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重頭開始

李想坐在家裏看著電視,看著電視裏曾經的那些同事,那些光輝的畫麵都在離自己遠去。

他也不覺得很遺憾,隻是覺得那並不是自己的事情。

李想打開手機發現裏麵居然沒有一個沒有撥出去的電話,他歎了口氣,不由得開始感歎這位身體的主人還真的是孤僻啊。

衣服的口袋裏有一張身份證,李想掏出來看了看。

“墨白,二十四歲。”

李想看了看身份證,笑了笑,覺得自己無辜年輕了這麼多也是一種賺。

手機驟然響起,李想接起電話,話筒對麵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喂,墨白,聽說你出院了?”

“你是?”

李想有些疑惑,他對於他的這個新名字,感覺有一些接受無能。

“我是李剛啊!”那人顯得十分熱情將李想嚇了一跳。

“啊?啊!李剛啊。”李想裝作恍然大悟道。

“啊,你想起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出了個車禍失憶了呢?”李想尷尬的笑了笑。

“你出來吃飯嗎?兄弟們都準備慶祝你吃飯呢。”

李想說了聲好,然後問清了地點,駕著車就開過去了,汽車開進了一所莊園,李想看了看四周,發現了這似乎是哪個富二代的私宅。

李想將車停了下來,下了汽車,看了看周圍的一切,突然一群小夥伴一擁而上,將李想簇擁在中心。

“小夥子,你可以啊,被套管刺了這麼大個血洞,還能活著,真是厲害。”李剛第一個衝了上來拍了拍李想的背。

李想笑了笑,伸手接過李剛手中的酒,笑了笑,豪飲了一口。

“來,兄弟,慶祝你,浴火重生啊。”

酒杯紛紛舉起,不斷有酒瓶被雜碎的聲音,李想感到一種年輕人的躁動,在身體裏亂竄。

院子裏的篝火熊熊燃燒,映紅了半邊黑夜,一群人圍著篝火各種燒烤,讓李想感到了一刻的舒暢。

李想坐在一旁想了很多,發現自己隻能從最底層的酒吧歌手開始唱起。

一夜宿醉之後,李想背起了吉他開始在北京的酒吧之間尋找駐唱的機會。北京的冬天,大雪紛飛,李想獨自背著吉他行走在寂寞的大雪夜。

一步一個腳印,他孤獨的走在雪夜裏耳邊回蕩著小飯館裏正在播放著的《北京,北京》,他抽了一口氣,覺得更冷了,他加快了腳步在一家又小酒吧裏尋找,最後停在了一家炸醬麵館。

“老板,你招唱歌的嗎?”李想哈了一口白氣,敲響了炸醬麵館的門。

“你會唱什麼歌。”老板挑著眉,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想。

“我什麼都會唱,隻要你能點的我都會唱。”李想說著笑嘻嘻的進了門,北京的炸醬麵館,老板簡直比一個三線城市的五星級酒店的老板還要牛氣,李想陪著笑坐了下來。

“那你先唱一個時下最流行的歌曲吧。”老板說著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李想的這一身行頭。

“行。”李想說著拿起吉他就開始彈奏起來,悠揚的旋律在麵館中回蕩,李想覺得一切恍然如同隔世。

“行,不錯,你留下來吧,一晚上一百八行不行?”老板看了李想一眼,雖然片酬和之前的一集幾萬,沒法比,但是現在至少能保證生存,也不錯。

“行,那我從明天晚上就來上班了。”李想笑了笑,衝老板揮手道別。

他回到自己的房子之中在北京這樣的地方,買這樣一套房子,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花了很多的心血和傷痛,才得到這樣的結果。

李想回到房子中,看著這一切,突然感到思緒萬千。

柯少辰看著手中的人員候選名單,看著這些新招募的藝人,將手中的名單往地上一甩,怒吼道:“你們這都是給我找了一群什麼樣的人?”

“你們是想看著這間公司垮台是嘛?”

柯少辰的怒氣衝天,所有的員工看著柯少辰都顯得瑟瑟發抖。

“柯總這都是,我們在這一批選秀人員裏麵最優秀的成員。”

“這什麼東西,這個,唱歌拐調的,這個跳舞摔倒的,這怎麼上得了台。”柯少辰伸手將手中的簡曆重重的扔在桌子上。

李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曾經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上,看著那些錢,也沒有覺得那麼迷人,而現在,掉落到了底層,再看到這些東西,突然覺得這東西非常的珍貴,哪怕現在唱一晚上歌才不過一百八十塊錢,但是也覺得這一百八十塊錢格外珍貴。

深夜的炸醬麵館,李想抱著吉他獨自一人坐在舞台之上,唱著一首寂寞的歌謠。

那日在雪夜裏聽到的那首《北京,北京》仿佛依然回蕩在他的腦海。

“嘿,唱的什麼東西。”台下突然有人大叫起來,李想一愣,感受到了台下的惡意,突然一個酒瓶子向他砸過來,直接砸在他的的腦袋上,瞬間她的額頭就變得血肉模糊。

炸醬麵老板衝上來,快速將李想拉下了舞台,趕緊用紗布遮住了李想的傷口。

李想用手捂著傷口,坐在桌子前麵覺得傷口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被丟來的啤酒瓶子砸中,即便歌唱的不好聽也用不著被啤酒瓶子砸頭吧,她實在是不太能夠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麼。

“來,和我喝一杯吧。”炸醬麵館的老板舉著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李想。

李想接過來,有些詫異,不知道炸醬麵老板是什麼用意。

“幹杯,謝謝你,明天不用來了。”炸醬麵館老板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

李想突然明白了,因為自己沒有五險一金所以,他的老板不敢再雇傭受傷的他。

李想無奈的笑了笑,想起了自己剛開始在北京做北漂的日子,那些日子讓李想感到與現在如出一轍。

“好的。”李想突然覺得自己必須要保有最後的尊嚴,於是他也麵帶微笑回到了家中。

沒有五險一金,沒有社會保障,沒有一切,沒有人權,現在的自己不再是大明星,什麼都不是了。

巨大的落差,有一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