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6章:無極老鬼的消息

就在司馬鬥說出他知道無極老鬼下落的時候,李純腦海裏便閃過無數個念頭。

其中便有他被人抓拿的念頭。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抓拿老鬼的,竟然是東臨王!

這個東臨王,自己跟他真的有緣啊。

李純怒極而笑,眯眼看了司馬鬥一會,冷冷道:“繼續說。”

司馬鬥沒有遲疑,深吸一口氣說道:“東臨王為什麼要抓拿無極真君,這一點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先是落入了拓跋流雲手裏,之後是怎麼到了東臨王手裏,我也不清楚。”

拓跋流雲。

聽到這個名字,李純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這個人,他沒見過,更沒有交集。對於此人的了解,他也隻是從老鬼口中得到隻言片語。

拓跋流雲,是拓跋家族的老祖,而拓跋家族,是內圍的權貴家族之一,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

李純猶記得老鬼當時和自己說起拓跋流雲的時候,那憎恨又不甘的神情。

因為拓跋流雲,是擊殺老鬼師傅,也就是第七代無極道傳人的罪魁禍首。

老鬼對於此人,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寢其皮。

隻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瘋狂謀求進步,他都無法趕上拓跋流雲的腳步。甚至因為無瑕金身的原因,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

老鬼在放棄肉身,選擇保留神魂,劍走偏鋒想要另謀捷徑上,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拓跋流雲。

他想要報殺師之仇,卻眼睜睜看著彼此的差距越來越大,他不甘心,所以便選擇舍棄肉身保留神魂,以魂入道這條凶險的捷徑。

“還有,當初在信仰之地入口,你的身死引動了無極真君注目,他隔空眼睜睜看著你被丟入旋渦,以為你已經死了。”

司馬鬥露出些許苦澀,繼續道:“那段時間,他像瘋了一樣,把司馬城攪得雞飛狗跳,更是擊殺了我司馬家上百子弟。”

“我們三翻四次把他擊退後,他消失了大半年。隻是半年後再度出現,他的神魂,已經實質化了。”

李純豁然抬頭,眉宇不覺間緊皺了起來。

司馬鬥顯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再道:“魂魄也好,神魂也好,其實都是靈體狀態,想要把它實質化,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信仰之地之大,不乏有一些上古秘法流傳,可以助人以魂入道,也就是舍棄了肉身或者被毀去肉身的修道者,重塑身軀。”

“隻要重塑了身軀,魂既是體,體既是魂,兩者不再分彼此,可以彌補沒有鍛造無瑕金身的缺陷,有資格繼續追求仙路。”

“隻是這些秘法,都劍走偏鋒,極其凶險。”

司馬鬥說得有些口幹舌燥,不由停頓了下來。

李純神色冷冽,眼裏殺意一閃而過。

司馬鬥登時打了個激靈,不敢再賣關子,開口道:“再次與無極老鬼相見事,他神魂不再具備浩然正氣,而是鬼氣森森。我不知道他修煉了什麼秘法,隻是看上去,好像是徹底入了魔,甚至有些癲狂了。”

老鬼!

聽到這裏,李純內心驀然揪起。

無極老鬼慈眉善目的麵孔不受控製在他腦海浮現,那笑罵的樣子,那故作嚴肅卻眼裏隱藏著溺愛的樣子。

一切的一切,化作無數鋼針,刺入李純的心髒,讓他一時間難以呼吸,緊接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落下了。

就老鬼這護短的性格,他肯定是想著給自己報仇,才毅然決然選擇入魔塑體啊。

“他尚未入魔的時候,我與他不相上下,可他入魔後,我們司馬家六祖結陣,被他一掌就給破了。”

“他從初品真君,一躍成了上品真君,甚至巔峰!揮手間操控數萬裏範圍的天地法力,恐怖無邊。”

想起那一日的場景,司馬鬥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恰巧那位大人物在司馬城中守株待兔,如果不是無極老鬼沒有領悟界域,司馬城隻怕那時候就被覆滅了。

數萬裏範圍的天地法力?

老鬼竟然這麼猛!?

李純懵了。

回過神後,他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老鬼若是這麼厲害,你司馬城早已雞犬不留了!”

司馬鬥早就料到了李純會這麼說,也不慌張,平靜道:“那是因為拓跋真一直在司馬城等著無極真君。”

“拓跋真是誰?”李純下意識問道。

能把可以操控數萬裏天地法力的老鬼擒拿,這個拓跋真,隻怕實力不弱於拓跋流雲啊。

這個拓跋家族,真是人才濟濟。

“他是拓跋流雲的親兒子,所操控的法力雖不如當時的無極真君,但他是界域真君。”司馬鬥無奈笑了笑。

任你操控的天地法力再多再強,在界域麵前,皆如水中月鏡中花,一點就破。

界域之中我為神,簡單的幾個字,就足以證明界域真君的可怕和強大。

就如現在的李純,他雖然尚未具備真正的界域,但僅僅是界域雛形就讓司馬鬥等人無法近身,而遠程轟來的道法,在進入他界域雛形範圍後,殺傷力被最大限度的削減。

這還隻是小小的界域雛形啊,才一裏的範圍啊。

沉默了一下,李純微微點頭,突然問道:“還有嗎?”

這話,讓司馬鬥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他臉色巨變,恐慌在他心頭蔓延。

觸及李純平靜得毫無感情的眼神,他內心咯噔了一聲,冷汗立刻侵濕了後背。

“你不能殺我!”

壓下內心的恐慌後,司馬鬥梗著舌頭,巍巍顫顫開口。

“這不是求饒者該有的語氣。”李純抬起了手掌。

一股股天地法力,朝他的手掌凝聚。

這一刻,司馬家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們肝膽俱裂的殺意和冰冷。

司馬鬥也不知怎麼的,內心一橫,不僅沒有求饒,反而苦笑道:“我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們,對不對?”

換位思考,如果現在站著的是他,就算李純痛哭流涕,就算李純跪著抱住他的叫哀求,叫他爺爺,叫他爹,他也絕對不會給李純活路。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眼下,不是最好的詮釋嗎?

“你比這幾個軟骨頭有誌氣和智慧。”李純指了指司馬臨等人。

這些老家夥,此刻一個個麵露哀色,眼閃懇求,大有立刻跪下求饒的意思。

這麼多年了,司馬鬥自然明白自己幾個兄弟的脾性,當下無奈道:“誰都不想死,不是嗎?”

“說完了嗎?”李純又問道。

他的手掌已經摁到了司馬鬥天靈蓋上了。

司馬鬥一動不動,在這一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沒等李純碾滅他的神魂,他輕聲道:“我已經加入了東臨王府,成為他們門客中的一員。我是東臨王府的人。”

說完,他手掌一番,一個刻著‘東臨’兩個字的玉牌,出現他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