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我是真有事

第330章 我是真有事

“沈離不見了。”

風帶著溫度從室外吹進來,吹出了一層涼薄的汗意。蘇宸沒有說話,像是沒有聽到歐陽沫說了什麼。

歐陽沫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開口便說錯話了。

沈離不見了。和歐陽家有什麼關係,和他蘇宸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是說沈離生前做的什麼事情和歐陽家有關?

這句話怎麼聽都有種‘托人辦事準備斬草除根的時候無意中留了個活口逃出生天’的心虛,恨不能直接告訴蘇宸沈離和她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合作。

蘇宸沒有接話,歐陽沫見機很快,立刻改口說:“就是沈靜萱的母親,據警方調查,前一段時間的爆炸案和沈離有關,現在人卻不見了,我覺得很蹊蹺。”

“你想找她做什麼?”

“如果她是凶手,那唐熠城的嫌疑就會徹底洗清了。雖然這點事故不管是對唐家還是萬怡都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萬蟻附身,總有撼動大象的一天。更何況,誰知道沈離是不是被唐熠城帶走了,如果真是他將人帶走的,我們就失了先機,到時候唐熠城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沈離一反口,機會可就沒有了。”

她嗬氣如蘭,聲音輕柔,卻如同鬼魅在耳邊的呢喃,沒有一絲的好心。蘇宸淺笑著,將視線收了回來,望著歐陽沫眼底清晰的算計,說:“你自己也說了,這點事情對唐家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去做一件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呢?我能得到什麼?稍有不慎還會被其抓住把柄,圖什麼呢?”

他剛剛在沈悠然那裏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一件對他無利可圖的小事而敗壞了。

“還有,我是我,你是你,我代表的是鼎盛,事事要以鼎盛的利益為先為重,當然了,我們也不是什麼才在一條船上的人。所謂的‘我們’,更是無從說起。我不希望你誤會。”

他話說的輕柔,甚至還對不遠處前來休息的人微笑著點頭致意,可言辭中卻是冰冷中含著鄙薄,大有一種‘你這樣借刀殺人的小心思也好意思在人前現眼’的瞧不上。

這語中帶刺的態度讓歐陽沫幾欲變臉,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強力壓製住了:“蘇總是打算過河拆橋麼?”

“我說過了,我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何談過河一說?”

歐陽沫站了起來,字字警告:“蘇總?”

蘇宸眼睛眺望在不遠處的不知誰打飛起的球,視線拉得又遠又長,歐陽沫仿佛一拳頭捶到了棉花上的氣悶。

“你這樣著急找沈離,是因為什麼你心裏最清楚。”

歐陽沫剛剛升起來的怒意被這話打散:“蘇總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明白。”

“爆炸案是怎麼發生的,唐熠城的指紋又是怎麼搞到手的,沈離幾點進入的南郊園陵,幾點離開的,保安室裏的人體內檢測出大量乙醚,乙醚是哪裏來的,通過什麼渠道得來的。”蘇宸輕輕轉頭,以往溫潤的眸子像是一條蛇,幽幽盯著眼神慌亂的歐陽沫,片刻後,又恢複了清明的笑容:“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嗎?”

歐陽沫走後,蘇宸對一個未知的號碼發了條短信。

這時,聽到有熟人喊他,笑著致意的同時,便熄屏收起了手機,好像那條‘別把人弄死了’幾個字不是從他手指中敲出來的。

……

周末的時候,唐熠城加班,沈悠然在家無所事事。自從上一次兩個人吵完架便開啟了長達一周的冷戰模式,或者說,是唐熠城單方麵的冷戰。

不管沈悠然是做好了早餐喊他吃飯,還是晨練的時候兩個人在後院的操場跑步,或是沈悠然擠走了唐熠城的專屬司機,天天包接包送,就連王翠九天天送花的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唐總穩如定海神針,不動如山,不動於情,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菠蘿頭。

沈悠然使出了渾身解數,沒能獲得一周內唐總的一次青眼。

該生活生活,該回家回家,該吃飯吃飯,愣是一句話不說。沈悠然無能為力,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做‘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更深層含義。

近日,不知道蔣家是怎麼得知的消息,沈悠然正在院子中給花花草草澆水的時候,蔣知錦走了進來。

“院門都不關,心可真大。”

蔣家距離唐家老宅很近,但是距離別墅的距離不聽個十幾首歌的時間也過不來。所以蔣知錦突然出現在別墅院內,著實讓沈悠然吃了一驚。

“你怎麼來了?”

“你剛回來,還沒來看看你。熠城不在?”

“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看他?”沈悠然將花灑壺丟在地上,仰頭質問。

“來看看你們小兩口......”蔣知錦拖著聲音邊走邊向客廳張望:“和好了沒有。”

“聽說某人花也送不出去,愛心便當也沒效,追夫火葬場不說,所以現在是改行做賢妻良母了?”

沈悠然驚悚的回頭,卻沒有看到聲音的來源,視線又落在蔣知錦拿著的手機上,上麵是一條錄音的頁麵顯示,顯示發送人是:王翠九。

“聽說某人花也送......”

蔣知錦似乎被幼稚到了,趕緊點了暫停,輕咳兩聲裝了幾秒的老幹部,然後假模似樣的開口:“我真不知道錄音的內容是這樣的......”

沈悠然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好了。”蔣知錦自己家似的往客廳的沙發上落座:“我是真有事。”

沈悠然見他正色,也不再玩笑,在吧台處忙碌著:“茶還是檸檬水?”

“有元茶嗎?”

沈悠然倒水的動作頓住,從放下水杯到轉身,不過是幾秒的時間,但是沈悠然的緊張和緊繃在這幾秒鍾放大拉長,回頭的時候,甚至能聽得到脖頸處錯位的喀嚓聲,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

“沒有嗎?”蔣知錦見她不動作了,坦然的妥協:“那就白水吧。”

沈悠然將杯底用力的擱在蔣知錦麵前,口氣不善:“隻有檸檬水,愛喝不喝。”

蔣知錦自討沒趣,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