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逐漸遠去,任由身後的呼喊聲起起伏伏,越演愈烈,他卻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至走到山下。
楊縛虎一路緊張的跑來,身受重傷,還在大口的咳血。
他咬著牙,十分不解,不甘心的詢問:
“陳先生,咱們就這麼走了嗎?林小姐不像是忘恩負義的人,等她知道真相之後,肯定會後悔。”
“你為林家做了這麼多事,林小姐隻不過是一時糊塗而已。”
“畢竟,對方的人可是沈文君啊!”
楊縛虎見慣了社會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幾十年,讓他對今天的事更是看的十分透徹。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沈家名聲在外,誰聽了都害怕!
劉文霞是鐵了心抱沈家大腿。
而林清雪希望陳北低頭,實則是為了護住他。
隻是她不清楚陳北的實力,更不懂他的傲骨,所以才會不信任他。
這種不信任,對於陳先生這種人物,本身就是一種羞辱。
陳北抬頭望去,山頂上,綠林環繞,一號別墅仍舊燈火通明,好似一切事都沒發生過。
許久,他苦笑:
“後不後悔,我都不想再考慮。我隻知道,我陳北一世,還從未承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楊縛虎,今天你的傷勢,回家之後好好消化,對鍛煉你的體魄有好處,說不定還能借此突破內勁!”
陳北打量一眼,楊縛虎傷的並不重,都是皮外傷。
他可以輕鬆引來靈氣灌頂,治好楊縛虎。
隻是,他不打算這麼做。
習武之人,想要更進一步,從來都是在一次次重傷下,摸爬滾打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一味的幫助,並不是一件好事。
“等你成了內勁,我再傳你一套拳法,讓你成為一匹真正咆哮的山間瘦虎!”
“多謝陳先生!”
楊縛虎大喜望外,頓時感覺今天受的委屈,全都值了!
“好啦,陪我去喝酒,今日我想大醉一場!”
陳北拍拍楊縛虎肩膀,讓他引路去酒吧。
說起來,他還從未去過地球的酒吧。
上一世是沒錢,自卑,不敢去。
這一世,他也想品味一下,繁華都市的夜色。
半小時後。
楊縛虎開著奔馳車,帶陳北來到北湖橋頭的不夜城,號稱是中州貴少的天堂,曾有人在這裏,一次消費三十萬,普通人隻能望而卻步了。
湖水粼粼,氣派亭樓屹立橋頭,與遠處的高樓大廈成為鮮明對比。
天還沒黑,不夜城就已人流穿梭,不斷有年輕人開著豪車,帶著賞心悅目的美女,進進出出,非常熱鬧。
“陳先生,這就是咱們中州最好的夜場,其中的火鳳凰酒吧,最出名,老板叫紅姐,是一個絕色美女。”
“紅姐,一個女老板?”
“沒錯!”
楊縛虎狹促的笑了笑:“這個紅姐可不一般,據說是從南元來的,不僅人絕美,跟狐狸精似的,調酒技術也一流。每天調一杯醉蝴蝶,拿出來拍賣,沒個幾萬塊錢,根本拿不下來。”
“當然了,來這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奔著紅姐來的,有人出一百萬,都沒能跟她吃上一頓飯,屬實不一般。”
說話間,楊縛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陳北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備注是女兒。
楊縛虎明顯有些掙紮,猶豫著要不要掛斷,陳北出手阻止住了他:“你女兒的電話,就別掛了,陪我喝酒是小事,陪女兒才是大事!”
“我要是沒記錯,你女兒似乎是雙腿殘疾對吧?”
陳北記得,之前聽說過楊縛虎的往事。
他早年間跟人起爭鬥,老婆被仇家打死,女兒也落了個終身殘疾,一輩子隻能坐著輪椅。
從某種意義上說,楊縛虎也是一個女兒奴。
楊縛虎緊緊攥著手機,眼眶發紅:“陳先生,我…我對不起小雪,如果不是我,她…她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好啦,回家吧,我下次抽空去你家,幫你治好你女兒。”
“這場酒,你不必在意,我先自己喝!”
陳北揮著手,大步走開。
聽到耳邊的話,楊縛虎瞬間哽咽。
他之所以賣命的靠近陳北,除了想抱大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給女兒求一個完整的人生!
終於,他實現這個夢想!
火鳳凰酒吧。
陳北一腳進去,撲鼻而來便是濃烈的酒香。
此時還沒到夜場,舞池中還沒到群魔亂舞的時候,爆炸的音樂聲也不存在,反而有些幽靜。
隻是,仍舊有富少,在摟著女模特們,大肆的揮灑現金,隨處可聽到俊男靚女們的嬉笑聲。
普通人到此,肯定會被嚇到。
“先生,請問你要喝些什麼?”
一個西裝革領的男服務員走來,拿著酒單,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陳北打眼一看,價格最低的威士忌,都要188,消費水平被黑金會所還要昂貴,可見這裏的奢靡程度。
“不用了,我不想喝這些。”
陳北扔過去單子,直奔吧台而去。
既然聽了楊縛虎的話,他今日過來,肯定要嚐一杯紅姐親手調的醉蝴蝶,這些雜酒引不起他的興趣。
男服務員仔細看了看他,打扮的普普通通,似乎一身衣服沒一件名牌,完全是幾百塊錢的地攤貨。
“切,原來是個窮鬼,浪費老子心情!”
男服務員鄙夷一聲。
再也沒有招呼他的意思。
就在陳北走向吧台時,一處沙發上的幾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邊坐著三男兩女,正在對一個女孩瘋狂灌酒。
女孩紮著單馬尾,運動服,清爽美麗,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喝了不少,此刻坐都坐不直了。
就差被人撿屍去酒店了。
三個男人衣著不俗,流露著貴氣,主導著一切,灌酒時,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想要吃人!
坐在最中間的男人,穿著白襯衫,年齡最大,但也不超過三十歲,卻戴著價值上百萬的名表,引發周圍不少美女的側目。
奈何他身旁的女孩們,氣質尊貴,一看就是出身大家族,逼退了很多想釣凱子的女人。
“趙可可?”
陳北眉頭一皺,完全停下了腳步。
被灌酒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南元回來的趙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