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也沒理會他,出了酒店大門,衛子仟立刻迎了上來。
陳子玉則陪在一個老邁的老者身邊,朝李純笑了笑。
“這位,想必就是李先生了吧。”
老者滿懷善意伸手,自我介紹道:“我叫陳銘,澳元娛樂集團的董事長。”
“原來是陳老爺,久仰久仰。”
李純笑了笑,說道:“衛子仟老和我說,您當年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日澳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位置,晚輩早想一睹您的風采了。”
陳銘被吹得老臉紅暈,不禁暢笑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純也不客氣,上了加長悍馬車。
一行人準備就緒,悍馬緩緩調轉向,往澳元娛樂城駛去。
“李先生,很感謝您能不遠萬裏來幫忙。”
沉默了一會,陳銘說道:“事情經過想必你也了解清楚了,可有把握?”
“如果沒把握我也不會來這裏。”李純很自信說道。
陳銘不禁暗暗點頭,繼續道:“我希望,這件事能辦得完美漂亮些,不要損壞了澳元娛樂集團的信譽。”
開賭場這生意,在澳州是合法的。這東西最講究信譽了,如果信譽遭受重創,這對於澳元娛樂集團來說,無疑是胸口被插了一刀。
李純明白這個道理,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解決?”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收了寧劍威抓來的那個小胖子,如此一來,他就沒了倚仗,也就不足為慮了。
“我希望,這件事能完美解決的同時,又能幫我陳家,追回那些損失的錢。”陳銘說道。
李純眉頭輕挑,果然,沒人嫌棄自己錢多。
這五億的損失,對於陳家來說,其實隻能算一般,不會傷到他們的根本,問題是,他們會甘心這麼白白損失掉嗎?
“看情況吧。”
想了想,李純沉默下來。
現在暫時還想不出什麼好的計策,先到澳元娛樂城,見機行事吧。
陳銘混了一輩子,眼睛尖得很,一看就明白李純的心思,歎了口氣道:“我們澳元,虧是可不止五億,大約十五個億。”
“這麼多?”這下連李純都嚇了一跳。
半個月,虧損十五億,也難怪陳子玉嗷嗷叫著頂不住,這換做是首富也頂不住啊。
“贏錢的可不單止寧劍威,那些跟買客,也賺了個體滿缽滿。”陳銘苦笑道。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這是除了要我幫你擺平寧劍威的同時,又幫盡量追回損失,難怪你給我開的籌碼那麼高。”
李純忍不住笑了,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這特麼從一開始就打著一石二鳥的主意。
幫他挽回十五億的損失,給自己一億的酬勞,酬勞看著很多,其實很少很少。
要換了別個貪心的家夥,可不是要指定的數目,要的是百分比,而且絕對不會低於百分四十。
“李先生見諒,事成之後,我願意付你三億酬勞。”陳銘不假思索,伸出三根手指。
陳子玉臉色微變,喉結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三億的酬勞,這簡直是天文數字啊。
陳家是拿得出來,可是想想都覺得肉疼啊。
“我不要你的錢,我隻要七星燈。”李純斬釘截鐵道。
陳銘豁然抬頭,目光炯炯看著李純。
二人對視半餉,他突然笑了,語氣沉重道:“好,事成之後,哪怕我豁出這老臉,也給你把七星燈求來。”
……
半個小時,抵達澳元娛樂城。
偌大的大門,宛若皇宮大門,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金碧輝煌的氣息。
眾人也不遲疑,一路上到七樓,監控室。
陳子玉推門而入,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陳銘臉色也不太好看,整個監控室,隻剩下一個保安在盯著,這不是完犢子嘛。
“啊?董事長,陳少爺!”
那保安打了個激靈,急忙放下二郎腿,誠惶誠恐彎腰問候。
“我問你,其他人呢?我不是讓你們盯著嗎?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陳子玉怒不可遏。
這些日子陳家連續虧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連手下的人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哪裏還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
保安被嚇得脖子縮了縮,囁嚅道:“都跟馮哥出去了。”
“出去?去哪了?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嗎?”陳子玉臉色越發陰沉了。
這個馮驤臣,在集團裏搞小團體,遲到早退那是常有的事,要不是念著他跟隨集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然早把他辭了。
“這,這~”保安被叱喝得支支吾吾,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臉都白了。
“說。”陳銘沙啞哼了一聲,久居高位的威嚴迸發出來。
保安哆嗦了下,毫不猶豫回道:“馮哥說在外邊被人欺負了,說帶兄弟們去理論。”
“理論?哼,你可真會幫他說話。”
陳銘怒極而笑,冷冷道:“立刻讓他們回來,平時懶散也就罷了,在上班時間,還聚眾出去想打架,可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保安唯唯諾諾點頭,急忙跑出去打電話了。
等他離開後,陳銘扭頭道:“李先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李純被驚醒,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馮驤臣不是說自己是澳元娛樂城的保安隊長嘛,難道,帶人出去的真是他?
肯定是他,這廝還真回來拉人去找奎猛了。
“李先生?”
見李純好像在想什麼東西,陳銘再度輕聲呼喚。
李純急忙回神,哂笑道:“沒事,沒事。”
說完,各自落座。
衛子仟則和陳子玉將這些天的監控畫麵調了出來。
李純看了一會,伸手指了指寧劍威身旁,笑道:“你們不覺得,這一處地方所拍攝到的顏色,和周圍的顏色有些出入嗎?”
此言一出,三人神情一震,定眼看了好一會,眼神變得微妙不已。
監控中,寧劍威的左側,有一小塊地方,好像比周圍白了那麼一丁點。
“這是怎麼回事?”陳銘不解問道。
李純淡淡笑道:“鬼屬陰,但凡它出現的地方,溫度都會比周圍的低上幾分,你再看一下靠在寧劍威身旁那人,是不是能稍稍看到他呼出的氣流。”
三人再看,看了好一會才看到時有時無的,幾乎肉眼看不見的細微氣流。
三人不禁同時轉頭,看李純的目光,又是震驚又是敬佩。
特別是陳子玉,佩服到心坎去了。
為了這事,他盯了監控幾天幾夜,什麼東西看不出來,大師不愧是大師,這一眼就看出情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