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是一支由三十輛馬車組成的商隊,而在商隊之外,還有五十個手持大刀,身穿勁裝的粗壯大漢。
這些大漢的衣襟背後都繡著一個大大的‘鏢’字,顯然是這支商隊請來保駕護航的護鏢人。
隻是這個時候,那三十輛馬車在一片狹窄的山穀內被逼停了下來,五十個保鏢手持巨刀,呈圓形將馬車團團保護起來,同時緊張的盯著前方。
隻見在他們麵前,數百名身穿各色獸皮的大漢,一邊舉著火把,一邊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正圍著他們跑圈。
並且在狂奔的同時,他們嘴裏還“嗚嗚”的嚎叫起來,發出極其強悍的氣勢,震懾著商隊的馬兒不安的嘶吼起來。
在商隊的前麵,一名身穿綢緞,滿臉皺紋的老者,和一名虎背熊腰,手持雙刀的大漢站在一起。
瞧著這樣駭然的陣仗,以及數量眾多的山匪,那老者似乎極其害怕,緊緊拉住那大漢的手臂說道:“吳鏢頭,我可是付了你足足一千兩的鏢銀,你也答應過一定會保我們安全的,那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呢?”
“黃老板,你放心,我吳德標打七歲時就外出護鏢,什麼樣的陣勢沒有見過?再說了,我結交的匪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走在江湖上,誰都會給我吳德標一些麵子,你盡管放心好了。”那壯漢拍了拍胸脯,一臉堅定的神色。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那老者聽到這番保證後,心中稍稍穩了一些,接著拿出一袋銀子,遞給他說道:“按你的吩咐,這裏是五百兩紋銀。”
那叫吳德標的壯漢接過袋子,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神色,說道:“很好,你在這裏等著,且看我如何擺平它。”
說罷,這吳德標上前一步,對那些正在跑圈的劫匪大喊道:“山水有相逢,還請常貴常老大出來說說話,咱們好敘一敘江湖上的情分。”
聽到吳德標這聲大喝,那些正在奔跑的山匪們頓時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身穿虎皮,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坐著高頭馬,慢悠悠的從人群背後走了出來。
借著四周的火把,此人一臉張狂的說道:“你喊常貴可有何事?”
看到這個人出現,吳德標頓時驚訝了一下,因為此人根本就不是常貴,再聽到他這番囂張的話語,吳德標的心中微微有些怒火,但他不敢聲張,而是依舊賠笑道:“在下柳城鏢局吳德標,人送外號‘雙刀吳’!記得這裏以前是常貴常幫主的領地,怎麼他今天不在嗎?”
吳德標從前也曾到過這裏押鏢,跟當時占據此地的山大王常貴大打三百個回合,兩人勝負各半,相互賞識之下,他們結拜為兄弟,並承諾今後但凡是吳德標來此押鏢,那麼必定永不侵擾。
而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吳德標才非常自信接下了此趟鏢,心中還美滋滋的,以為這一千兩,簡直是老天白送給他的。
可讓吳德標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帶隊走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從附近衝出來了這些山賊。
吳德標以為是那常貴出爾反爾,心中有氣,所以想來辯論一下。
可是誰知現在出來的竟然不是常貴,這就讓那吳德標震驚了,他隱隱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在聽到吳德標的話後,那個刀疤壯漢當下大笑道:“常貴?你是說那個沒用的老頭子嗎?哈哈,真不巧,去年本大王路過這裏,看這裏風景不錯,於是一刀砍死了那常貴,現在這裏,是我來做主了。”
“什麼?常貴死了?”
聽到這刀疤壯漢的話後,吳德標頓時愣了一下,不過他好歹也是見慣風雨之人,當下穩定心神,抱拳道:“如此說來,那我就要恭喜兄台了,這裏有些薄禮,就當作是在下的小小心意,還望兄台收下之後,能放我們過去。”
“薄禮?”聽到吳德標這話,那刀疤男子立馬就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錢袋子,雙眼精光一閃,隨後使了一個眼色,便招呼一個手下去拿了過來。
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後,這刀疤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哈哈,看來老兄你也是一個爽快之人啊,這份薄禮可真不薄呢!”
看見這刀疤男子笑了起來,吳德標的心中立馬一鬆,笑道:“沒什麼,就當是我吳德標跟兄台交個朋友了。那我告辭了。”
說罷,吳德標一招手,便示意其餘人保護車隊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原本禁止不動的山賊,卻突然又圍攏了過來,並將手中的武器全都亮了出來,在黑夜中閃現著冰冷寒光。
看到這一幕,吳德標頓時一驚,急忙對那刀疤男子喝問道:“兄台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收下我的銀子,答應放我們過去的嗎?”
“嘖嘖嘖……是兄台你搞錯了吧?”刀疤男子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接受你這份薄禮,可從沒有答應放你們過去啊!這裏的馬車和財寶,全都是我的,至於你們嘛,就死在這裏吧!”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這刀疤男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大喝道:“兄弟們,動手!”
話音剛落,那數百個山匪便紛紛吼叫起來,舉起武器,朝馬車衝了過來。
吳德標的手下見狀,臉色一驚,但也很快掏出長刀開始抵抗起來。
一時間,在這片不大的峽穀中,回蕩起來了‘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
那身穿錦緞的老者,像是被這一幕嚇怕了,立馬躲到了馬車軲轆下,不住的顫抖著身子。
“你這無恥毛賊,竟然不顧江湖道義,真當老子怕了你嗎?”
吳德標看到此人完全不給自己麵子,心中氣急,當下揮舞著雙刀,就朝那刀疤男子攻了過來。
“哼,不自量力!”
那刀疤男子則不屑的冷笑一聲,抽出一柄大刀,隨後一踩馬背飛了下來,和那吳德標激鬥在了一塊。
而就在眾人纏鬥不休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右側峽穀的懸崖上,陳天卻正在一臉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隻見他雙目疾閃,似乎在心中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