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江山淚

李想覺得如果他是編劇,他會用這三個夢境編一個家國大義的故事,那樣一個故事無論是否受歡迎,都該是被喜歡的,因為它太特別,那麼特別,就像是一個人,無論,收了怎麼樣的苦難,怎樣的看穿了人生,怎樣的感到痛苦和卑微,怎樣的難過。

但是第二天,照樣要收拾收拾行李去工作,去生活,去跑步,去跳跳舞,因為他是人,也因為她累了,因為他要生活,因為他為了錢,那麼些錢需要他去掙,需要他掙來去生活,她需要愛自己,若他不愛自己,明天便不再有人會愛他,世間的事就是這麼簡單,說到底,倆情相悅,本來就是最難的事情。

李想覺得這樣看來確實很有道理,他從前隻知道為了愛而愛,從來不知道愛竟然還有這樣一種形態。這是一種成長的狀態,是自爆的狀態,不是不愛,而是學會了真正如何去愛一個人,那種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就像是一片幹旱的荼毒突然下了一場及時雨。

那種感覺,很難和人言語或者提起,那是一種私.密的體驗。

李想睜開眼睛看見空蕩的房間,在這座房間中,空無一人,牆上還掛著他和孫蕾的照片,事件提醒他,一切都該翻篇了,一切也都已經過去了,一切的一切不過一場夢。

李想站起身,第一次覺得要重新開始追求他的演員們。

國內幾乎已經沒有他的市場,可是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能不能去開闊一片屬於他的市場。

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對於演藝圈。

娛樂圈是一個相當發達的行業集合,稱為“東方好萊塢”。商業特點明顯,娛樂公司的影響力很大,又市場導向。香港娛樂圈最主要包括電影、歌唱、電視界等。在電影業有突出成就者常稱為影帝或影後,歌唱則稱為歌王,天王,曾出現兩王一後及四大天王,甚至歌神,電視則有最受歡迎男女主角又叫視帝、視後。這三個行業培養出來的人才,而且三行相互緊扣,很多藝人在這三個行業中都表現出色。

這點李想非常清楚,娛樂圈這麼有挑戰的地方,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描淡寫而來,再輕描淡寫的離開呢?這無論怎樣都是說不通的。

李想感到這樣實在是太可惜了,她不能允許自己這麼可惜,也不能允許自己的職業規劃竟然是這樣,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李想覺得這篇娛樂圈之中總該有一個自己的位置,那樣才正常要不然他總覺得和沒有活過一樣。

牧楚蟬最近沒有來找他,或許是因為受了很大的傷害,她突然意識到理想並沒有愛孫蕾那麼愛她,在感情中牧楚蟬總是顯得極為幼稚,畢竟對於李想來說,牧楚蟬再好也抵不上一個死人在她心裏的地位,更何況是個自己深愛的念念不忘的死人。

牧楚蟬其實沒輸給任何人,她不過是輸給了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持無恐。”僅此而已罷了,這件事情,說出來其實並沒有什麼打不了了。

理想知道自己對於牧楚蟬是有虧欠的,但是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夠不虧錢,愛一個人的心意是無法改變的,多情反被無情物,如今生死相隔,彼此自然隔了忘川深海,這也沒有什麼辦法。

這隻不過都是命運的一部分,接受就好了,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李想覺得從思想的角度來看,他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實在是太渣了,怎麼就那麼渣呢?渣的他都不想要麵對自己。

為什麼呢?總之他不想麵對自己。

現在他隻想好好找個地方拍戲,但是自己的情況沒有牧楚蟬產的幫忙想要找地方拍戲著實不易,隻能去背影製片廠日日蹲著,等待一個跑龍套的機會說到底就是這樣。

找幾個被打的角色,或者死屍,都是表演的好機會,反正演戲不分貴賤,什麼都能演的,這樣才是一個好演員。

李想想了想,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像那種擦破了點皮就說自己多麼敬業的演員,簡直沒有辦法比較,那是李想欣賞不來的種類。

可是機會往往就是集中在那種演員的手中。

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沒有理由的如此。

世界的事情不是都是那麼公平,但是正是因為不公平,那麼一點點的公平才顯得彌足珍貴。

李想覺得事情就是這樣。

就這麼簡單,這樣說來,他的生活實在是很簡單,簡直一眼就能夠被看穿,為了表演,再無所求,就是這一點事業,始終牽動著他的內心,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

李想一早就來到背影製片廠門口,門口已經頓了很多等待一個龍套表演機會的演員,那些人和理想麵麵相覷。

看上去似乎也是為了追尋演員夢的人。

這一刻李想再次回到了原點,他能看清夢想最初的樣子。

那個樣子才是他想要的純粹的燕園夢,從始至終,憑借著一腔熱血,熱誠,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普通而理所當然。

看上去還真的是別有感覺。

她想要這種生活,他曾經是幾位懷念的,隻是現在,不太記得了,那些雜念困擾著他,納西名利糾葛,那些惡性角逐,那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叫他極其的厭惡,簡直不能再厭惡。

李想覺得他很不喜歡之前的那種感覺,一點都不純粹,雖然他有錢,但是什麼都沒有,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感到很困擾,是那種空洞的困擾。

他原本以為他除了愛以外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想想,還有事業,事業也占了他的人生很大的比重,怎麼可能都不要,那樣說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武斷衝動了。

李想看著路邊慢慢變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以前是孫蕾帶著他日日蹲在這裏,給他知道,給他勇氣和溫暖,給他一切,可是現在呢?

現在是誰再給他知道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