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難怪被稱之為異端，果然不走尋常路。”
回過神來的輪回神，一拍大腿，忍不住給李純豎起了大拇指。
想了想，輪回神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此事得喊上衛明澤，商議一下。”
他們想造一個‘神’出來，李純是最好的扶持對象，但造神需要海量的資源供應，衛明澤理應擁有知情權和決策權。
稍後，衛明澤便降臨到了後山。
聽了輪回神的講述，衛明澤沉默了許久，看向李純認真道：“你確定，歸真第七層次後，有十足的把握斬殺天尊嗎？”
造神計劃勢在必行，他衛家那些小年輕是沒希望了，眼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純身上了。
“確定。”李純毫不猶豫回應。
聞言，衛明澤下意識看了眼輪回神，微微點了下頭。
輪回神臉色大喜，便接過話題，道：“那從今日起，我輪回盟和你衛家，就全力給李純供應道韻資源，讓他盡快在天道失去束縛前，提升自己的道行。”
“理應如此，但有一個前提。”
衛明澤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但若是資源供應上了，他無法提升，屆時怎麼辦？”
輪回神一愣，李純一怔。
“你不相信李純的悟性和資質？”輪回神斜眼冷笑起來。
“非老夫不相信他，而是歸真第五層次後，每一個層次，都難如登天，若他無法更深層次的領悟自身大道，哪怕給他再多的道韻，他也吸收不了，也進步不了。”衛明澤聳了聳肩。
歸真第五層次之前和之後，難度是兩極分化的。
之前的層次，隻需要擁有足夠的道韻，便能一馬平川的前進。但歸真第五層次之後，則需要更深層次的領悟自身大道，方可繼續吸收道韻提升自己。
好比一個隻能容納五升水的容器，在灌滿五升水後，若不擴大容量，再往裏麵倒水，隻會平白浪費了而已。
而深層次領悟大道，就是給自身擴大容量，以便繼續吸收道韻，繼續進步。
作為圓滿大能，輪回神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沉默少許，他臉色堅定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本座相信李純。”
“老夫自然知道你相信李純，但需知他是雙大道之人，要深刻領悟大道，必須兩條大道同時進行，難度比我們單大道之人翻了一倍，這不是相信與否的問題。”
歸真第五層次之後，晉升的難度本來就翻倍了，更何況李純還要同時深挖兩條大道，難度在這個基礎上又翻了一倍，這由不得衛明澤不擔心。
畢竟道韻，可不是什麼信仰之力，現如今天道崩潰在即，他們已無法靠自身領悟大道從而誕生道韻了，道韻成為了不可再生資源，他們隻能去掠奪，隻能去搶，浪費一點就少了一點，萬不容失。
衛明澤目露歉意看了李純一眼，苦笑道：“中央大帝何許人也，老夫跟隨他多年，當年他也曾有機會開辟極皇道之外的大道，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難度。”
“所謂雜而不精，多而不專。上古時期，甚至出現過四大道的天地異端，但這些人，往往卡在了歸真第五層次無法寸進，並非他們不想繼續進步，而是他們悟性的極限，就擺在那。”
“還有，大道越多的人，所需要的道韻就越多，是我們單大道的一倍，甚至是幾倍十倍，老夫不得而知。”
反而大道越多，需要到的道韻就呈幾何倍的翻倍，到底是多少，衛明澤也沒有底。
他的話很現實，但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本來磨掌擦拳想要大幹一番的輪回神，也不由熄火了。
“本座承認你說得都是道理，但眼下，你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沉默了一會，輪回神輕歎道：“李純是唯一的希望了，天道失去束縛力後，總不能說僅憑你我二人，便能擋住那些踏了仙路的天尊吧？”
天道束縛下，他們能和天尊過招已經是奇跡了，沒了天道束縛後，能和天尊過上十招都算是燒高香了。
衛明澤點了點頭，長歎道：“無論怎麼說，李純在，希望畢竟還在，但老夫不可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此次老夫會供應資源給他，但若十年內，他無法達到歸真第六層次，老夫不會再浪費時間精力。”
輪回神眉頭一皺，疑惑道：“然後，你就等著天道失去束縛力後，引頸就戮？”
衛明澤哂笑一聲，不置可否道：“老夫難道不會跑？”
大不了不要仙路了，找個地方藏起來。
這樣做的結果，無非是天道完全崩潰後自身出現腐朽，成為遺棄者，但小命和家族都保住了不是？
聽得這話，輪回神不由翻了個白眼。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苟了，沒想到衛明澤這家夥比他還苟。
一個歸真圓滿的家夥，竟然能忍受得了羽化登仙的誘.惑，苟字都已經形容不了他了。
“你要希望，我自然會讓你看到希望。十年內，我必達歸真第六層次。”
李純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
衛明澤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揮出數百個道韻瓶，道：“這十年，老夫會將東域百分六十的道韻全部供應給你，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
說完，他退後一步，便消失得無隱無蹤。
輪回神歎了口氣，無奈道：“李純，本座有時候想想，還真有一點點後悔推翻中央大帝了。”
中央大帝若在，他們沒必要想那麼多，天塌了還有他頂著。
現在遲牧倒了，隻能他們頂上去，正麵迎接遺棄者的刀刃。
不過若遲牧不倒，他們就無法染指仙路。
總而言之，不僅是他，許多本來信仰之地的大能，也都是這種矛盾心理。
“大勢所趨罷了，當初就算你們不參與，馭鬼天師自然也會有其他手段推翻遲牧。”
李純安慰了一句，抬手將道韻瓶全部收攏。
做完這一切，他目眺遠方，呢喃自語道：“接下來，我該長期閉關了。”
“你放心閉關吧，不用擔心道韻。”
輪回神抬手一揮，上千個道韻瓶一股腦丟給李純，旋即輕聲道：“本座並不是高尚之人，不想說什麼拯救蒼生的屁話，本座現在隻想抱你的大腿，好在大亂之時，能有一席之地，不想像當年一樣，再當一次喪家犬。”
“不會讓你失望的。”李純握了握拳頭，語氣堅定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