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高速上,那個紅衣女鬼也會釋放鬼霧,他見識過,所以能認出來。
隻不過,這一次的鬼霧,比那紅衣女鬼的還要濃鬱,顯然,釋放鬼霧的東西,比紅衣女鬼還要厲害。
“怎麼辦?”農安良顯然想到了這點,心中打鼓問道。
李純沉著臉,輕聲道:“不要妄動,等。”
敵在暗我在明,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製動,看看攔路的是何妨神色。
對付得了就對付,對付不了,就試著談判,不行就改天再來。
二人等了半個小時,鬼霧突然翻滾,好像裏麵發生了戰鬥了。
“救命~”
突然,一個影子從鬼霧中衝出來,鬼霧中探出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那隻手,很纖細,李純很眼熟。
扭頭瞥了眼女孩屍體,他臉色一變,詫異道:“是那個女孩,鬼霧是她釋放的。”
農安良身體哆嗦,內心叫苦不已,突然看清被穿透胸膛男子的臉龐,臉色再變,戰戰兢兢道:“李哥,是那個人。”
李純急忙凝視看去,頓時也吃了一驚。
被穿透胸膛的男子,正是白天的時候,那個送葬隊伍裏的老漢,那個告誡他們,晚上必須離開存在的老漢。
“他是鬼,女孩為什麼要殺他?”
李純愣住了,眼睜睜看著他被拽入鬼霧,沒有妄動。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確定,這個男子也是一個陰魂鬼物,可是,女孩為什麼要殺他?
“別來,走,快離開。”
被拖入鬼物的那一刻,老漢眼眶欲裂,瞪著李純兩人,張口發出歇斯底裏的怒吼。
而後,消失在鬼霧前,一起聲音,戛然而止。
“呼~”
鬼霧收攏,一個精致的女孩站在車前不到五米,車燈耀耀,可是一樣照不清她的臉龐。
李純目光不轉,死死盯著女孩。
眼見女孩步步後退,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拉開車門下車,高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女孩頓住,抬頭,李純終於看清了她的麵目,和車裏的屍體,一模一樣。
女孩盯著他的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愧疚,身如鴻毛飄起,隱入黑暗中。
進村的路,重新出現。
“那個老漢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阻止我們進村?”農安良不敢啟動車輛,低沉問道。
李純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這一切,不應該是巧合。
老漢一而再再而三告誡他們離開,肯定有目的。
難道他剛才是想在這裏,勸自己離開。
可是,女孩為什麼要殺他,難道是因為老漢要勸阻自己不要進村?李純覺得很有可能。
那個女孩,為什麼這麼執著讓自己進村,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沉默了一會,李純咬牙道:“走,進村。”
“李哥,我今夜總感覺心神不寧,我直覺向來很準,可能要發生點什麼。”農安良認真說道。
楓林村太詭異了,詭異得讓他這個修道士都覺得心有餘悸,現在都快晚上12點來了,真的要進去嗎?
“先進村。”
李純扭頭看了女孩幾眼,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臉部照。
農安良見李純這麼堅決,內心一橫,踩下了油門。
李哥都不怕,我還怕個鳥,都是兩條手臂一個腦袋,大不了下去報到就是。
路過老漢剛才的位置,李純看到了一根白蠟燭,蠟燭的油芯還散著白煙,好像剛滅掉不久。
“我現在確定,老漢是特地在這裏等我們的了。”
李純說著,繼續道:“有白蠟燭,人端白蠟夜行,鬼無視。鬼端白蠟夜行,隱鬼身。”
“什麼意思?”農安良扭頭問道。
李純頓了頓,娓娓道來。
人在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點著白蠟燭,一般的鬼物是看不到他的。
鬼在晚上走夜路,如果點白蠟燭,可以隱去自己的鬼影,除非主動現身,不然鬼和人都發現不了。
那個老漢,生前看來是懂點門道的人。
他點白蠟夜行到這裏,很顯然是想瞞過某些人,告誡自己離開。
而某些人,應該就是女孩了,女孩執意要自己進村,他卻執意要勸自己離開,由此惹怒了女孩,所以才被殺了。
老漢是百密一疏啊,白蠟夜行,隻對一般的鬼物有用,對女孩這種厲鬼,你點一百根白蠟都藏不住。
農安良聽得目瞪口呆,詫異道:“那女孩為了讓我們進村,主動出手幫我們掃平前路,她到底要幹嘛啊。”
“天知道。”
李純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殼有些生疼。
來到村口,李純沒有帶上女孩的屍體,和農安良步行走了進去。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蒙霄,而是去了村裏唯一的祠堂。
在山村裏,一般都有守祠人。
這種人,有神靈保佑,命格夠硬,哪怕是厲鬼也不敢對他們動手。
聽到祠堂有呼嚕聲,很顯然,楓林村也有守祠人。
敲了敲門,呼嚕聲挺直,隨即傳來懶洋洋的聲音,罵道:“誰呀,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吱呀’門拉開了,一個披著洗得發白的羽絨外套老漢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小子不要命了?這麼晚了,還敢進來?”老漢哆嗦了一下,急忙將他們拉進祠堂,順手關門。
這個老漢白天的時候,也在槐樹那邊乘涼,所以認得李純和農安良。
楓林村最近邪乎得很,他也沒想到,這兩個臭小子敢半夜更跑進村,要知道,這段時間,大白天都沒人敢來楓林村啊。
“大爺,抽煙。”
李純開了包煙,恭恭敬敬份上。
大爺接過煙,夾在耳朵上也不抽,取了煙筒吧唧吧唧抽了起來,吐著煙圈道:“大爺抽這種,夠勁。”
李純迎合笑了笑,掏出手機坐到他身邊,問道:“大爺,你認識這個人嗎?”
大爺放下煙筒,眯眼看了一會,滿臉驚訝道:“這不是駝背的外孫女嗎?你哪來的照片?”
“哦,我們是她朋友,她消失了好幾年,警察也查不到,我們和她關係很好,這幾年都不甘心,所以想重新調查調查。”李純臉不紅心不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