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上午隻有兩節課,眨眼就過了。
二人結伴往校外走,又吸引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無論是江媛以前身份的原因還是宋一浩的原因,再加上她生得國色天香,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成為人群的焦點。
李牧樣貌不顯,除了清秀點,看上去平平無奇,能和這麼一位大美女並肩而行,還有說有笑,也賺足不少眼睛。
“老公,就是他!”
剛到校門口,柳琳尖銳的聲音再度傳來。
江媛抬頭一看,嚇得手裏的書都差點抱不穩了。
隻見柳琳身後,站了二十幾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而她身邊,站著一個叼著香煙,比其他人更有痞氣的青年。
江媛認得他,叫羅寶,是柳琳的男朋友,聽說和外麵的人玩得很好,在外麵是有大哥的人,輕易惹不得的。
羅寶聞言,抬頭看向李純和江媛。
他的目光,先是在江媛臉上停頓幾秒,眼角深處,閃過邪意,旋即才看向李牧。
“是你,打了我老婆?”羅寶扭了扭脖子,迎麵走來。
他這一動,身後的小混混們,也跟著上前。
若是換了其他學生,肯定會被他們陣勢的氣魄嚇住。
可是李純並沒有怕,他連馬戰老鬼都敢咬一口的人,怎麼可能怕這種小年輕。
羅寶走到李純身前不足半米,二人身高幾乎齊平,四目頓時對上,空氣中彌漫起絲絲火藥味。
“羅寶,其實不是這樣的,是我~”江媛急忙拉住李純,想將他拉回身後,可是怎麼拽都拽不動。
“你閉嘴。”
羅寶厲色喝了一聲,冷哼道:“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大小姐?要不是宋一浩想玩你,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他不糾纏江媛,本人不刁難他,也是忌憚宋一浩。
至於他女朋友柳琳,女人之間的事,隻要做得不太過或者不讓他知道,宋一浩也不會小肚雞腸的計較。
江媛本來就柔柔弱弱,被他這麼一嚇,俏臉更加白了。
“對不起,對不起。”
拉著李純,她不斷朝羅寶鞠躬,帶著哭腔道:“不管李純的事,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我向琳琳姐道歉,求求你饒他一次,求你了。”
說完,江媛轉向柳琳。
李純清晰的看到,她輕輕抿了一下嘴唇。
這丫頭,心裏是不想向柳琳低頭的,可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願意低下她的頭顱,哪怕是對經常欺負羞辱她的人。
正要朝柳琳鞠躬道歉,一隻溫和的手掌將她托住了。
江媛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李純,眼裏布滿了不解。
“你沒有錯,也無須向別人低頭,特別是這種人。”
李純指了指柳琳,繼續道:“生活雖然壓彎了你的腰,磨滅了你的傲氣,但你的傲骨還在,向這種人彎曲你的傲骨,不值得。”
江媛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她曾經怎麼說也是江家的大小姐,哪怕性格再溫和,也有屬於自己的傲骨。
這些年,因為身份的巨大反差,她不得不彎下腰,摒棄了她當初擁有的傲氣,甚至對柳琳這種讓人厭惡的人,都笑臉相迎。
腰板已經夠彎了,尊嚴也被糟蹋得差不多了,傲氣也被磨滅了,難道就連最後的傲骨,也要摒棄掉嗎?
看著李純真誠的雙眼,江媛內心一酸,不爭氣留下了眼淚。
“老公,你都聽到了吧,這家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種,沒必要和他廢話了。”
柳琳嘴角抖動,顯然被氣得不輕。
她現在什麼身份,比江媛高貴何止十倍,什麼沒必要對這種彎曲傲骨,這是羞辱。
她江媛,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小姐嗎?江家,早就敗落了,他們家的人,聽說欠下無數債務,都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
她現在就是一個落魄的賤人,比撿垃圾的都不如。
“當著我的麵羞辱我老婆,小子,你混哪裏的,膽子不錯啊。”羅寶似笑非笑,眸子卻總有寒光閃過。
李純兩手一攤,笑道:“也沒混哪裏,不過你肯定惹不起。”
“是嗎?”羅寶大怒,在這一片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好像還沒有過。
這小子目中無人,很好,很好。
“是啊,怎麼樣?想打我嗎?”李純指了指自己的臉,笑著問道。
羅寶等人都愣住了。
這家夥,是裝比還是傻子,自己明明一個人,還敢這麼挑釁?
“難道,他背後有什麼大哥罩著?”
羅寶不由想道。
“你不用擔心,我從外地來的,真的,你聽我口音就知道了,我在建州,沒認識幾個人。”
李純笑著打消他的顧慮,搓手幹笑道:“我知道你很想揍我,我可告訴你,要揍就趁早動手,不然我可就走了。”
“你是瘋子嗎?”
此言一出,羅寶反而有點不敢動了。
這特麼言行舉止,簡直就是個瘋子啊。如果真是瘋子,自己招惹一個瘋子,到時候被殺了,那也是白死啊。
這年頭,瘋子殺人的新聞時有發生,不得不防啊。
“真不是,我清醒得很,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精神病證。”李純很老實回答,又打消他一個顧慮。
羅寶這才放心下來,冷笑道:“又不是瘋子,又沒有人罩,還敢這麼挑釁我,看來你皮很癢呢。”
李純撇嘴,不耐煩道:“怎麼那麼多廢話呢,要打就打,跟個娘們似的,老子可沒空跟你打嘴炮,我還得回家吃飯呢。”
“你!”
羅寶大怒,手掌豁然抬起,五指張開,就要呼下來。
李純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體內法力自動運轉起來。
隻要這家夥敢動手,他不介意一次將他們解決,給江媛解決後顧之憂。
當然,並不是將他們打死,而是將他們打出陰影,以後都不敢來找麻煩。
“老公!”
突然,柳琳一把拉住羅寶的手。
沒等羅寶發怒,她不著痕跡指了指從校園道路駛出的雷克薩斯,低聲道:“院長的車。”
羅寶愣了一下,急忙放下手。
他雖然在外麵混,但也是建安大學的學生,還跟柳琳一個係一個班的,對於院長這一類領導,還是有所顧忌的。
“哎呀,哪那麼麻煩,隨便找條沒什麼人的小街小巷,把我拖過去打一頓不就行了。”李純很不耐煩歎了口氣。
我特麼怎麼沒想到呢,媽的,多虧你提醒啊。
羅寶眼睛一亮,忍不住給李純一個讚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