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式的手機
“你是誰，為什麼找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韓耀光摸了一把頭頂上沒剩多少的頭發，一雙渾濁的眼死死盯著她，“你要是要債，我也沒錢。”
沈悠然沒接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扔到他懷裏，“還記得這輛車嗎？”
“什麼？”韓耀光接過來看了一眼，本來並不是很在意，隻是看到上麵的車牌號碼以後，有一瞬間的緊繃。
沈悠然也看到了，眼鏡下的水眸逐漸下沉，“看來是記起來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種車海了去。”韓耀光隨意將照片扔在地上，大刺刺的坐回椅子上，拿過桌子上的啤酒大口灌下。
急切的模樣更像是隱藏那一絲慌張。
“十年前，你開車在潭城市撞死一個女人，你記起來了嗎？”
沈悠然克製著心底翻湧的情緒說道，一字一頓，生硬又緊繃。
韓耀光眼眸閃了閃，一副無賴樣，“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蓄意殺人是犯法的，我可是良——”
他那個民字還沒有說出口，隻看到眼前一道冷光閃過，手掌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在他痛苦的尖叫聲還沒有衝破喉嚨的時候。
一團不知名的抹布塞到了他的嘴裏，阻隔了他所有的聲音。
冷汗一下子遍布全身，全身的肌肉也跟著這種疼不斷收縮痙攣。
一把鋒利尖銳的匕首紮穿了他的手背跟木板。
可見對方用力多大的力氣。
韓耀光想要反抗，他看到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放在匕首上的手用了一點力，傷口處鮮血翻湧，韓耀光痛不欲生的齜牙咧嘴，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沈悠然相信自己已經千瘡百孔，不過相比他當年做的事情，著隻是一個開始。
“怎麼樣，能好好說話了。”
韓耀光瞪著他不語，沈悠然也不在意，隻是握著匕首的手輕輕轉動了一下，韓耀光額頭立刻汗如雨下，身體痛苦的顫抖。
良久以後，才不情不願的點了一下頭。
沈悠然拿掉他嘴裏的抹布前說道，“你可以繼續叫，我也不保證在你身上多添幾個血窟窿，你說是你流血快，還是別人會多管閑事。”
韓耀光似乎也想到自己的人品，就算被人殺了估計也不會有人過來看一眼，口中的抹布被人拿下，他也沒有喊，隻是等著她，“你想怎麼樣。”
“我隻想知道真相。”沈悠然鬆開匕首，隨便拉了一條椅子在他麵前坐下，眸光定定的看著他，“全部的真相。”
韓耀光盡量不讓自己顫抖加劇血液下流的速度，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十幾年前的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在沈悠然要動手的時候，連忙說道，“我隻記得那個人給了我一個破手機，都是用公用電話給我聯係，我根本都沒見過人。”
“為什麼他會找上你。”沈悠然句句緊逼。
韓耀光麵對沈悠然的逼視，麵前看不清長相的女人讓他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涼意，“我那時候欠了高利貸急著還錢。”
“所以你就殘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沈悠然眼神微紅，手腕攥緊，如果不是最後的理智還在，她真的很想拔出刀，直接將刀尖紮入男人的胸口。
感覺到沈悠然身上散發的殺氣，韓耀光連連搖頭，恐懼的說道，“我不知道她會死，我一時鬼迷心竅，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件事以後我也躲著那個人。”
“躲？”沈悠然抓到他話裏的重點。
韓耀光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抖了一下說道，“我撞了人就跑了，我以為他會給我錢，結果是想殺人滅口，要不是我車技還可以，當時就交代在哪裏。”
“錢也沒有拿到，隻有那一輛破車被我賣到黑市，隻能躲著苟且偷生，靠著打臨工活著。”
“手機呢。”
“扔，扔了。”麵對沈悠然淩厲的氣勢，韓耀光不由提高了聲音，“我發誓真的丟了，我怕被人追蹤到，什麼都舍了。”
沈悠然很久沒有開口，所以她還是沒有辦法查到元凶，那個殺害母親的人還可以繼續逍遙法外，她壓了壓帽簷，聲音平緩冷硬，“她死了，我是不是也要你償命？”
“不，不要，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韓耀光不顧受傷的傷，掙紮的想要起來，一時間血液滴滴答答流的到處都是。
沈悠然動作比他快，拉開椅子，抬腳用力捏壓住他那隻亂動的手，另一隻手很快抓過桌子上的花生米全部到倒入他的口中。
硬生生將韓耀光喉嚨裏的嘶吼逼了回去變成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花生米直接嗆到了他的喉嚨，他驚恐的目光看著沈悠然，就像看一個魔鬼。
手上的血肉翻湧，沈悠然一隻手按著匕首不讓他亂動，“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殺你，反正我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了，留著你也沒有用。”
“不，不，我沒扔，那，那個手機還在抽屜裏。”韓耀光是真的怕了沈悠然的手段，連忙討饒道，“我也是以防萬一，想著以後可能留個證據什麼的。”
沈悠然將人踢了回去，拉開旁邊的櫃子，韓耀光流血過多，呼吸也跟著虛弱，身上的冷汗一層又一層的往外冒，“就在那個鐵盒子裏。”
按照他的話，沈悠然從雜亂的物品找到那個盒子，打開，裏麵果然放著一個老式的手機，藍屏，隻能打電話發信息那種。
現在已經沒電不能開機，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電池還能不能用，不顧剩下唯一的線索，沈悠然沒有放棄，收起來塞在口袋裏。
“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等我找到那個人，你必須出麵指控他。”
韓耀光連連點頭，“我保證出庭指證。”
沈悠然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亡命之徒的話，而是提出足夠誘人的條件，“你不是主謀頂多進去做幾年牢，我另外會給你五十萬的補償。”
“五，五十萬？”韓耀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盡管不知道這個女人跟當年那個人什麼關係，不過從這她的怒意也可以肯定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他不信這個女人還會給自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