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已經完了。”
月色籠罩下的司馬城,所有人都聽到了司馬府邸傳出來的轟鳴聲,緊接著一些真君又感應到了司馬家六祖氣息的消失,一時間感慨無比。
作為這方圓數千裏最強橫的家族,勢力最大的家族,他們萬萬沒想到,六大真君老祖,會被人一夜間殺光。
“又是真君的氣息,難道司馬家還隱藏著第七個真君?”
一股不弱於司馬鬥的真君氣息鋪展開來,幾乎籠罩了整個司馬城,把司馬城裏的真君們驚得不輕。
一直以來,他們都隻是認為司馬家隻有六位真君,卻沒想到還藏了一位,而且感受其氣息,是不比司馬鬥弱的存在。
難怪這些年下來,他們司馬家能橫掃方圓數千裏所有大小勢力。
“這氣息,有一股很重的妖氣。”有人輕聲道。
“是一株成就真君的樹妖!”
幾個真君悄悄將目光投向司馬府邸,當看到和那樹妖纏鬥的是一個年輕得令人發指的年輕人時,不禁目瞪口呆。
“破!”
幾人僅僅驚愕了一瞬間,旋即便看到那年輕人破開樹妖的防禦,一拳將其轟飛,緊接著金色劍光駭人,呯的一聲斬擊在樹妖的軀幹上,輕而易舉將其重創。
“太可怕了,這應該不是外圍的人吧?”
“絕對不是外圍的人,此子很有可能是內圍那些大勢力的天驕,也隻有他們,才能在這般年紀擁有如此實力。”
“司馬家也真是活該啊,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內圍那些權貴,這不是找死嗎?”
眼睜睜看著年輕人揮出道法將樹妖束縛,然後拽著消失在司馬府邸,這幾個真君才心有餘悸的議論了起來。
在李純氣息消失在司馬城之後,城內所有的修道者,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作為方圓數千裏的霸主,司馬家經營百年,其財力之雄厚,一般人難以想象。
就算被李純搜刮過一輪,也絕對刮不幹淨。許多修道者,隻要得到一點,都足夠他們吃一陣子了。
不消多時,本來安靜祥和的司馬城喧囂漸起,緊接著人群湧動,有往司馬府邸衝去的,有趁亂劫掠的,更多的是拖家帶口往城外逃生的普通人。
.......
三日後,李純一手拖著萎靡不振的樹妖,一手提著半死不活的司馬步回到了北源城夜家。
他前腳剛落地,夜長風便迎了上來,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將司馬步和樹妖交給夜家的人後,李純不解道。
“有人已經等了你一天了。”夜長風沉聲道。
李純內心微動,這個節骨眼上,能等他的,除了東臨王府的人,還能是誰?
“那四條護院的狗?”
與夜長風並肩走向夜無塵所在的院子,李純冷笑道。
夜長風搖了搖頭,語氣沉重無比,道:“姬遠,東臨王府左護法,東臨王的左臂右膀之一。”
李純內心一凜,臉上的輕視不由收斂,皺眉問道:“什麼實力?”
“不是界域真君,卻對天地法力的領悟和操控,到了極其可怕的地步,就連老祖,對其也要退讓三分。”
夜長風說著歎了一聲,麵露苦色道:“你這趟出去,是不是又惹上東臨王府了?”
“你怎麼知道?”李純有些意外。
他出去的時候什麼都沒說,而且司馬鬥和東臨王府的交易也極為隱蔽,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姬遠昨日降臨下來,直呼你的名字,說要在這裏等你,你說我怎麼知道?”夜長風無奈反問。
他現在都快懷疑人生了,不知道把李純這個惹禍精引回夜家,到底是福是禍。
照他這惹禍的本事,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會把信仰之地那幾個封王的家夥都給惹上一遍,甚至有可能惹上皇室的人啊。
“看來東臨王府很重視這件事啊,竟然讓姬遠這麼一位人物親自跑一趟。”
李純搖著頭嗤笑不已。
有北冥王在,他隻要殺的不是東臨王府主要的那幾個骨幹,殺的不是東臨王的兒子,東臨王絕對不會和北冥王撕破臉皮來找自己麻煩。
若是猜得不錯,姬遠不是因為司馬鬥等人來的,他應該是衝著九字真言神咒來的。
畢竟要修煉九字真言神咒,就必須觀摩九字真言神咒的原本。
姬遠這等人物,地位就像夜家的夜無塵,不是天大的事,這等人是絕對不會挪動屁股的,更何況是不遠千裏的跑一趟。由此可見,東臨王府對九字真言神咒的重視。
沒有觀摩過神咒的原本,任你資質如何逆天,任你悟性如何驚世駭俗,都別想把光明法身修成。
“老祖正陪同姬遠喝茶,你進去後,記得別那麼衝。姬遠不是什麼小蝦米,此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是可以代表東臨王意誌的。”
送李純到祖堂門口,夜長風沒有進去,而是告誡了李純兩句便轉身退走了。
祖堂內,夜無塵和姬遠談笑的聲音,時不時傳出來。
李純整理了一下衣冠,伸手敲了敲門。
“進。”談笑聲戛然而止,夜無塵平淡的聲音傳來。
吱呀一聲,李純輕輕推開了夜家祖堂的大門。
邁步進入祖堂,他先是朝夜家祖先的令牌拱手行後輩之禮,然後才向夜無塵行禮。
看到這一幕,夜無塵古井無波的眸子裏一絲柔和一閃而過。
“這位,便是長風長公子的至交好友,李純吧?”
其實李純也注意到了和夜無塵相視而坐的姬遠,隻是他並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詢問。
姬遠自然看得出李純是在故意激他,或者,想試探他的性格。
隻是他活了這麼久,怎會這麼就讓李純得逞,當即麵容平和,語氣平緩,無喜無悲的開口詢問。
夜無塵點頭,道:“正是,李純,這位是東臨王府的左護法姬遠姬真君,他說有事與你說,你可不要怠慢了。”
李純這才微微一個拱手。
“坐。”姬遠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神色,揮手間把一個蒲團托到李純麵前,也不擺什麼架子,乍一看,就好像是個平易近人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