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作戲?

第347章 作戲?

“安寧從中學起就一直待在蘇宸的身邊,他們的關係銅牆鐵壁,你真的以為安寧會有什麼在工作上的失誤麼?即使是失誤,安寧這樣的人才,也該在公司損失極為嚴重的時候留下力挽狂瀾,最大限度的減少公司的損失,進行彌補,可是你看到的是什麼?”

“他們想給你看到的是什麼?”

沈悠然愣怔的聽著唐熠城的話,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當時,安寧告訴自己,是她主動辭職的,因為沒辦法再麵對蘇宸,蘇宸應允了,這才離開了鼎盛。

她甚至還因為職場失意而差點被......如果當時不是她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演戲?都是假的?都是想要接近沈悠然或者唐家的每一步棋嗎?

可是她分明對自己笑得這樣真誠不設防,在別人欺負她的時候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明明在自己將她救出的時候那樣難過,在她被折扇帶走的那段時間裏獨自一人守著折扇,穩住大局,她從折扇歸來時,她還擁抱了自己,都是......作戲?

“安寧當然對景泰很友好,那是因為他們最初的目標並不是景泰。”

沈悠然濕潤的黑眼珠轉了轉,輕聲的下定論:“是萬怡。”

最初她被鼎盛趕出來,說什麼想要修養一段時間,其實不過是在唐熠城麵前演的一出好戲罷了,她利用多年前救過唐熠城的恩情,抓了唐熠城知恩圖報的心理,篤定他絕對不會任由安寧失業而不管,所以才有了馬路上見麵那一幕。

明為拒絕,實則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打入萬怡的手段。

可惜的是,唐熠城不是二十歲出頭的愣頭青,也不是剛剛執掌萬怡的少年郎了,這些年如果沒有十二分的警惕,又怎會保萬怡如今的商界圈鐵打的地位。

恩歸恩,安寧救過他,他銘記於心,不然也不會有現在和沈悠然的恩愛。

但是從安寧第一次在蘇宸身邊出現的時候,唐熠城的警惕便沒有放下來過。

隻是沒有想到,安寧會任由自己陷入危險,更沒有想到,沈悠然誤打誤撞的救了她,本該是將計就計的,可耐不住沈悠然的央求,便將人給了她。

唐熠城更沒有想到的是,安寧無論是對沈悠然還是景泰,都還算上心。

她和沈悠然的相處模式唐熠城不了解,可是唐熠城能沈悠然日比一日的欣喜和朝氣中看出她的上佳的狀態。

聽她三句話離不開安寧,便能知道她對於這個朋友有多歡喜。

唐熠城沒有想到她們會成為朋友,一開始的戒心漸漸在沈悠然的歡喜中卸下了防備。

就像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對沈離下手的,是安寧。

是那個曾經依偎在沈悠然身邊因為愛情小聲啜泣的女孩子,竟然斷了最後為母親還清白的線索。

“或許安寧不是主謀,或許她有苦衷,但是阿然,你要做好準備,她絕不無辜。接下來要怎麼做,要如何麵對,就是你自己要麵對的事情。”

沈宇軒剛康複一點就被警方帶走了,那天的動靜太大,沒人保得住他。

帶走的那天唐熠城專門找了個借口絆住了沈悠然的腳步,沒有讓她跟過去,這樣不要命的危險人物,自是不想讓她再沾上一星半點。

沈悠然的腳二次水腫,很難調養,即使是恢複好了運動的時候也難保不會疼。

總之這一次是傷到了根本,唐熠城請了各地的名醫專家過來會診,都沒有什麼妥善的治療方案,隻是說多休養調息,不要再進行有關劇烈運動的項目。

在家裏療養的時候唐雲峰曾經中途來訪過,提著果籃按門鈴。別墅是唐熠城的獨處住所,之前除了林軒顧兆他們,鮮少有人過來。

沈悠然正在家中畫畫,以為是唐熠城中午回來了,開門時卻發現是唐雲峰,看著他手拎著果籃,沈悠然不知道為什麼竟有點想笑。

住院期間的頭一個月唐父唐母來探望過,當時沈悠然睡了過去,模糊之間聽到了徐雲敏的聲音,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幾個人便沒有說上話,後來說是怕打擾她休息,沒有久留。

此時,沈悠然身上還穿著畫畫的圍裙,身上到處都是顏料,素顏朝天,頭發亂糟糟的,看到唐雲峰有點不自在。

以往每次去唐家老宅即使素顏,衣著方麵也是精心打扮,沒有這樣漸似於邋裏邋遢的情況。不知道上一次好容易在二老心中留下的形象會不會有所改觀?

“爸,您先喝茶,我上去換身衣服。”

唐雲峰自是看出來了沈悠然的不自在,想說什麼,但終究是由著她去了。

家裏窗明幾淨,地麵上光滑的連根頭發絲都沒有,以前常駐的阿姨也不在,唐雲峰喝了口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悠然動作麻利,沒有讓唐雲峰等太久,唐雲峰這樣過來,就像是有什麼事情準備通知似的,沈悠然不敢托大,恭敬的坐好:“媽媽沒跟你一起過來?”

說到這裏,唐雲峰才抬起頭望了沈悠然一眼,沈悠然總覺得她想要說些什麼。

“你的腳傷,好點了沒有?”

“已經好很多了,正常走路不是問題,讓您擔心了。”

唐雲峰點點頭,喝了口茶,說道:“我請了國外的一個朋友,這兩天就會過來看看,你當天空出來時間,人來了我告訴你。”

沈悠然一怔,想說唐熠城已經找了很多大夫,想要恢複成以前希望不大,但是不知怎麼眼睛一瞟,就看到了貼在唐雲峰額際的幾根白發,拒絕的話脫口時就變成了應承。

唐雲峰沒有坐多久,仿佛過來一趟隻是說給她預定了一個醫生這件事。

臨走送人的時候,沈悠然總是覺得他的背影略微佝僂,像是半輩子的悲苦都壓在了曾經偉岸的脊背上。

沈悠然心中微酸,沒有了繼續畫畫的興致,便尋了個影片,蹲在沙發前的軟墊上,慢慢的放著。

這一放就是放到了日暮黃昏,唐熠城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蜷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