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
慶幸之後,高雅麗後怕不已,吃力摸向駕駛室,語氣悲嗆呼喚著。
文助理滿臉鮮血,猙獰恐怖。特別是右側臉,一道白肉外翻的傷口,格外的駭人。
就算救回來,她也注定要毀容了,毀容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無異於天塌。
對於高雅麗的呼喚,文助理如若未聞,氣息越來越弱。
高雅麗想要呼救,可是這一段路,偏偏是主幹道中最偏僻的,加上已經夜裏十二點多了,根本沒什麼車過往。
此時她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股絕望的恐懼,蔓延上她的心頭。
高雅麗突然悔恨自己為什麼不將李純的話放在心上,為什麼自己要以為他是故弄玄虛,隻要稍微的相信一點,自己現在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啊。
冷風陣陣,文助理氣息微弱不堪,臉色在暗黃的燈光照耀下,仿佛黃中夾著一層黃,宛若死人。
“有人嗎?救命啊,救救我們,求求你們了,救命啊。”
高雅麗的精神終於崩潰了,披頭沙發,揚著小腦袋歇斯底裏哀嚎起來。
她和文助理雖然是上司下屬關係,但是私底下,情同姐妹。二人高中大學都是同班同學,感情極為深厚。
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坐在駕駛室上的是自己。
“啊啊~”
呼喚了四五分鍾,高雅麗發出絕望的嚎叫,宛若夜空之下,瀕臨絕望的母狼哀嚎。
“唰~”
正當她腦袋空白的時候,卻見一個人影突然蹲了下來,一張臉龐呈現在破爛車窗外。
高雅麗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眼淚不受控製哇啦啦的流。
是那個男人!
高雅麗愣愣看著這張麵孔,堅強冷淡的樣子早已不見,變成了委屈害怕的小女生。
“李牧~”
她伸了伸手,聲音咽哽道。
“沒事吧?”
李純朝裏麵看了一眼,伸手托住文助理的腦袋,看著高雅麗輕聲問道。
高雅麗搖了搖頭,突然又點了點頭,哭道:“文文,求求你,快點幫幫我們,叫救護車。”
李純點頭,查看了一下文助理的傷勢,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文助理大腿大動脈插了一根鐵條,流血量很大,等不了救護車了。”
李純手掌握了握,把持在車門上。
高雅麗呆愣了一下,捂臉痛哭道:“都怪我,是我害了文文,高崇生,我知道是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純可沒心思理會他們這些家族暗鬥,古怪道:“我說等不了救護車,又不是說沒得救了。”
高雅麗哭聲立刻止住,不敢置信道:“這,這裏沒醫生,你,你有辦法?”
“我就是醫生。”
李純當仁不讓,微弱的靈氣湧向手掌,輕喝一聲,把車門捏得“哢哢”作響。
高雅麗看著他那宛若鋼鐵般的手掌,臉色大變。
一個血肉之軀的手掌,竟然把車門給捏凹捏破,這還是人嗎?
“高總,請叫我李醫生。”
捏緊車門,李純露出一個春光燦爛的笑容,手臂有規律的抖動了一下,咬牙狠狠一扯。
“哢哢~吱吱吱~”“嘭嘭嘭~”
車門立刻發出刺耳的聲音,刺得高雅麗本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李純一把扯掉車門,迅速伸手解掉綁著文助理的安全帶,伸手握住那根插入她大腿內側大動脈的鐵條。
“高總,您要給我做主,我不是想要非禮她,我是為了救人。”
李純說完,一手抵著文助理胸口,不讓她身體下倒,另一隻,往文助理大腿內側摸去。
高雅麗看得心驚膽戰,盡管李純事先聲明了,可是看到這一幕,她依舊禁不住羞澀臉紅。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慧劍入指,所向披靡。”
內心輕喝一聲,李純雙指夾住鐵條,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重重閉合。
“哢”的一聲脆響,刺入文助理大腿內側的鐵條,被李純夾斷,隻有一寸長短露在外麵。
之所以沒拔出來,是因為鐵片已經刺破大動脈了,鮮血雖然滾滾而出,但有鐵片的堵截,還在承受範圍內。
如果拔了鐵片,文助理的鮮血,必定如決堤般洶湧而出,到時候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高總,再委屈你一下。”
李純雙手環抱住文助理,告罪一聲,微微用力,將她抱了出來。
安置好文助理後,他轉身跑到困住高雅麗的副駕駛旁,靈氣再次湧現,像刨土的狼狗,手臂不斷揮舞,歪扭的車門,如紙片一樣被他不斷撕掉。
路燈燈光照耀在高雅麗呆若木雞的臉蛋上,她愣愣看著李純,小嘴巴張得極大。
“看什麼,出來。”
李純探了半個身子進去,伸出手掌。
“咕嚕。”
高雅麗揉了揉眼睛,看了眼他半個身子,又看了眼那個洞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太可怕了,這還是人嗎?堅硬的鐵片在他手上,都如紙張一樣脆弱不堪,這人還是人嗎?
“別猶豫了,我又不會乘人之危,快點,我還要去救文助理呢。”
李純不耐煩說了一句。
將高雅麗拉出車後,李純二話不說,跑到文助理身旁蹲下。
高雅麗看著他的手掌在文助理身上不斷摸來摸去,甚至連人家私密的地方都要摁一下,臉色微微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沒敢叱喝。
靈符救了他,李純又撕鐵如撕紙張,顯然不是普通人,她哪裏還敢叱喝。
“文文,她,她沒事吧?”過了一會,見得李純停手,高雅麗內心鬆了口氣,低聲問道。
剛才她嗓子都提到喉嚨了,因為已經看到李純的手掌往文助理大腿內側摸去了,如果不是及時停止的話,她恐怕會忍不住出聲製止。
“還行,能救回來。”李純用肩膀擦拭了一下額頭汗水,摸出閻羅針。
“中醫?針灸?”
沒等高雅麗興奮,當看到李純手裏閻羅針的時候,她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中醫能急救嗎?針灸能急救嗎?怎麼我沒聽說過?
李純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沒見識我不怪你,出來賣弄見識短就是你的不對了。”
高雅麗被堵得啞口無言,想發火又不敢發火,冷豔的臉蛋都顯得有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