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哲此時害怕極了,他本以為已經將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了,但誰曾想還是露出了馬腳,讓他這個洞察秋毫的父親給識破了。
淩子哲慌了手腳,腦袋也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任何問題,所以隻能一邊使勁的抽打著他自己的臉頰,一邊對他的父親求饒。
淩子哲不敢含糊,下手極重,故而沒幾巴掌,他兩邊的臉頰便高高隆起,腫脹不堪了。
“夠了,停下吧!”
而就在這時,淩雲峰那冰寒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淩子哲已經快要自扇到頭暈眼花,滿腦金星了,這句話無疑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將他重新拉了回來。
顧不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淩子哲連爬帶滾的來到淩雲峰的腳下,抱住他的大腿就哭喊了起來:“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繞過我吧……父親……”
看到淩子哲這副淒慘的模樣,淩雲峰歎了一口氣,隨即將他扶起,說道:“哲兒,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害你呢?如果我真要那麼想的話,剛才當著眾人的麵,我就已經揭穿你了。”
聽到這裏,淩子哲的身子猛烈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害怕。
淩雲峰也看出來了,臉色變得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以後不會再追究了。”
淩雲峰一直以來都是用一副威嚴的姿態展露在眾人麵前,而正因為如此,淩子哲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淩雲峰多少關愛,所以久而久之,在淩子哲的心中便對他產生了一種恐懼之情。
淩子哲非常擔心沒有達到淩雲峰的期待,從而動搖他‘淩家少主’的地位,故而不管做什麼事情,淩子哲都非常的小心,生怕做錯了會引得淩雲峰的不喜。
陳天就是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才誘騙淩子哲,迫使他主動獻上那些珍貴的上品仙晶石以及千年靈草。
淩子哲先前一直誤會淩雲峰不喜歡他,得不到關愛,但此時看來,卻是淩子哲想錯了。
與此同時,淩子哲感到了深深的懊悔,如果當初能夠及時對淩雲峰坦白,並說出他的難處,或許後來就不用被陳天所敲詐了。
事情之所以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全都是淩子哲兩父子間溝通不暢所導致的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淩子哲抬起頭看向淩雲峰,焦慮的問道:“父親,您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雖然淩雲峰貴為淩家家主,淩子哲為淩家少主,但淩家經過千年的發展,早已家大業大,族內派係林立,就算是家主,一旦犯錯,也難辭其咎,會被其他旁係抓住機會拉下台。
故而一旦淩子哲敗光淩家府庫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話,那麼可想而知,他會受到全部族人的指責,就連淩雲峰都保不住他!
淩子哲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保住他的地位,他的前途,所以此時怎麼可能會讓這一切功虧一簣。
淩雲峰自然也明白淩子哲的感受,再加上他也有私心。
因為一旦淩子哲這個家主繼承人由於這件事情而被罷黜的話,那麼下一任家主之位就要落到旁係一脈。
這對於身為嫡係的淩雲峰來說,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
故而雖然被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兒子氣到,但出於綜合考慮,淩雲峰也不得不保住他。
這樣決定了之後,淩雲峰的臉色再次恢複了家主的威嚴,冷聲道:“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既然你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這個女人的身上,那麼就不要再改口了。就讓她抗下所有的事情吧。”
聽到淩雲峰這話,淩子哲的雙目中頓時冒出了興奮之光,迫不及待的問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哼,我的意思你還聽不懂嗎?”淩雲峰沒好氣的瞥了淩子哲一眼,說道:“你本來想幹什麼事情,現在就繼續去幹好了。有什麼事情,為父會為你一力承擔的!”
淩子哲當然知道淩雲峰這話中的‘事情’指的是什麼……殺了文英,毀屍滅跡!
不過真當淩雲峰說出口來,淩子哲還是感到非常興奮的。
畢竟淩子哲以為淩雲峰會反對他,甚至阻止他,但沒有想到淩雲峰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支持了淩子哲的想法。
這讓淩子哲頓時有了底氣,站起身後,便一臉冷笑的朝癱瘓在地的文英走去了。
雖然失去了意識,但在迷糊中,文英卻還是聽到了淩子哲父子倆的談話。
一股難以描述的悲哀在這個可憐女人的心底陡然升起。
初遇淩子哲的時候,文英被這男子的溫文儒雅和斯文秀氣給折服了,一心以為他就是自己永世的愛人。
但是才短短幾天的功夫,文英便從雲端直跌海底。
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文英逐漸認清了淩子哲的真麵目。
這個男子表麵上看起來道貌岸然,但其實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和膽小鬼。
在外麵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私底下,卻將他的所有缺點暴露無疑,尤其是他的懦弱,當真讓文英大失所望。
文英曾經有機會可以離他而去,但是想念在之前的情分上,文英還是決定再給淩子哲一個機會,希望能夠幫助這個男人振作起來。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文英的這個決定,在這一刻,居然成為了她永遠抹不去的噩夢。
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現在竟然想要殺死她,並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絕望如寒潮一般不斷的湧向文英的內心,使得她那顆熱忱的心完全冷掉了。
文英想要哭泣,但經受了那男人的一頓暴打之後,她甚至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文英癱倒在地上,淩家眾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封印,猶如牢籠一般將她緊緊困住。
文英沒有任何辦法反抗,等待她的,隻有死亡。
“文妹,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曾經愛過你!但是……”
帶著淩寒的殺氣,淩子哲走到了文英的身前,長劍一揮,瞬間就將文英的左半邊手臂砍了下來。
血流如注,噴射了整個大堂,文英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但卻毫無力氣哭喊出來。
淩子哲抖了抖長劍上的鮮紅血液,沒有半分憐惜,反而眼中寒光一閃,冰冷道:“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如果你也曾愛過我的話,那就替我去死吧!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說罷,淩子哲冷笑了起來,是那麼的讓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