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淩雲真君、永寧真君以及附近兩個新加入療傷大軍的無言真君和百裏真君,四人臉龐不由抖了抖。
“第五個了。”
看著遠方朝這邊倉皇逃來的人影,永寧真君不禁咽了口口水,語氣沉重道:“青鬆老狗怎麼說也是我們之中實力最強的,連他都被打得連連吐血,守在山穀入口那小子,竟這般恐怖。”
“我們早該想到,沒點本事的話,那人殺了我們的人後,豈會不怕我們報複?”
新入夥的百裏真君苦澀一笑,無奈道:“那人擺明了有恃無恐,才敢在原地逗留啊。”
“他不是真君,可那氣度氣魄,卻能給我造成極強的壓迫力。特別是那恐怖的氣場,已具備了些許界域意誌,乃界域雛形,委實可怕。”
想起李純全力爆發寂滅氣場的場景,無言真君皮驚肉跳不已。
“你等為何要坑害老夫?”
憤怒的咆哮在頭頂傳來,半空中的青鬆真君跌跌撞撞,一麵口吐金血,一麵怒目圓瞪。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地麵各自盤膝療傷的四人隻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是你蠢。”永寧真君毫不客氣嗆了他一句。
這老狗也是天真,竟然相信他們四人會同時靈光一閃,有所頓悟。
就這種豬腦子,不坑你坑誰?
“狡詐惡徒!”
青鬆真君白胡子顫了顫,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這四個家夥故意坑他,他就不會放鬆警惕,就不會輕敵,哪怕不敵山穀入口那年輕人,至少也不會傷得這麼重啊。
看著自己凹陷的胸膛,微微一動之下,斷掉的幾條金骨便摩擦他的血肉,疼得青鬆真君直哆嗦。
憤恨的盯了四人一眼,他隻能暫且放下斬殺四個無恥之徒的念頭,隨意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嗖的一下衝下去盤膝而坐,隨手幾粒丹藥丟盡口中,開始瘋狂壓製傷勢。
“青鬆老狗,那年輕人可厲害?”不知是為了打探李純的確切狀況還是想故意刺激青鬆真君,永寧真君等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發問。
青鬆真君勃然大怒,恨意滔天道:“你們這四個卑鄙之徒,老夫都被你們坑得如此淒慘了,你等竟然還埋汰老夫?信不信老夫豁出這條命也要斬了你們?”
坑害了老夫,現在還要來嘲弄老夫,真當老子沒點脾氣?
青鬆真君越想越氣,越氣就越覺得心中鬱結,當即就有起身殺人的意思。
永寧真君四人嚇了一跳,他急忙開口道:“青鬆道友別激動,我們並非有意埋汰你,隻是想問問那人的情況,好做下一步打算。”
青鬆真君是出了名的脾氣強,性子剛烈,若是再刺激他,怕這老兒真會和他們拚命。
他們之間平日裏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也彼此算計著對方,可真要你死我活,還是值得三思的。
青鬆真君怒意不消,隻管冷笑,卻不作答。
四人也知道他的脾性,當即隻能作罷。
“有人來了,是瀚海真君!”已經恢複了些許的淩雲真君一直注意著方圓的動靜,老對手才靠近這邊他便察覺到了對方。
在此療傷的五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很默契的錯開目光,僅一個刹那的功夫,似乎心有靈犀的達成了某種協議。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五個都負傷在身,若讓對手知道,指不定被一網打盡。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加入自己,成為療傷中的一員,如此一來,大家也都相安無事不是?
......
山穀前,方圓十裏,無論是大小土包亦或者石嶺山林,此刻全部見了蹤影,就連李純身後的山穀入口,也都崩塌大半。
他雖不是真君,其實力卻遠勝許多初品真君。而與他搏殺的,又是那些老牌真君,動起手來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僅僅是餘波便足以讓方圓十裏甚至更遠寸草不生了。
連續打了好幾波,此刻的李純氣息出現了散亂,魂魄陣陣刺痛。
他手掌的表層,已出現了一條條細微的裂痕。
這是過度使用寂滅神拳所帶來的負麵影響。
盡管如此,可他依舊如顆磐石般,聳立在山穀入口前。
青玉和白玉隔著距離,李純的背影,刺痛著二人的眸子,也擾亂了他們的心境。
“轟隆隆~”
又是一老牌真君從天而降,李純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法力全開,氣場全開,揮舞著道法迎麵殺了過去。
不消半個小時,李純打出那驚世駭俗的一拳,老牌真君金血狂徒,目露駭然的倉皇逃離。
“氣息越來越不穩了!”白玉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李純那一拳,雖然神威依舊,但不難看出,已經有些後繼無力了。
他的魂魄動蕩的越來越厲害,身軀也在晚風的輕拂下,出現了微弱的顫抖。
再這麼下去,哪怕他魂魄不崩,他的身軀也承受不住這樣戰鬥的強度啊。
他會力竭而死的!
“聖女,這已經是第九個了。”青玉轉身,看著臉色稍顯蒼白的童夏咬牙道。
“再這般打下去,他會崩潰的。”白玉也轉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首道:“聖女,您,您就跟隨他離開吧。”
以前他認為李純是個薄情寡義之徒,可今夜的所見,徹底讓他摒棄了這個成見。
這哪裏是什麼無情無義之人,這簡直是忠肝義膽,義薄雲天的好漢啊。
這世間,有幾人能為了一女子,能做到他這樣的?
童夏俏臉煞白,銀牙緊咬,淚眼婆娑道:“可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她隨李純離開,東臨王府的小王爺必定暴怒,屆時狐族必亡。
李純興許可以帶她逃到天涯海角,但他無法帶著整個狐族逃離。
“我們自有辦法,聖女,可不能辜負了這等漢子啊。”白玉繼續叩首道。
他和他大哥青玉不同,青玉為人圓滑,而他脾性忠烈,眼裏揉不得沙子。李純的所作所為,讓他敬重萬分。
試問,若是換做是自己,僅一個東臨王府便會生怯,更別說現在堵在山穀入口前,冒著身死道消的危險,力擋一個接一個可怕的老牌真君。
見得聖女左右為難,青玉內心不禁長歎。
童夏想逼迫李純離開,李純這麼做,何嚐不是在逼迫童夏隨他離開。
這兩人,真是斬不斷理不清,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