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還是金州,依舊是李家閣樓。
李君和李敖此刻已經恢複了不少,前幾日的萎靡一掃而空,黯淡的眸子也恢複了不少神采。
“據傳回來的消息,九江市的東倭國修道者本不想和李純立刻撕破臉皮,還特地派人在門口等候他,將他請進去的,可李純根本沒有和他們商量的意思,直接動手,一掌把東倭國那幾個真人所在的庭院轟崩。”
跪在地上的李家年輕人語氣佩服道。
李君李茂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
“然後?”李茂急忙問道。
自家這個曾孫子,真是霸道啊,簡直完美的繼承了無極老鬼的脾性,甚至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意思。
修道界裏老一輩的修道者,幾乎都知道無極老鬼的霸道,一言不合就開打,可他這個徒弟,連一言不合的機會都不給,出手就打,根本不留婉轉的餘地啊。
“東倭國那幾個真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啊,當即就動手了。李純也不甘示弱,直至衝向那七個真人,與他們打成了一團。”
“那幾個真人中,有四個是金身金血俱成的頂尖真人,可不到三個小時,全部被李純誅殺。”
跪在地上的李家子弟,說到這裏,他腦海裏不由浮現當初李純帶領一群真人降臨李家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無極道道法揮動,與那馬寬戰作一團,最後將那馬寬斬落腳下。
雖然之後李純逼迫李家,剝奪了他們李家許多財富和產業,甚至還殺了一位李家老祖,逼得其他兩位老祖不得不低頭,可並不妨礙他成為李家年輕一輩的子弟心目中的標杆和追趕對象。
“也就是說,總共七個真人,全部被他誅殺了?”李君嚇得滿頭大汗,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而李茂則是倒吸一口冷氣,連坐都不太坐得穩了。
這個從自家脫離出去的子弟,這是厲害到了何種地步啊。
他和李君都是金血鍛造成功的人,深知金骨金血俱成的真人和隻鍛造成金骨的真人差距有多大,可自家這個李家子,以一敵七,更是將七人全部誅殺。
豈不是說,這個當初他們看不上的李家棄子,要殺他們兩個老家夥,不是比屠狗還簡單?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這才多久沒見,他竟然厲害到了此等地步。
“是啊,五個東倭國修道界的真人,包括兩個九江市投敵的真人,盡數被他斬殺。”
那年輕的子弟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稍稍漲紅,仿佛李純威名遠揚,也讓他倍感殊榮似的。
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可當疑問得到肯定回答後,李君和李茂依舊禁不住恍惚了一下。
緊接著,他們內心懊惱更甚,內心深處,甚至把已經死去的李敖恨透了。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一脈的人逼迫李純的父母,如果不是他們貪生怕死,將李純的父母拋出去等死,這個天才,就是他們李家的天才啊。
“可恨我們當初有眼無珠,不識明珠啊。”李茂長歎連連,言語中懊悔不已。
他們以前認為李道出去曆練,和一個村姑生下來的孩子是個恥辱,可現在呢,現在他們才發現,那是隗寶啊。
“誅殺七個真人後,李純順道出手將其餘修道者盡數抹除,緊接著發出號令,讓麾下那些人連夜出動,將九江市所有外來的東倭國修道者全部抹除。”
“那些趁亂進入九江市的東倭國修道者,一夜之間死的死逃的逃,沒人再敢在九江市逗留一分鍾。”
跪地的年輕人郎朗開口。
“老祖!”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喚。
李君收起臉上的震驚,聲音沉穩有力道:“進來。”
“吱呀”外麵的人推門而入,緊接著跪伏下來,低頭道:“最新消息,李純於昨夜帶領南開和九江的修道者支援魯源市,他親手誅殺了六個真人,掃清了魯源市的叛徒和外來修道者。”
“這,這這!!!”
李君已經保持不了淡定了,霍然起身,激動得手掌哆嗦。
“太可怕了,江州何曾出現過這麼厲害的人物,以前號稱江州第一人的況天賜,和我這個曾孫比,連臭水溝裏的淤泥都不如啊。”李茂由衷感歎道。
“就況天賜那個廢物?”
李君瞥了李茂一眼,傲然道:“當初沒有馬戰那三個老鬼給他撐腰,他敢自稱江州第一人?這種渣渣,給我曾孫提鞋的資格都不夠,哪有資格和他比較?”
江州是沒有真君,可真人絕對不少,厲害的真人也有幾個,比如九江市那個弘正,況天賜和他打起來,絕對要被碾壓。
那老鬼當初之所以敢號稱江州第一人,霸占江州大部分資源,無非是有馬家在背後給他撐腰。
沒有馬家撐腰的話,他就是一條斷了脊梁骨的野狗。
兩個老頭同時笑了,笑得容光煥發。
李純越是厲害,他們李家得救的希望越大啊。
雖然當初李純直言和他們李家斷絕一切關係,可畢竟他體內,流淌的是李家血。
李家生死存亡,不信他不出手。
“老祖,經過我們多方打聽,李純出手支援並不是出於道義,他是有目的的。”剛進來的那個子弟抬頭道。
李君目光一閃,沉聲道:“什麼目的?”
“他救援九江市和魯源市,幫他們肅清外來修道者,條件是每年給他上交兩成的信仰之力!”那子弟回答道。
“他這是赤果果的虎口奪食啊。”李茂驚歎道。
“屁的虎口奪食,護國者聯盟放棄了三州,現在三州相當於無主之物,其他州的人礙於護國者聯盟和東倭國那邊,不敢輕易入住,他身為本土修道者,有這個能力,為何不可?”李君顯然很不讚同李茂的話。
“不知道我們找他求援的話,他會不會要我們上交信仰之力?”李茂苦笑問道。
李君頓時陷入了沉默。
少許之後,他嘴巴動了動,輕聲道:“他雖對李家沒有歸屬感,可怎麼說,這裏也是生他父親養他父親的地方,他應該不會絕情到這種地步。”
信仰之力,修道者的命根,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心甘情願的出讓,哪怕一點點。
“老祖,還有一個消息。”那弟子突然又開口了。
李君和李茂趕緊打起精神,豎耳傾聽。
“昨夜肅清魯源市的外來修道者和叛徒後,李純等人恢複了幾個時辰,又領著人踏上行程,好像是往江州市去了。”
“那可是江州的首府,東倭國修道者絕對不少,他帶了多少真人?”李君趕緊問道。
“好像就一個,其餘人在這幾場大戰中都受傷不輕,需要時間恢複,他隻帶上了一個叫什麼崇先生的偽真人。”那子弟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哎呀,太自大了,江州市可是江州的首府,真人絕對不下於十個,而且絕對都是頂尖的真人,他這般目中無人,恐釀成惡果啊。”
李君目露震驚的同時,又痛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