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張碎了衛昌的腦袋,李純冷哼一聲收回了手掌。
這一幕,把衛奧和常星夜都看傻了,從身旁經過的幾個修道者,也都看傻了。
一言不合就殺人,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你敢殺我孫子?”
驚愣的衛奧後知後覺,看了眼自己已經變成屍體的孫子,看著他那慘不忍睹的死狀,特別是觸及到掉落在他腳下的那顆眼珠子,他的雙目唰的一下變得赤紅無比,連帶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他最愛的孫子,他唯一可以修道的孫子,被人當著他的麵,爆頭了!
“我不僅敢殺他,我還要殺你,為老不尊的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此言一出,常星夜隻覺雙耳嗡嗡作響,美眸瞪得都快比得上牛眼了。
他殺了衛昌還不說,還準備殺衛奧?
這裏是帝都,這裏是逍遙界,這裏是護國者聯盟的地盤。
說好的低調行事呢?
當街殺人,殺的還是組織裏一個執法長老的嫡係曾孫,這叫低調行事?
常星夜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清李純了。
這家夥時而冷漠時而溫和,時而狂躁暴戾,時而老謀深算。
想了想,她覺得隻有一個詞能形容了,那就是喜怒無常。
衛奧驚怒不已。
你殺了我孫子,我還沒說要殺你呢,你就說要把我也一起殺了?
氣煞人也,氣煞人也!
“陰陽妙法,掌懸生死......”
他手掌猛抬,法印瞬間結成,手掌頓時黑氣纏繞,乍一看,給人一種墮入深淵、有無數厲鬼伸手拉扯的驚駭感。
“生死你老母!”
李純已經被這爺孫兩徹底激怒,沒等他將法咒念完,手掌猛握成拳,腳下生風,直接掠過三米距離出現在他麵前。
“萬魔擎拳,老東西,給我死!”
李純一聲低喝,右臂法力翻騰,冥冥之中無限大的力量加持進來,頓時青筋暴起,重重砸在衛奧的胸口上。
衛奧雙目豁然瞪大,嘴裏呢喃的咒語戛然而止。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凹了下去,幾根斷裂的森森白骨刺穿他的衣服,暴露在空氣中。
“你.......”
他不敢相信李純真的敢殺了,哪怕挨了一拳,還是不太相信。
他可是帝都衛家的人,衛家在帝都雖不是什麼大家族,可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還有一位老祖在護國者聯盟裏當執法長老。
直到仰天到底,他雙目依舊充斥著濃烈的不甘和不敢置信。
衛奧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在帝都,在逍遙界,有人敢當街將他打死。
“廢物東西也配叫囂?”
一拳打死了同為真人的衛奧,李純不屑一顧,回到常星夜身邊。
這個衛奧雖然和他同為真人,不過就跟當初江州況家的老祖一樣,道基不穩、金骨不堅,甚至連三魂七魄都弱得可怕。
一個真人,且不說金身,起碼你三魂七魄得過硬,否則與人鬥法,對拚之下,身體沒倒魂魄就被震死了,傳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而這個衛奧,就是那個滑天下之大稽的人。
他和當初的況家老祖一樣,是靠信仰之力拔苗助長,把自己生硬拽上真人境的,隻能算是偽真人。
這樣的人,別說現在的李純,怕是小農也來也能和他鬥上一鬥。
這種虛有其表的廢物,李純能用拳頭打死他,算是看得起他了。
“我靠,這人瘋了吧,竟然當街殺人。”
“我認得那兩個人,衛奧衛昌爺孫,好像他們衛家有一個老祖在護國者聯盟裏做高層的。”
“不是好像,他們老祖叫衛塵,是聯盟裏的執法長老,當初還到過我們店收稅收租呢。”一個糕點店的店長探了個頭出來,瞥了眼兩具屍體,嚇得打了個寒顫。
“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年紀輕輕如此了得,還敢不把衛家放在眼裏,此舉是在打衛家的臉,更是打護國者聯盟的臉啊。”
“他死定了,衛家和護國者聯盟都不會放過他的!”
人群議論紛紛。
李純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爆喝一聲,怒罵道:“看什麼看,本少乃幽州司馬家嫡係子弟,司馬無光,什麼護國者聯盟,什麼衛家,土雞瓦狗而已,我家老祖來了,一巴掌可以把他們全滅了。”
常星夜人傻了。
李純在她心裏的形象徹底崩塌了,隻覺得這廝陰險無比。
沒等她開口,李純一把拉住她快速離開。
圍觀的修道者們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幽州司馬家的人,難怪如此肆無忌憚。
這司馬家坐擁九字真言神咒,每一個字都蘊含無上威能,而且擁有六大真君老祖,個個戰力通天,難怪他不把聯盟不把衛家放在眼裏。
人家有囂張的資本啊。
“幽州司馬家和聯盟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怕是會出現兩大勢力有史以來第一次碰撞了。”有人目光炯炯,臉色興奮。
“哈哈,這兩大勢力都是一方霸主,真想看看他們摩擦走火的場景啊。”
“那個司馬無光肯定要倒黴,作為導火索,那家夥在家族裏絕對吃不了兜著走。”有人幸災樂禍。
按道理來說,實力差不多的大勢力相互之間一般都是秋毫不犯,因為打起來對雙方都不好。
司馬無光引得兩大勢力仇視對拚,作為罪魁禍首的他,絕對難咎其責。
衛奧衛昌被殺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聯盟裏,傳到了執法長老衛塵耳中。
衛塵怒發衝冠,恨不得將‘司馬無光’碎屍萬段。
議事廳內,組織幾個高層各自落座,衛塵站在他們麵前。
他雖是執法長老,可在這幾位大佬麵前,還是連落座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麵對的人,是真君,是這個天地間最頂尖的存在,而他隻是一個頂尖的真人。
“司馬家與我們聯盟,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一個白眉白須的老者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們壞了規矩。”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緊接著開口。
“必須嚴懲。”又一位大佬接過話題。
在場唯一一個中年男子,他抬頭道:“距離岡本山川鍛造第九分身隻有兩天的時間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宜鬧得太大。”
坐在最中央的,臉色紅潤,雙目緊閉,宛若睡著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睛,看向中年男子皺眉道:“姚伍弦,你是想以雷霆之勢擊殺那司馬無光,挽回顏麵嗎?”
姚伍弦點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眸子裏的殺意,沉聲道:“陳會長,此事若放任不管,我護國者聯盟威嚴盡失。”
“司馬家會報複。”陳會長渾濁的眸子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司馬家六個老東西全撲信仰之地裏麵了,短時間內出不來。”
姚伍弦不置可否,繼續道:“那無極老鬼真這麼容易對付的話,也不至於在修道者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而毫發無損,那六個老鬼,說不定要折幾個在裏麵。”
陳會長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司馬家若死了幾個老鬼,那對聯盟就構不成威脅了。
這事要是發生在其他地方,興許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這裏是帝都,凶案發生的地點更是他們聯盟掌管的逍遙界,司馬無光當街殺人,殺的還是執法長老的後代,簡直豈有此理。
眼下折損的麵子,必須以雷霆之勢找回來,否則聯盟這麼多年樹立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那衛奧衛昌是你的後代,此事便交給你解決,希望你做得漂亮點。”
“此事不宜宣揚出去,至於那個989號任務執行者,順手一起殺了吧。”
和司馬無光一起,看著他殺人而不阻止,當論為同夥。
衛昌身軀一震,朝在座幾位大佬拱手一拜,感激道:“多謝陳會長成全,多謝諸位副會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