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棺中母子靈

李純也愣了一下,隻見農安良渡入些許靈氣,靈符上的一筆一劃,淡淡的金光如遊龍般來回穿梭,一股浩然正氣油然而生。

“這可是真人符籙啊,你竟然舍得用。”

農安良痛心疾首,繼續道:“這種符籙,每一張都是無價之寶,多少陰陽界的人想找一張而無門,拿出去賣,不低於千萬一張,甚至更高,你太暴殄天物了。”

李純有些發蒙,遲疑道:“那些人找真人符籙有什麼用?”

“感悟啊,真人的一筆一劃,都極具神韻,能感悟出一點東西,都是莫大的機遇。”農安良沒好氣瞥了他一眼。

李純感覺胸口有些發悶,媽的,這符籙,自己已經用了好幾張了,趙榮兒子那裏用了兩張,沈雨涵那裏用了三張,算下來,自己是在拿錢砸靈啊。

“你還有多少這種符籙?”農安良問道。

李純想了想,脫口而出道:“最後十幾張了。”

“噗嗤~”農安良被震驚得一口鮮血噴出,愣愣看著李純,驚訝道:“你師傅留給你的?”

李純點頭,農安良這下更震驚了,李純的師傅,竟然是一位真人,這廝真是氣運之子啊。

“不和你廢話了,我先走了,你記得看好我母親,別不舍得用,在我眼裏,我母親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交代一聲,李純抓起包包,轉身出去了。

“記得,能不用就不用,真人符籙用一張少一張啊。”

沒有理會農安良的怒吼,李純一腳油門,往小羊村趕去。

現在已經淩晨2點多了,日出之前,再不給母親續命,等黑白靈者一來,恐怕真人符籙在手都無力回天。

布加迪一路呼嘯,十幾分鍾後,李純找到了小羊村村口。

傍山小徑,濃厚的陰影,刀也割不開,針也刺不透。

李純將車丟在路邊,一路走了進去,彷彿潛遊在陰森的海底。

不遠處的村落,有兩盞昏黃的燈光,就像海底的磷光。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山腳下的村莊中極度的幽靜,使人感到恐懼。

來到村口,三具仰天躺著的屍體,攝人心魄。

這三人具都麵目猙獰,額頭的青筋仿佛要衝破皮膚爆裂開來,死不瞑目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

“嘶!”

李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三人,三靈六魄都被吞噬了,身上還留有極度陰森的靈氣,看樣子是棺中那個東西留下的。

掏出兩張自己畫的符籙和桃木劍,李純壯了壯膽,越過村口,往村落深處走去。

為了母親,龍潭虎穴他也要走一遭。

整個村落靜悄悄,三十幾戶人,沒有一戶亮燈的,隻有村落的祠堂,掛著兩盞黃燈,隨風搖曳著,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有驚無險進入村落,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李純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快到村肚,要接近祠堂了。

隨著深入,靈氣越來越濃,是李純自出師以來,遇到的靈氣最濃的邪靈。

“呼呼呼~”

幽幽的呼聲,宛若夜色下的狼嚎。

“奶奶!”

小女孩的哭喊聲刺破了夜空,李純身體一顫,臉色大變。

“大仙,大仙,放過我孫女,求求你,求求你。”

老人的哀嚎,伴隨著其他人的恐懼哭喊,徹底撕裂了黑夜。

“完了,那東西,該不會將所有人都驅逐到祠堂,想要一次解決吧?”

李純內心一突,加快了腳步,悶頭往祠堂衝。

“黃泉眼,開!”

怒吼一聲,李純抬頭一看,隻見整個祠堂,被陰冷的靈氣一圈包圍住,普通人根本逃不出去。

“吱呀~”

輕手輕腳推開一絲縫隙,李純蹲身附在門邊,透過縫隙瞄了進去。

隻見祠堂中聚滿了人,大多數是老人和孩子,這些人仿若待宰的羔羊,他們看到不空中飄蕩的靈,隻看到一副大紅棺材蕩在空中,不斷朝那棺材磕頭。

“嘎嘎嘎~羊封,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斷子絕孫的,這麼多年,我終於等到了。”

棺材吱呀一聲,棺蓋挪開,一個穿著大紅旗袍,三千秀發披於腦後的女人,或者說女靈,從裏麵飄蕩出來。

被困住的村民看不到她,隻聽到她刻骨銘心的怨恨,臉色齊刷刷都變了。

小羊村,羊封,是他們上個世紀20年代出生的祖先,聽說當年還是一方縣令!

難道祖宗惹下的禍事,牽連到子孫後代上了?

“冤有頭債有主,大仙,放過我孫女,我願意一命抵一命。”人群中一個老太,磕頭磕得咚咚作響,已然見血。

“當年你們的祖先羊封,怎麼不見放我一命?”

聽得這話,那紅衣女靈仰頭癲狂大笑,笑完,陰森的眼眸盯著所有人,森然笑道:“我要屠盡他的血脈,你們,都該死。”

李純按兵不動,因為祠堂內,除了這個紅衣女靈,還飄蕩著十幾隻邪靈,貿然動手惹起圍攻,他也吃不消。

紅衣女靈說完,突然目露柔情,伸手進入棺中,抱出一個小孩。

那小孩連四肢都沒發育完全,就如一個八個月大的嬰兒,‘哇哇’大哭,那聲音,聽得所有人心頭發冷。

“兒子,去,吸了她,為你報仇,為母親報仇!”

女靈指著被拉扯到半空的小女孩,嘎嘎大笑。

她懷裏的怨嬰驟然抬頭,血肉模糊的臉龐,猙獰可怖。

李純看了一眼,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冷。

不是他懼怕,是在是那怨嬰太恐怖了,五官扭曲肉爛,一隻眼球甚至吊在外麵,嘴角掛著兩顆獠牙,張開大口哇呀呀的叫著。

怨嬰不成型的雙腳,踏空而去,一步步走向那小女孩。

紅衣女靈大手一揮,竟然直接現形,包括那隻怨嬰。

眾人看得這情景,全被嚇傻了,幾個膽小的婦女,眼珠都快瞪了出來,口吐白沫倒一邊抽搐起來。

那小女孩眼睜睜看著怨嬰走到她麵前,嚇得眼淚哇啦啦的流,一口一個‘奶奶’,叫得撕心裂肺,叫得恐懼無助。

“吸溜~”怨嬰伸出如蛇信子的舌頭,舔了口嘴唇,舌頭突然拉長,探向小女孩張大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