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圍天驕雖強者無數,但對於已經掌控了天地發力,無暇金身幾近完美的李純來說,都不會存在什麼威脅。
更何況,他還有擁有界域雛形,一旦展開,幾乎可以說整個內圍真人榜上的天驕,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除非榜單上隱藏著某些扮豬吃虎的妖孽。
“你已被記錄進了天驕榜中的真人榜單,並且得到了內圍身份。此去內圍,你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老者收好古籍,看著李純鄭重其事道。
李純眉頭微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天幕城難道不是內圍嗎?除了認為的阻礙,莫非還有其他阻礙,比如像長恨秘境裏的情況一下,內圍空間內存在某種規則,可以將不是內圍的人排斥出去?
老者似乎看穿了李純心中所想,冷笑道:“你真以為內圍和外圍,隻是一個地界一個名稱之間的區別?”
“願聞其詳。”李純微微拱手。
作為外來人,他知道的不多。平日裏也很少有機會請教夜無塵或者夜長風,對於內圍的很多事,多是一知半解甚至兩眼一抹黑。
“內圍與外圍之間的交界線,有大帝設下的一層壁障,一般人難以突破過去。”
老者朝皇都方向拱了拱手,語氣森然道:“可每年都有許多不知死活的家夥企圖突破薄弱之處偷渡進來,可是能越過壁障者,屈指可數。就算越過了,也多半落下殘廢或者道行折損。”
老者聲音雖不大,落入李純耳中,卻如天雷轟鳴,震得他內心駭然。
內圍的地界,比外圍龐大了何止十倍,而中央大帝,僅靠自己一人之力便可將內圍和外圍區分開來,並且設下壁障,此等手段,簡直無法想象。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僅是這一手段便足以證明中央大帝的可怕,也難怪天底下諸多大能,被他壓製了數千年也不敢妄動。
有這樣可怕的人存在,誰能染指仙路?
可轉念一想,李純的迷惑更深了。
既然有如此實力,中央大帝為何不把整個信仰之地據為己有,偏偏要劃分什麼內圍外圍,莫非外圍有什麼他懼怕的東西或者人?
“怎麼,被驚住了?”老者眼見李純瞠目結舌,不由的哂笑起來。
當年他得知內情的時候,也如眼前的李純一般,呆若木雞。
“受教了。”
壓製下心中的驚駭,李純微微拱手。
老者臉龐恢複了暖色,渾濁的眼珠掃了李純幾下,道:“從天幕城北城門出,出了北城門,腳下便是內圍的土地了。”
李純恍然大悟。
感情天幕城是建在內圍和外圍的交界處,難怪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甩掉腦海裏的雜念,李純收好心緒,問道:“前輩,可知拓跋城怎麼走?”
拓跋家族是擒拿老鬼的急先鋒,李純目前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撼動東臨王府,而且孤家寡人到此,也不好對東臨王府肆意妄為。要弄清情況,他隻能先從拓跋家族下手。
“你入了內圍,是有獎勵的。”
老者甩手丟給李純一張地圖以及一張寶鈔,繼續道:“這是信仰之地實力分布以及各地傳送陣地圖,你以及入了榜,有資格挑戰榜上之人,若想挑戰,可傳送至目的地。”
傳送陣。
李純開大地圖一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標記著許多傳送陣的標識,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雖然剛體驗了一把被傳送的感覺,也知道了天地間傳送陣是真實存在的,可萬萬沒想到,內圍的傳送陣竟然如此之多,如此手筆,無愧於修道聖地之名啊。
“寶鈔麵值十萬,可到各地萬寶樓兌換。”
老者說完,抬手一揮便將李純送下鬥法台,然後又恢複了那副冷漠嚴正的樣子。
每日來此地博取內圍身份的天才不計其數,可不單單隻有李純一個,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的。
李純下台後,許久之後都沒人上台。
全場上萬人,目光都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有敬畏的,有佩服的,也有嫉妒甚至憎恨的。
沒有理會這些各色各異的目光,李純看了一會地圖,立刻展開身形,朝著北城門而去。
“要不要截殺他?”
沐家府邸內,一中年男子緊握著拳頭問道。
他身前白發蒼蒼的老人立刻轉身,威嚴的眸子盡顯怒意,叱喝道:“他已入了名單,截殺他,你想沐家被滿門抄斬麼?”
中年男子嚇了一個激靈,可又不甘心就此放李純離去,便恨聲問道:“那就這麼目送他離開?”
“那還能如何?不入名單的小毛孩可以隨便殺,他現在,隻能死在同輩手裏,亦或者不自量力挑戰我等老一輩的家夥,否則我們絕對不能出手!”
老人怒斥一通後,一甩袖子,轉身入了祖堂。
中年男子傻站了許久,最終隻能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入了榜單,那就是皇朝潛在的培養對象,看似依舊是無根浮萍,實則已經受到王朝朝的庇護。
強殺李純的話,就相當於打中央王朝的臉,誅九族那都是輕的。
“看樣子是去拓跋城了,希望你死在拓跋家族的人手上!”
朝李純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憤憤離開。
而另一邊,李純已經出了北城門,正以駭人的速度朝著距離最近的擁有傳送陣的達成急速趕去。
拓跋城與天幕城距離有十幾萬.裏的距離,李純不是夜無塵這等老妖怪,靠自己趕路的話,沒有十天半個月趕不到,而且還累,倒不如直接傳送來得實在。
祭靈城作為擁有傳送陣的大城,平日裏來往的修道者那叫不計其數。
秦家是祭靈城的主人,靠著傳送陣不知斂了多少信仰石。雖說絕大部分信仰石要上繳國庫,但他們靠喝湯都喝得肥頭油耳了。
“真是奇怪,這幾日傳送的修道者怎麼突然增多了,還是幾倍幾倍的增加。”
“是啊,也不知道拓跋城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竟然都是傳送去那裏的。”
偌大的廣場前,人群排成了一眼看不到尾的長龍,等待著傳送。
“李純去拓跋城了。”
“李什麼純?”
“就是那個在前幾年傳得沸沸揚揚的李純,一招擊潰言歡的外圍無上天驕。”
“他竟然進內圍了?我還以為他會苟在外圍一輩子呢。”排隊的長龍裏許多人不由發出驚呼。
“我也聽聞了此事,他在天幕城獲取的身份,聽說是僅僅一拳就把沐雲初三兄弟給擊潰了。”
“怎麼我聽到的版本不一樣的?我聽說他是吹了一口氣便破開沐雲初三兄弟的道法。”
“什麼?李純不是一展開氣場便將沐雲初三兄弟鎮壓了嗎?”
各色各樣的傳言不時流轉,越傳越邪乎,到了最後甚至是李純一個眼神便讓沐雲初三兄弟俯首求饒。
擠在人群裏的李純聽著這些匪夷所思的傳聞,抬頭看了眼前方的長龍,清秀的臉龐滿是無奈之色。
都說造謠全靠嘴,辟謠跑斷腿,這話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