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夜長風打了個激靈,瞪著眼睛看向李純,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你覺得,我像有一百萬的人嗎?”
“像。”李純很肯定的點頭,大言不慚道:“你別擔心,我是借,會還的。”
“那我得多謝你的抬舉才行了。”
夜長風哭笑不得,掏出五張麵額十萬的寶鈔,沒有任何遲疑就丟了過去,頭也不回道:“五十萬,這是我的極限了。”
目送夜長風離去,羅森一把將寶鈔搶了過來,仔細看了幾眼,忍不住吐糟道:“五十萬,說借就借,真他娘的有錢啊。”
“這人身份不簡單,如果是在他的北源城,有可能一百萬都可以借給我。”李純笑道。
“為什麼?”羅森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
他們和夜長風素不相識的,能讓他借出五十萬他已經覺得匪夷所思了,一百萬,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他在浩陽城那一帶當了大半年的土匪,幾乎是雁過拔毛,可這麼久了,也沒見得收入超過了五十萬,夜長風倒好,說借就借,而且借給的還是萍水相逢的李純,都不帶眨眼的。
有錢人的想法,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也許是因為我帥吧。”李純嘴角微微翹起,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羅森一怔,然後“呸”了一聲,罵道:“我發現隻要奎猛出現在你身邊,你就會迷之自信。”
李純被他這話弄得又氣又好笑,瞪了他一眼後,說道:“散出消息,就說我兩日後,挑戰吳涇。”
“直接打上門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散出消息?”羅森皺眉問道。
“給莊家一點開盤的時間啊,我和吳涇這一戰,在九龍城引人矚目,肯定會有大世家開出盤口的。”
李純指了指他手裏的五張十萬麵額的寶鈔,繼續道:“到時候你就去下注,全部壓我贏。”
羅森這下算明白他的意圖了,驚愕道:“你借他五十萬,就是為了借雞生蛋?”
“沒錯,若不劍走偏鋒,我哪裏來的信仰石,一個月從金骨衝擊到金骨金血俱成。”
李純輕歎一聲,無奈道:“我這幅金骨太純粹了,要鍛造金血,其純粹的程度必須與金骨相匹配,這樣一來,所需要到的信仰石,不可估量。”
“要不咱們重操舊業,去掠奪一番?”羅森咬了咬牙,提議道。
並不是他不相信李純,而是這樣做風險太大了,萬一輸了一場,那是連本帶利都得吐出來啊。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占山為王,去搶去掠奪來得實在。
李純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掠奪過往的商隊,得到的收益能有多少?等存夠我需要的信仰石的時候,怕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羅森摸了摸腦袋,覺得李純說得不錯。
他當土匪這半年,得到過最大的一次收益,是三萬多的信仰石,一般都是幾千一萬的。按照這個進度,得掠奪多少商隊,要消耗多少時間才能存夠李純需要的數額啊。
而且大的商隊,往往都有好幾個厲害的真人,甚至融魂真人坐鎮,他們又不一定搶得到。
“那你自己注意點,這五十萬可是老母雞了,咱們還得靠它生蛋的,別讓老母雞給人吃了。”
羅森告誡了一句,然後拉著袁雲就出去了。
.......
“要挑戰我,卻沒有直接上門挑戰,還讓人大張旗鼓的散播消息,這個李純,到底想幹什麼?”
清晨的風,翠綠的景,一襲白衣的吳涇以慵懶的姿勢趟靠著涼亭的立柱,光潔的眉宇微微蹙了一下。
以李純這段時間以來的行事風格,他有點想不明白,既然要挑戰自己,他為何不立刻動手,反而先讓人散出挑戰的消息,弄得如今不僅九龍城人盡皆知,就連九龍城方圓那些小鎮大鎮也幾乎無人不知了。
“這是在造勢嗎?把勢造起來,然後擊敗我,讓自己的名望以及無敵心境,更為鞏固?”
碾了碾兩指間的花瓣,吳涇嘴角翹起,冷笑道:“你真以為你一定可以擊敗我?”
就在此時,管家匆匆而來,拱手拜了拜,低聲道:“少爺,李純身旁那個叫羅森的人,剛剛前往東寶閣。”
“下賭注了?”吳涇眼睛一亮,饒有興趣看向管家。
管家點頭,恭敬道:“下了,下的是李純贏,而且還不少,足足五十萬!”
“五十萬?”
這個數字,把吳涇嚇了一大跳。
他是九龍城身份最最貴的公子,可五十萬對他來說,那也妥妥一筆巨款了,這家夥,竟然拿五十萬去下注?
“好家夥,五十萬啊,他是既要鍛造無敵之心,又要趁機發比橫財,一石二鳥啊。”吳涇吸了口氣,又敬佩又好笑。
連試探都還沒試探過,他就敢下自己五十萬的賭注,這樣的自信,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東寶閣的賠率是多少?”吳涇又問道。
“回稟少爺,東寶閣定的賠率,是一賠一。”管家微微彎腰,然後補充道:“您的賠率也是一賠一。”
“放肆!”
吳涇勃然大怒,體內的法力不受控製爆發,眼前的假山轟然炸開,小池裏的魚兒也被這股波動碾成了碎屍!
他目光冰冷,恨恨道:“我好歹也是金骨金血俱成,而且已經踏上無敵之路數年,他李純不過是金骨真人,最近這段時間才打出些許名聲,東寶閣竟然把我的賠率與他的賠率定個持平,實在欺人太甚。”
管家冷汗直冒,囁嚅著不敢回應。
東寶閣這樣的行事,也的確太不把吳涇少爺放在眼裏了。這相當於告訴眾人,吳涇少爺和李純有可能不分伯仲,要知道,那李純才金骨而已,這樣的行為,是對吳涇少爺的一種羞辱。
“你且去告訴李純,讓他把東寶閣的賭注收回,我收他的賭注,賠率為一賠二!”
“還有,挑戰地點,定在九龍城的鬥戰台!”
吳涇拳頭一握,法力湧動間,那花瓣頓時化為了齏粉,被他揚手撒到了涼亭下的小池中。
“遵命。”
管家不敢遲疑,躬身拜了拜,然後慢慢退出了庭院。
待得管家離去後,吳涇深吸一口氣,目光冷然,自言自語道:“今年的長恨秘境,夜長風本來打算找我合作的,可你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名額竟然給了你!”
“現如今,東寶閣更是欺辱我,李純,你真以為你可以憑借金骨的道行,將我挫敗嗎?”
“我要在鬥戰台,當著所有人的麵,摧古拉朽將你擊潰,讓所有人知道,我吳涇,不是你能挑戰的。我也要讓夜長風知道,他的選擇,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