起來。
隻見這麵盾牌剛剛成形,無數人的頭顱便浮現了出來,一邊淒厲的嚎叫著,一邊張開大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鋪天蓋地的光箭便已然來臨,夾雜著龐大的氣勢,撞擊在這麵盾牌之上。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就在那些光箭射來的同時,這些人頭便頓時張大嘴巴,把它們吞了下去。
隻不過這些光箭中所蘊含的靈力極其龐大,往往在吞下一支光箭後,便有一個人頭爆炸開來,化作一股血霧,消散在天地間。
“嘭……嘭……嘭……”
成千上萬的光箭射落下來,使得盾牌裏麵的人頭紛紛爆裂消散。而躲在盾牌後麵的靈涯子,原本淡定的臉龐上也終於露出了一股驚駭之情。
此時的他已然扭轉了之前的判斷,他覺得,這個來追擊他的修士,並不是碌碌無名之輩,而是一個實力非常高強的修仙者。
就在靈涯子為這個念頭而大感驚詫的時候,那擋在他身前盾牌,終於承受不住強大的攻勢,其上裂開絲絲細痕,最終土崩瓦解了,那些人頭也全都爆炸,化為一團散霧。
而沒有了盾牌的遮擋,剩下的光箭裹挾著駭然的氣勢,朝靈涯子的身上射落下來。
慌張之下,靈涯子雖然拚命抵擋,但最終還是被數支光箭射中身體,口中溢出一絲血跡。
不過幸好那盾牌已經幫他抵擋了許多攻勢,所以此時靈涯子雖然受傷,但也並沒有太怎麼嚴重。
真正讓他感到恐怖的,則是在他身前約一百丈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