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沒有想過這件事,去省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應該很難吧?而且也不知道油炸豆腐皮在省城能不能賣得很好。”聞芮歪頭說道,俏皮一笑,“不如李大掌櫃、李二掌櫃你們先當前鋒,去省城看看,到時在你們的酒樓賣油炸豆腐皮,看看賣得如何?等你們站穩腳跟了,我再去省城,到時少不了要麻煩你們幫忙呀。”
“求之不得。”李遇尺笑容溫和的說道。
跟李家兄弟分道揚鑣了之後,顧秉之跟聞芮一起向聞芮的家走去。
“你真的想去省城嗎?”顧秉之問道。說
“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看看。”聞芮抬眸看了顧秉之一眼,說道,“你不是後年才會去京城嗎?還有兩年的時間,如果順利的話,那個時候我在省城的生意也應該已經站穩了。而且,我聽顧姨說了,現在你在這裏也不會待多久,過段日子你便要出去遊曆了不是嗎?如果我們去省城做生意的話,說不定還能離你更近一些呢。”
說完了後,聞芮就莫名其妙的紅了臉。
等顧秉之要去京城的時候,那個時候聞芮和他也已經成親了。平時聞芮已經被大家的態度給磨練得波瀾不驚,習以為常了,但當兩個人單獨相處,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聞芮發現,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嗯,看來她還是有一顆少女心的嘛!
聞芮低著頭,自然也就沒有看見顧秉之臉上一閃而過的窘迫和羞澀。
“那縣城的生意,你打算怎麼辦?”顧秉之清了清嗓子,問道。
在這縣城,聞芮也沒有什麼其他值得托付的人了,如果她去了縣城,蘇氏肯定也會跟著一起去的,顧氏也應該會去,剩下的……
“大概會將這生意交給二嬸她們來做吧。”聞芮說道。
顧秉之“嗯”了一聲,“但是若你們去了縣城,日後這豆腐皮的調料……到那個時候,你是打算將縣城的生意全部都交給你二嬸,以後你就做省城的生意,你們分開了呢?還是依舊在一起分紅呢?”
“還有,如果你們依舊打算在一起,那你二嬸她們來縣城接管你的豆腐皮生意攤子了,豆腐皮又是誰來做?你二伯和堂哥兩個人,怕是應付不了縣城的豆腐皮需求,和你省城的豆腐皮需求吧。而且豆腐皮脆弱容易破損,也不方便送去省城,你想好該怎麼辦了嗎?”
顧秉之一下子就將一堆的問題全部砸向了聞芮,將她砸得暈頭轉向,忍不住噘起了嘴。
“我這不過剛萌生了一點兒想法,你就問我這麼多,我哪裏想得過來呀!”
聞芮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那麼點兒小撒嬌。
顧秉之好笑搖頭,“我這隻是提前幫你把難題找出來。好了好了,我又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聞芮斜了他一眼,撇著嘴角依舊一副氣沒有消的模樣,至於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生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此時正好街上有賣糖葫蘆串的人走過,顧秉之掏出幾文錢買了一串遞給聞芮。
“這一串糖葫蘆就當我向你賠罪的禮物,可以嗎?”顧秉之好脾氣的說道。
聞芮嘴唇翹起,慢吞吞的接過糖葫蘆,弧度很小的點了下頭,這才算兩個人冰釋前嫌了。
回家了後,聞芮將今天參加宴會時發生的事情挑挑揀揀的都告訴了蘇氏,而顧秉之他們跟沈縣令是親戚關係,首富李老爺身邊的前任禦史大夫跟顧秉之也認識,差點兒當了顧秉之的先生這些事情,她則選擇性的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了蘇氏難免會想多了,等以後顧氏覺得時機合適的時候,顧氏會告訴蘇氏的。
同時,聞芮也在慢慢的、認真思索顧秉之之前給聞芮留下的那些問題,想得她心浮氣躁,那幾天頭發都掉了許久。
聞芮沒有忘記,第二天去找周先生和周夫人,把那兩間鋪子給買下來。正式過了房契之後,之前租期將近,被房東為難而強硬得逼她們關了門不讓她們做生意,現在鋪子正式是她們自己的了,聞芮也沒有急於馬上就重新開張,而是決定趁這個機會,重新好好拾掇一下鋪子。
分店沒有什麼可以改變的,照常開張了,但原先的那個屋子……聞芮一連幾天都跑那裏去待著發呆,盯著什麼花兒都沒有的牆麵,都能把牆壁看出一條縫隙來了。
來縣城送豆腐皮的薑氏將豆腐皮都送去了顧氏家中後,聽說了消息又跑來南城門口這屋子來看聞芮,好奇問道:“芮芮,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呢?你娘都擔心死你了,以為你魔怔了,鋪子已經回來了,你也不讓她們開張做生意。”
聞芮扭過頭,一臉認真嚴肅的問道:“二嬸,你說,如果你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你覺得它適合做生意嗎?”
“那肯定不適合啊。”薑氏不假思索的回道,“你們這裏屋吧,太小了,隻能當休息的地兒,外間是當廚房用了,但也是用的爐子,連個灶台都沒有,更別說放桌子了——不過如果真弄個灶台來,這外間也沒多少剩餘的地方了。你們的桌子都隻能擺在外邊兒,像前段日子下雨,你們就不能來做生意了,不然顧客連個避雨的屋簷都沒有。”
薑氏眼睛都不眨的挑剔了一堆毛病,說得太過盡興了之後,猛地回過神,對上聞芮直勾勾看她的眼神,趕忙捋了下鬢邊的碎發,尷尬的笑了一下:“不過哈,雖然毛病很多,但這兒可是你們發家的地方啊,那些老顧客都已經認準這裏了,要是突然換地方了,說不定他們還會不習慣呢。再說這屋子你不是都已經買下來了嘛。”
這兩間鋪子雖然都買下來了,但卻是用得聞芮和蘇氏的錢,所以顧氏和薑氏十分識趣,從沒將這兩間鋪子當成公共的財產,還打算到時候看看,再額外的給蘇氏和聞芮她們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