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沒看到我們是來探護的嗎?”
韓羞花很瞧不起林清雪這種高人一等的做派,都被趕出林家了,還請兩個保鏢把守病房,裝模做樣,給誰看呢?
韓羞花提著果籃,硬要往裏闖。
砰!
保鏢毫不猶豫,一人一腳踹在韓羞花的肚子上,將她踹翻在地,果籃砸落在地麵上,水果滾落而出,散落一地。
兩個保鏢依舊站立不動,表情無動於衷,仿佛踹的不過是一條街頭的狗!
眾人一陣動容,誰都想不到,林清雪的兩個保鏢,態度都如此強橫!
韓羞花羞憤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狼狽不已。
“反了反了!中州的鄉巴佬,居然敢隨便打人,老娘可是南元的市民,身家兩千萬,夠你們兩輩子賺的!”
“你們兩個,趕緊跪下跟我道歉,不然我直接告到江河府警署,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韓羞花指著倆人破口大罵,一口一個中州鄉巴佬,囂張的舉止,把倆人踩到腳底泄恨。
就連病房裏的林清雪,聽到之後,也是皺起眉頭,很是反感。
“陳先生吩咐,任何人不能擅闖病房,打擾小公主的休息,沒有邀請的話,諸位請留步。”
兩個黑衣保鏢,倒是對這種人,早已經習慣,沒什麼生氣的表現。
隻是右邊的保鏢,冷聲開口,再次表明強橫態度。
強橫到,讓人以為是在演戲。
哪裏會有這種保鏢啊,敬業的如同死士一樣。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更像是一些有傳承的家族中,豢養的死士,他們真的會無條件執行主人的命令,甚至為此付出生命。
往往這些人效忠的主人,都是真正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並且有著極強的人格魅力。
“嗬嗬。”
韓羞花抱著手臂,滿臉戲謔,不以為然的嘲諷:“演,接著演,還陳先生,就是那個林清雪嫁的陳北吧,不就是一個傻子嘛。”
“還小公主…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老俗的稱呼,老娘還是老佛爺呢!”
“我是林清雪的同學,我來看她,有什麼不行的?”
“我今天就硬闖了,你們能拿我怎麼著吧?”
韓羞花晃了晃身體,瞪一眼黑衣保鏢,大搖大擺走向病房,她還真不信,表明身份之後,這倆人還敢再踹她。
真敢踹,她就趴地上不起來了,林清雪不賠個十萬八萬的,別想讓她善罷甘休。
下一刻,結果令她震悚!
兩個保鏢沒再有任何言語,直接從腰間拔出兩支黑色手槍,頂在她的額頭。
黑漆漆的槍口,隨時會爆射出要人命的子彈!
兩個保鏢同時爆喝一聲:
“擅闖者,死!”
“啪嗒!”
這一刻,不止是韓羞花,在場的所有人,看到手槍的瞬間,都是雙腿發軟,手中的果籃,也掉到地上。
他們驚懼的看向病房中的林清雪,發現她也是有些茫然,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此刻,再也沒有人敢輕視林清雪。
他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林清雪的老公絕對不簡單,不然怎麼會擁有這麼強悍的保鏢。
唯有韓羞花,在懼怕的同時,還在不死心的叫囂:“你…你們這是瘋了!光天化日,敢掏槍出來,我要告到警署,讓你們全被抓起來!”
眾人哭喪著臉,有種想要捂住韓羞花嘴,然後把她丟下樓的衝動。
這個豬頭,簡直沒腦子,這種時候了,還不肯低頭,是想連累大家一起死嗎?
果然,兩個保鏢完全沒帶怕,反而充滿戲謔:“想報警,請隨意。”
“我們不管別的,隻管你…躺著進病房!”
“嘶!”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敢掏槍,跟敢殺人,可是兩個概念。
這兩個守在病房前的保鏢,膽敢殺人,依仗的正是,林清雪的老公陳北,這副囂張氣魄,就算南元林家,也不敢擁有。
難不成,林清雪離開林家之後,嫁的這個老公,還嫁對了?
此刻,不少女人再望向林清雪眼神,就變的有些羨慕的味道了。
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個手握權勢的丈夫,護佑她喜樂一世,如果還能對她癡情,願意為她一怒血流成河,那簡直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在死亡威脅麵前,韓羞花徹底閉上嘴,縮到一旁,幽幽的望著林清雪。
“咳咳!”
孟剛臉色有些難看,輕輕咳嗽一聲。
這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本以為泡走林清雪,就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小事,可是現在,保鏢的態度,讓他也感到有些棘手。
不過他有自己的底氣。
身為江河府巨頭企業遠航集團的高管,他的地位,能比肩中州頂級集團的大老總,環顧四周,也隻有一小撮人能站在他的左右。
再加上他年紀輕輕,前途無量,跟中州的傳奇女總裁冷燕飛相比或許不如,但區區陳北,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更何況,林清雪是越來越有滋味了。
“清雪,約束一下你的保鏢。”
孟剛從容一笑:“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不至於連病房門都進不去吧?”
林清雪感到無奈。
孟剛,韓羞花,這倆人她上學時候就不喜歡。
不過其他人,多數是一群關係普通的同學。
再加上他們確實是來探護的,閉門謝客也太過絕情。
“算啦,讓他們進來吧。”
林清雪衝保鏢揮手,他們這才放下手裏的槍。
一群人畏手畏腳的走進病房,態度已然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少人殷切的看著林清雪,嘴裏說的都是:“哎呀,清雪,老同學好多年沒見了,想死我了!”
“清雪,你越來越漂亮了,我真羨慕你啊。”
“呀,清雪,這是你的女兒嗎?也太可愛了吧,長的像洋娃娃一樣,以後長大了,一定跟你一樣漂亮。”
很多人主動走到病床前,關心陳多多的病情,詢問林清雪五年的生活,一副副熱心腸,老朋友的樣子。
林清雪一一回應,笑容卻很勉強。
她怎麼不知道,這群人五年不見,胡麗麗出現之後,才都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冒出頭,怎麼會可能有好心思。
韓羞花縮在沙發上,嫉妒的看著站在人群中的林清雪。
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林清雪承受著所有人羨慕的目光,宛如女神一般,高高在上,顧盼生輝。
孟剛眼中一熱,上前一步道:“清雪,好久不見啊。”
“嗯。”
林清雪點點頭,仍舊跟他保持著距離。
寒暄過後,有人很好奇道:“清雪,你老公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保鏢?”
“他啊,他是冷燕飛的朋友,那兩個保鏢是冷燕飛的手下。”
林清雪笑著解釋道。
“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同時生出一個念頭:原來是冷燕飛的走狗啊!
這就能解釋通,一個傻了五年的人,為什麼突然厲害了起來,原來是仗著冷燕飛的勢。
這麼一比,那個陳北跟孟剛還是差了一截。
一個是冷燕飛的走狗,一個卻是比肩冷燕飛的年輕俊少!
“清雪,這些年苦了你了,怪我沒有早點出現,是我的錯,我要改變一切!”
孟剛含情脈脈的看著林清雪,一臉的懊惱:“上學時候,你就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們認識那麼多年,跟我在一起,總比跟那個來路不明的陳北好!”
“清雪,做我的女人吧!”
孟剛噴吐熱氣,毫不避諱的說出內心想法,上前想要拉林清雪的手。
林清雪後退一步,再次拉開距離。
苦?
她怎麼不覺得苦?
好強的她,在生下女兒之後,就有照顧一輩子陳北的決心。
再加上現在陳北恢複記憶,給她帶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她看那個傻傻的,酷酷的,寵女兒狂魔,也是越發順眼。
於是她直言道:“孟剛,我這五年過的並不苦,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陳北也沒有那麼不堪,如果我真的要離婚,不需要任何人開口,我自然會離開他!”
“我的感情,不需要任何人做主!”
林清雪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毅。
聽到這番話,孟剛非但沒退縮,反而內心越發火熱。
他也見過無數出身豪門的白富美,哪個不是被寵壞了的公主做派,像林清雪這種,出門豪門,容貌傾城,卻又平易近人,肯放下一切白手起家的女人,簡直是人間極品。
這個女人無論性格,還是相貌,都讓他心潮澎湃。
孟剛背著手,淩傲道:“清雪,你不喜歡我沒關係,隻不過我早已經,把你當作了我的女人。”
“學校的時候,你高高在上,我沒有機會,畢業後我刻苦奮鬥,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能平等的站到你身後,追求你!”
“這麼多年裏,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孟剛火熱的望向林清雪。
林清雪臉色一變,看著這個十年不見,西裝革領,威風赫赫的孟剛,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果然,孟剛自信道:“現在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窮小子,我成了遠航集團的高管,放眼中州,有幾個人能跟我比?就算是冷燕飛,我也隻是稍遜一籌!”
“那個陳北敢奪走我的女人,我會利用我的人脈,讓他徹底無法翻身!”
“冷燕飛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角色,跟我作對,有我開口,中州任何一家大企業,都不敢招收陳北。”
“清雪,那種底層的廢物,根本不配做你的老公,嫁給我,我有能力改變一切!”
“你!!”
林清雪氣怒攻心,指著孟剛,想要扇他一巴掌。
同時,又心痛因為自己,壞了陳北的前程。
其他人為了討好孟剛,也紛紛勸道:“清雪啊,別硬撐著了,你在中州這個小地方,隨便找的一個老公,哪裏能比得上孟剛?”
“是啊,人家現在鯉魚翻身,做了高管,身家千萬,嫁給他,安心做一個富太太不好嗎?”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勸慰,讓林清雪感到頭皮發麻。
她要是還在林家,孟剛怎麼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哪怕陳北,也不至於招惹到孟剛這樣的人物。
韓羞花剝著一個橘子,冷眼看待這一切,暗戳戳道:“別硬裝了,聽到孟剛的話,是不是早就心動了?老老實實嫁給孟剛,不就完事了,成年人的世界,現實點不好嗎?”
頓時,林清雪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怒吼道:“滾!”
“我家的事,不用你們費心!”
“陳北是我老公,他沒工作,我養他!”
瞬間,病房中一片死寂。
不少人嘴角抽動,完全想不到,林清雪決心這麼大。
孟剛惱羞成怒,拳頭狠狠砸在玻璃桌上,巨響震徹病房。
這時,林清雪回頭一望,看到病床上的女兒早已經蘇醒,正縮著身子,畏懼的看著這一切。
陳多多不哭不鬧,抱著枕頭,小小的身軀,在床頭縮成一團,大眼睛裏盡是恐慌,宛如一隻受驚的小獸。
仿佛四周的一切,都會傷害到她。
林清雪內心絞痛,知道女兒從六樓摔下之後,恐怕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病房裏這麼大的動靜,肯定又讓她感到害怕。
這一刻,她好後悔讓這群人闖進病房。
林清雪走過去,想抱起女兒安撫,陳多多卻倔強的縮在牆角,一動未動。
耳邊響起女兒虛弱的聲音:“媽媽。”
“嗯。”
林清雪哽咽。
“爸爸呢?”
陳多多害怕的問道。
林清雪身體一僵,沒有任何回答,她發瘋似的從包裏掏出手機,給陳北打出去電話,告知他一切。
十分鍾後,病房外響起雷鳴般的腳步聲,急促到,似乎要把整個醫院掀開。
轟!
突然,病房門被人轟開,風聲在每個人耳邊呼嘯,狂躁如龍!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麵前,他紅著眼,吼道:“多多,爸爸來了!爸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