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通敵叛國,李純擒拿仙尊,這特娘的哪跟哪啊?
一個接一個的炸彈,可把天子門生們炸傻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李純以真人道行,能把一個遺棄者仙尊給生擒。
“呼~”
微風拂過,中央大帝的氣息,從主殿裏散溢出來。
沸騰的場麵瞬間寂靜無聲,所有天子門生急忙肅容,朝著主殿方向拱手一拜。
“真,假?”
中央大帝並沒有現身,平靜的聲音如毫無波瀾的湖麵,聽不出喜怒哀樂。
他言簡意賅,不問任何過程,不問任何理由,隻問真假。
如此行徑,就如同他為人處世一樣,不問過程,隻重視結果。
簡單的兩個字,讓跪地俯首的十一皇子劇烈顫抖起來。
一股莫名的恐慌,在他內心爆發,不消一息時間,延伸到他的四肢百骸,渲染到他每一個細胞。
他懼怕到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想思索對策,腦袋卻一片空白的地步。
在鎮壓寰宇數千年的大帝麵前,他還是太過稚嫩了,稚嫩到被問話時,甚至都不敢說謊。
“無需考慮,是真是假,一言而斷。”中央大帝等待稍許,語氣微微出現了波動,似乎是溫怒了。
十一皇子再也承受不住這股無形的壓力,整個人精神幾近崩潰,咚咚咚的不斷叩首磕頭,緊咬著牙關,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回答了一個字:“真!”
他完了!
這個字,仿佛在他額頭上烙下一個‘死’字,所有天子門生都下意識認為,這位昔日風光無兩的十一皇子,完蛋了,天上地下無人能救得了他。
你說你貴為皇子,犯其他的錯誤也就罷了,可偏偏犯的是通敵叛國大罪,中央大帝作為鎮壓遺棄者的領頭羊,兒子卻去串通遺棄者,這不是觸及底線了嘛。
“監斬司。”
沒有多餘的廢話,中央大帝的聲音穿透空間,傳到了中央王朝監斬司所有人耳中。
十一皇子聽到‘監斬司’三個字的瞬間,人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如爛泥一般攤在地上。
他想狡辯,想脫罪,腦海裏無數想好的措詞,此刻都無法說出來。
監斬司的司長繆中被中央大帝突然的呼喚嚇得心肝顫抖,急忙放下手中工作,朝天宮跪地朝拜,旋即縱身而起,飛向天宮。
他知道,中央大帝是給某人定罪了,所以才會傳喚他監斬司上來拿人。
到底是哪個天子門生,竟惹得中央大帝親自定罪,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當他降臨天宮,看到爛泥一樣的十一皇子後,整個人都懵了。
這哪是給天子門生定罪,是給十一皇子定罪啊。
大帝這是要斬自己兒子啊。
“大帝,這,這......”
噗通一聲,繆中兩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監斬當今的皇子,這可太為難他了。
“通敵叛國,何罪?”中央大帝平靜問道。
“死....死罪。”繆中一個激靈,支支吾吾回應道。
“拿下去,午時斬首。”
聽到肯定的回答,中央大帝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句話便定了十一皇子的生死,而且是速判速斬。
現在距離午時,已不足一刻鍾了,也就是說,一刻鍾後,十一皇子要被當著整個皇都所有人的麵,被壓上監斬台斬首示眾。
一言而斷,真的一言而斷了。
中央大帝根本不給十一皇子任何狡辯的機會,三言兩語便將此事決斷,可謂是雷厲風行。
這種觸及他底線的事,哪怕是他親兒子,他也不會法外開恩。
天子門生們看在眼裏怕在心裏。
有了十一皇子這個反麵教材,以後怕是沒人敢和遺棄者狼狽為奸了。
“大帝,臣,臣....”
若論在場誰最怕,除了當事人十一皇子外,第二害怕的就是監斬司的繆中了。
他雖貴為王朝大臣,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監斬一個皇子。
需知九皇子對十一皇子極為溺愛,他怕的不是監斬十一皇子,怕的是九皇子。
九皇子若是遷怒到他頭上,他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心中,還有朕這個大帝嗎?”中央大帝語氣冰冷,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一個臣子,對他的聖命支支吾吾,推三拉四,他作為大帝,威嚴何存?
“臣萬死!”
繆中一個激靈,急忙起身,抬手朝十一皇子抓了過去。
龐大的天地法力凝聚成牢籠,十一皇子便如野獸一樣,被死死困住。
繆中作為返濮的界域真君,雖不如歸真強者,但出手也是浩瀚恐怖,已經被嚇破膽的十一皇子,根本反抗不了。
被困在牢籠裏的十一皇子,雖懼怕得渾身顫抖,卻緊咬著牙關沒有求饒。
因為他知道,他的九哥,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父皇息怒,此事有隱情。”
果不其然,在繆中要帶走十一皇子的時候,九皇子突然現身,先是朝主殿拱手一拜,旋即指向遲秉四人的頭顱,朗聲道:“此番十一弟雖有過錯,但卻情有可原,還請父皇明察。”
“通敵叛國,無論是什麼借口,皆是死罪。”中央大帝沒有說話,反而監斬司的繆中硬頂壓力開口。
他剛才的表現,無疑是在質疑大帝的威嚴。現在自然要彌補剛才的過錯,以表忠心。
九皇子一愣,怒得雙目圓瞪,死死盯住了繆中。
繆中內心哆嗦,臉上卻是一副公正嚴明的樣子。他算是想清楚了,得罪九皇子就得罪九皇子吧,他作為下臣,首先是中央大帝的臣子,效忠的自當是中央大帝。
與其兩麵不討好,他倒不如做個孤臣,一心為大帝辦事的孤臣。
“父皇,李學士與十一弟之間的摩擦,您想必清楚。自敗於李學士手中,這些年來十一弟臥薪嚐膽,勤奮上進,就為了一雪前恥,好讓父皇刮目相看。”
九皇子恨恨把目光從繆中身上挪開,轉向主殿,朗聲道:“他本想堂堂正正雪恥,卻因為雪恥心切,被遲秉等奸詐小人尋了破綻,此番聯絡串通樂山仙尊,皆不是他的本意,隻是他被讒言蒙蔽了理智,所以才會鑄成大錯,還請父皇開恩。”
微風徐徐,中央大帝一言不發。
繆中眼珠一轉,知道大帝這是把對話資格交給他了,急於表忠心的他輕咳一聲,義正言辭道:“遲亦作為遲秉等人主心骨,若無遲亦點頭,遲秉等奸人斷然不敢聯絡串通。遲亦犯的是通敵叛國之罪,錯就錯,任何理由都無法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此刻繆中鐵了心要做孤臣,無視了九皇子吃人的眼神,侃侃而談道:“需知通敵叛國其中有一條,包庇者與罪者同論,九皇子,臣下想問問,包庇同罪,遲亦就算不是策劃者,但也是點頭的那個,他和包庇者相比,孰輕孰重?”
連包庇的都是同罪了,你一個明知是通敵叛國,卻還點頭同意計策的主謀,還想逃脫製裁?
九皇子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內心暗暗發誓,他日若有機會,定要把這個監斬司司長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