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聞芮在心底腹誹。
不過礙於之後她自己主動在聞老族長麵前提出了聞沉這個人選，為了怕打臉，不敢說出口來。
她清了清嗓子，也不繼續賣關子了，直接說道：“老族長上門來說的嗣子的人選是大堂哥，你大哥，聞學深。讓他兼祧兩房。”
聞芮簡單的將聞老族長勸她們的話精簡了一些，告訴他們，最後才說起了自己最後回聞老族長的話。
這下別說聞沉了，連沈九和顧秉之也略微有些驚訝，“然後你主動提議讓聞沉當嗣子，過繼到你們家？”
他們的態度讓聞芮不由得有些心虛，眨了眨眼睛，“怎麼了？這個不可以嗎？”
顧秉之一言難盡的看了聞沉一眼，如果聞沉真的過繼給蘇氏了，那以後他們倆可就是妹婿跟大舅哥的關係了。顧秉之委婉的說道：“你也說了，你給老族長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以此來提醒聞芮，聞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聞沉有些不樂意了，剜了顧秉之一眼：“誒誒誒，我還在呢，當著我的麵這麼說好嗎？”
沈九樂不可支的補刀：“秉之這已經夠委婉的了。”
聞芮看了聞沉一眼，沒有替他說話，說他有多好多好，隻反問了一句：“如果不提他的話，還有什麼更好的人選了嗎？”
顧秉之難得沒有了話說。
族內的話，之前聞芮給老族長出了諸多的條件，卻沒想到沒限製住老族長，反而把自己給框死了，後麵知道了是聞學深之後，她也不能再反悔，除非族中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個完全符合聞芮所有要求的更好的嗣子的人選。
當然是沒有的了。
聞沉這會兒才慢慢回過了神，心裏滿是驚歎的“嘖”了一聲，“不過，這件事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啊，怎麼就直接把我提出來了呢？”
聞芮露齒一笑：“所以，我這不過來給你說，找你商量了嘛！”
“等等啊……”聞沉認真的問道，“你把我拿出來擋刀，隻是權宜之計，還是真的打算讓我過繼到你們家給你當嗣子？”
聞芮半真半假的試探問道：“如果真的讓你給我娘當嗣子，你願意嗎？以後會對她好，一直給她養老送終嗎？”
聞沉有些混不吝的攤了下手：“我連我親娘都沒那麼好生伺候，三嬸嘛，這還真不好說。”
聞芮知道，聞沉這是又吊兒郎當，不正經起來了。明明前麵是他先正經起來的呢。不過她也不生氣，隻深深的看了聞沉一眼，他跟秦氏和聞大伯的關係如何，外麵的人不清楚，她還不曉得嗎？
聞沉被聞芮這一眼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件事也不是我們倆說了就算的吧，如果你是來真的，咳，也得三嬸同意，還有我爹娘同意吧。”聞沉說道，就算他這個兒子再不怎麼討聞大伯和秦氏的喜歡，終究也是大房的兒子啊，聞大伯和秦氏還是能做他的事情的。
“我娘當然同意了，我都在她麵前幫你說了那麼多的好話，尤其是，她知道你現在跟秉之哥哥和沈九哥哥關係很好，哪怕還沒有見過你，她也已經十分信任你了。”
顧秉之立馬嫌惡的看了沈九一眼，“我便算了，沈九也值得信任嗎？”
沈九：“……”
趕在顧秉之和沈九這對兄弟起內訌之前，聞芮和聞沉趕忙接話，把話題轉移了過去，沈九隻來得及不滿的發出了重重的一聲“哼”。
“今天我過來呢，隻是將這件事告訴你一聲，看你的樣子也是同意了，那我就放心了。老族長那邊我已經給他說了，我想他應該會找大伯父和大嬸娘說這件事的。到時看他們會不會來找你吧，你有個準備。”聞芮說道。
聞沉先是點了下頭，跟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抬頭，“誒不對啊，我什麼時候表現出同意的態度了？”
聞芮才不管聞沉那麼多呢，隻當聞沉口是心非，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隻要別讓大房的人發現你跟我們很熟，關係很好，你好歹也是他們的兒子，不用犧牲大堂哥，我估計大嬸娘他們肯定會願意那你來代替大堂哥的。”
雖然理兒是這個理兒，但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真的很紮心啊。
聞沉嘴角忍不住抽搐，都有些懶得搭理聞芮了。
聞芮見狀，好笑的安撫道：“二堂哥，其實給我娘當嗣子也不錯啊。你看看，反正你在大伯父和大嬸娘他們眼裏就跟個隱形人似的，沒有什麼存在感，有這個兒子跟沒有這個兒子沒多大的區別，那我娘需要一個兒子啊？不如來給我娘當兒子呢。我娘溫柔善良脾氣又好，你要是給我娘當嗣子，你隻要對她有五分的恭敬，她都會對你八分的好。可比大嬸娘好相處多了。”
雖然前麵聞芮吐槽的話是真的很不順耳，但後麵關於蘇氏的話倒是真的，哪怕聞沉許久沒有回聞家去，從小到大那麼多的記憶，他也知道蘇氏是真的很溫柔的一個人。
如果小的時候，他的娘就是蘇氏呢……聞沉不由得這般想了一下，如果他跟大哥的娘是蘇氏，蘇氏肯定不會因為他差點兒害死了大哥，就把他當仇人一樣對待；肯定不會對他十幾年不聞不問，冷眼相待。
不可否認的，聞沉還真的心動了。
“但我爹娘還不知道會不會同意這件事呢！”聞沉依舊死鴨子嘴硬。
聞芮現在是越想，越覺得聞沉是個嗣子的好人選，以前是沒有想過，現在想到這裏來了，聞芮是越來越心動了。
她眯眼一笑：“隻要我們加把勁，不怕大伯父和大嬸娘他們不同意啊。”
聞芮賊兮兮的模樣引得沈九和聞沉打了個哆嗦，有種不祥的預感——替聞家大房他們覺得的。顧秉之則眉眼帶笑的注視的聞芮，她這副精明算計的模樣，顯然是很得他的心意。
顧秉之替聞沉問道：“你又有什麼壞主意了嗎？”
聞芮才不會認這個“壞”字呢，嬌嗔的“哼”了一聲，“這隻是戰略性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