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店小二拿不準麵前的中年男人是什麼意思,看了張明玉一眼,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是吧,張明玉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喜歡老板聞沉,想嫁給聞沉,但事情這不還沒有成嗎?
要說不是,又有些掃了張明玉的麵子。
而且重點是,張明玉是不是這家店的老板娘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張明玉站起身,走到了這一行人的麵前,麵帶笑容落落大方的問道:“我是張明玉,隔壁雜貨鋪子的老板娘,不知道二位有什麼事情嗎?”
不同於中年男子的口氣不善,虎背熊腰氣勢有些嚇人,他身邊的中年女子看容貌就覺得好說話很多,是個性情大氣的婦人。
不過她眉宇間又帶著堅毅,也不是那等軟弱好欺負,容易拿話哄了去的無知婦人。
那中年婦人態度很和氣的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既然你是隔壁雜貨鋪的老板娘,不知道這豆腐皮鋪子的老板是不是姓聞,叫聞沉呢?”
聞沉的名字在這附近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他目前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開吃食鋪子的小老板嘛,不用搞得太過神秘,和人家打交道,告訴自己的名字是必須的。
所以當中年婦人說出了聞沉的名字後,大家也沒有覺得太驚訝。
店小二點了點頭,回道:“不錯,他正是我們老板。您二位是來找我們老板的嗎?他現在不在,不知道二位有什麼是有什麼事情,等老板回來我會代為轉告他的。”
中年男子剛想說什麼話,就被中年婦人給攔住了,她甚至還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大概是覺得他剛才的態度太不好了。
這一幕大家看在眼裏,不免有些嘖嘖稱奇。
這兩個中年男女一看就像是夫妻,沒想到還是女強男弱的夫妻。
攔住了中年男子之後,中年婦人開口笑道:“好,那就麻煩小哥了,等聞沉回來,你就告訴他,說他爹娘來了,讓他來找我們便可。”
說完,還給了一塊碎銀子當做傳話的辛苦費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過碎銀子,爽快的應了下來,“行咧,您二位放……呃?您說啥?”
店小二話應到一半就愣住了,她剛說啥?聞沉的爹娘?
別說店小二了,連張明玉都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婦人。
張明玉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恭敬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您是聞沉的娘嗎?”
問這話的時候,張明玉的一顆心是懸在半空中的。
中年婦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張明玉:“……”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聞沉、聞芮爹娘的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這裏,在這種情況下見麵的。
他們爹娘不是官老爺和官夫人嗎?怎麼會跑到這種鋪子裏來了?聞芮不是吐槽過她爹很愛麵子的嘛?
張明玉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了,她隻能盡力讓自己的笑容誠懇真摯一些,好印象,一定要給聞芮的娘留下一個好印象!
啊!對了!
他們剛剛來的時候,是不是還聽見自己被他們戲謔的稱呼為老板娘了?他們會不會誤會啊,會不會覺得她不是個矜持的姑娘家啊?
張明玉的內心活動很豐富,但實際上她的表現非常的好,在蘇氏和聞騰兩個人的麵前大方得體,笑容端莊。
她說道:“我是聞沉的朋友,伯父伯母,既然來了,要不多坐一會兒吧,聞沉出去隻是辦個小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了。我知道旁邊有一家不錯的茶樓,我們可以在那裏坐一會兒等他。”
這番話考慮得很周到了。
尤其是知道聞騰和蘇氏的身份,是肯定不方便繼續待在這裏的,所以她提議去附近的茶樓等。
聞騰臉色好看了不少。
不過蘇氏拒絕了。
她笑意盈盈的看了張明玉一眼,說道:“多謝姑娘的好意了,不過我們還要再去見一個人,就不在這兒久留了,托姑娘轉告聞沉一聲便可。”
張明玉幾乎是脫口而出:“去要去見芮芮嗎?”
蘇氏立馬愣住了,看向張明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在聞芮和聞沉給她寫的信裏麵,他們是說清楚了的,因為顧家那邊的原因,所以這個鋪子暫時不能跟聞芮和顧家扯上幹係,大家是不知道這是聞芮的豆腐皮鋪子的。
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聞沉和聞芮的關係了。
眼下張明玉脫口而出叫出了聞芮的名字,而且稱呼還喊得這麼親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跟聞芮和聞沉兄妹倆人的關係十分親近,恐怕不隻是單純的鄰居這麼簡單吧。
聞芮在京城有了朋友,信裏麵竟然都沒有給她說?
蘇氏微微挑眉,想起她和聞騰剛進這個鋪子裏麵的時候,聽見有人戲謔的喊她老板娘,心裏麵轉過了一個念頭。
後來張明玉主動介紹自己是隔壁雜貨鋪的老板娘的時候,蘇氏還真的沒有多想,但是這會兒嘛……她不得不多想了。
蘇氏一直沒有說話,而張明玉在那句話說出口之後,也暗暗懊惱,她也是知道的,暫時不能讓這間鋪子跟聞芮扯上關係,隻能慶幸目前這鋪子裏麵的人都沒有什麼大官,顧秉之現在也還不出名,就算聽到了“芮芮”這個名字,也不會聯想到聞芮身上去。
於是大家就看見,張明玉脫口而出說了那句話之後,場麵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豆腐皮鋪子的幫工店小二為張明玉擔憂,在想張明玉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老板的娘的時候,蘇氏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她對張明玉說道:“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和孩子他爹還是第一次來京城,他們在信裏麵告訴了我們地址,但我們都沒去過呢!你應該是知道他們住哪兒的吧,如果你有空的話,能否給我們帶帶路呢,也免得我們走錯了。”
蘇氏對張明玉說話的口氣十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