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的這一番話,說的是正義淩然,李想聽的很是佩服,不住的點頭道:“要是這社會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那還要警察幹什麼,不知道你今年貴庚?”
“我今年28了,就是長的跟三十似的,天天在外麵風吹日曬的,沒辦法。”楊立笑得非常憨厚,讓人感覺很是溫暖。
“我今年24,你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楊哥了。”
“哪裏哪裏,不敢當的。”
李想拿出手機,一邊看二花發來的短信,一邊對楊立說道:“哪裏不敢當呢,你本來就比我大啊,我喊你楊哥才是對的,對了楊哥,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楊立一直目視前方,開的不快不慢,聽到李想這麼問,稍微想了一下說道:“還是出去打工吧,在這個小城市開車也賺不到多少錢。”
“出去打工賺的是比這多,就是累,壓力大。對了,你對表演有興趣不,要不要去北影廠那邊試試?”畢竟因為自己,人家的工作都沒了,李想看楊立老實,要是去北影廠,看看能不能找找李健生,給個活計。
楊立聽了李想的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哪裏是那塊料哦,估計給人家當群演人家都不要。說不會說,唱不會唱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對演戲什麼的,真的沒啥興趣。也不能說沒興趣吧,我就沒想過。”
想想也是,一個N線城市的城鄉結合部的司機,對於光影的世界向來都隻是從電視上接觸而已,對於一個不熟悉甚至完全陌生的領域,又有誰會感興趣呢。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很快就到了二叉路這裏,然後稍微等了五分鍾。就看到張嬸兒被陳叔背著,花兒在後麵托著來了,而李想的父母也亦步亦趨的跟著,看到李想後趕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在這。
在之前的聊天過程中,李想已經將整件事情差不多完完整整的告訴了楊立,所以他看到人到了,也下去打了把手,讓二花、張嬸兒和陳叔先上了車。
“你們等會打個車去醫院吧,我先帶他們去。”李想對父母說道,二人自然是表示可以,讓他們趕緊去。
從二叉路到醫院並沒有用很長的時間,當李想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留了電話給楊立,跟他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自己打電話,隻要是能幫到的,就一定會幫。
楊立說了謝謝後就走了,李想看著楊立出租車遠去的那一抹黃色,不無感歎。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壞人,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冷血、殘暴、漠視,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的好人,他們做人做事遵循心中的道德,他們善良、包容、寬厚。正是因為有這些美好的人存在,這個世界才不會讓人活的那麼痛苦。
李想很快就把張嬸兒的床位給搞定了,看著二花他們一家子感謝的目光,李想心中從來沒有過的開心。這種開心與自己找到工作了,自己成為演員了不同,這種開心讓李想感覺到渾身通透,心曠神怡,一種帶著興奮,帶著付出的快樂。
“二花,陳叔,你們陪著嬸子在這。咱們這手術費差不多是三十五萬。等會我爸媽來了,咱們湊一湊,就算不能立刻手術,至少要把藥給吃上。”
李想跟主治醫生聊過了,對於這種先天性的心髒病,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然而手術必須服用三個月的特殊藥物,一支就是一千塊錢,三個月就是九萬塊錢。
這還不是全部,住院費,其它用藥費,護理費。等從手術室出來進入ICU,一天也是好幾千。
三個月下來,沒有個五十五萬,這場病是看不了的。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手術完,拆過先就回家住,但是被李想否決了。
開玩笑,這從村子到這個醫院,差不多得走半天的路。萬一回到家有什麼突發狀況,等人送到醫院早特麼涼透了。所以李想決定,不管需要多少錢,必須住院到醫生認為完全康複了,讓你出院,咱們才出院。
當醫院對張嬸兒恢複用藥之後,一直難受到不能說話的她終於開口叫了一聲二花和陳叔,這可把他們倆給高興壞了。
陳叔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當場就要給李想跪下,那李想哪能承受的起,拚命拽著把他拉了起來,笑著對陳叔說道:“我說陳叔,你可別這樣。嬸子從小對我就好,我不能見死不救,您這要是真跪下了那可是折了我的壽啊。”
陳叔聽李想這麼說,也不敢跪了,但還是千恩萬謝,李想說:“你先別急著謝我,之後你要謝的人多了,等這邊穩定了,我們倆還得回去一趟,把一些證明弄到,我傳上網以後,會有一些愛心人士進行捐款,到時候我再去電視台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個忙,若是他們伸出援手的話,那麼嬸子的手術費就有著落了。”
“哎呀,幸虧有你啊,你看我這農村人啥也不懂。我讓二花想點子去找電視台報報咱們家的情況,結果二花去了回來說沒人理她,你說說,肯定是沒好好說話。”陳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二花,二花則撅著嘴巴很是無可奈何。
李想微微一笑,對陳叔說道:“陳叔,二花肯定是認真的去找了的,這個我相信。但是這個電視台跟我們想的不一樣,你去找他們,除非是特別的人,否則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小事兒,是不會給播的。”
二花扁了扁嘴巴,對陳叔說道:“就是,不過還是想哥有本事,這電視台也能找到人。”
“這出門在外,靠的就是朋友,我在電視台哪裏認識什麼人哦。而且具體怎麼說還不知道呢,今天把醫院手續給辦齊了,明天還有得忙呢。”
在安頓好張嬸兒之後,李想的父母也到了醫院,看到李想之後不停的抱怨車是真難打,李想跟父母說了幾句之後,就給張本順打了電話。
張本順告訴他,自己已經給李想那個地方市電視台的朋友打了電話,對方說了會盡量幫忙。
“不過你最好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就把這件事情給說一下,讓他幫忙給電視台打下電話。若是你們老板心地好的話,我想隻要他出手捐款。別說什麼幾十萬了,上百萬對於他來說也隻是輕飄飄的事情。”張本順給李想出主意,畢竟現在等著做手術,錢呢是越快到賬越好。
李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是他擔心這樣的話,會不會給老板留下個太有心機的印象。但是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給李健生打這個電話,但是沒有按照張本順的話去說。
“對,是這麼個情況,所以我想能不能預支後麵幾部戲的薪水,先給我嬸子治病。我可以寫個借條,雖然也可以籌錢,但是我嬸子她身體越拖越壞,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李想從未開口找人借過錢,雖然自己說是提前預支,但是跟借也沒啥區別,這讓他說話的時候臉一直燒著,很是難為情。
李健生思考了一下,對李想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這錢呢,我可以給你,而且不用還。但是你依舊得去電視台將這件事情報道出去,而且你也必須上鏡,必須強調,你幫助他們,可以麼?”
李想不明白,很是糊塗的問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你放心,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之後你就明白了,你要是願意照我所說的去做,我現在就給你打三十萬過去。”李健生一天的收入都不止三十萬,對於這點錢,就相當於普通人花個三百塊錢一個樣,或者更少。
李想此時不願意去想李健生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反正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於是點答應了,並將卡號發給了李健生。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李想就收到了銀行發來的信息,說是三十萬已經打倒了他的銀行卡中,李想心說李健生這辦事效率真的不是一般的快,然後轉回了身子,回到了嬸子的病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們。
“太好了,你們老板可真是好心人啊,這有了錢,就可以做手術了。老婆子,你算是有救了,有救了啊!”陳叔聽了李想的話,高興的不得了。
是啊,這一家人本來都已經放棄了治療的希望了,尤其是陳叔,眼睜睜的看著陪伴著自己半生的親人躺在家裏等死,而他除了準備她的後事以外什麼都辦不到,這讓他的淚都要哭幹了。
就在這絕望到無以複加的時候,李想忽然帶著希望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怎麼能夠不激動,對於他來說,李想簡直就是救他們一家於水火之中的神仙菩薩。
在跟陳家說了這個事情後,李想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張本順。、
“順子,你說我們老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給公司博個好名聲麼,但是我聽說他們捐款都是幾百上千萬的捐,慈善做得很出名的。”李想搞不懂老板的意思,於是就去問張本順。
張本順一聽,心中便有了答案,哈哈一笑對李想說道:“我估計你們公司是準備捧你呢,你看,他既然選擇給你嬸子捐款,就說明他重視你這個人。然後讓你在電視台增加曝光率,是為了以後等你火的時候,將這件事情拿出對你進行炒作,小夥子,等著紅吧。”
“真要是這樣就好了,那行,你把你朋友的電話給我,我回頭就聯係他們。對了,謝謝你啊順子,要是沒有你的幫忙,可能我這腦子還真想不到這麼多的事情。”李想很是感謝張本順,要不是他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想到去找李健生要錢。
張本順笑了笑對李想說道:“咱們都是農村來的苦哈哈,在城市裏打拚已經夠辛苦的了,能幫一點忙是一點,對了,之前我給孫蕾打電話,她說她準備去你那呢,她知道你們這地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