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個婦人,有兩個都是寡婦,而且兩個人一個是隻有一個女兒,一個是隻有一個兒子,隻有薑氏家庭和睦,兒女雙全。
薑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被蘇氏和薑氏兩個說得高高翹起,壓都壓不下去了。
院子裏男人的那一桌,就聞二伯、聞羌和顧秉之、沈九四個人。上一次顧秉之跟著聞芮回聞家,是跟聞二伯和聞羌見過麵的,三個人還相談甚歡,這會兒再加上一個本就屬於自來熟的沈九,更是熱鬧無比。
聞芮她們在堂屋裏麵,都能聽到院子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不過她們女人這一桌的氣氛也不差就是了。
蘇氏和聞芮興高采烈,別人沒想到她們會有這麼一天,能住的上自己在縣城買的宅子,蘇氏自己又何嚐想到過呢!
就是聞芮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到縣城來。
看熱鬧的氣氛,薑氏欲言又止,將想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算了,既然三弟妹和芮芮都沒有提大房那一家子,自己也就別找不自在了,按她們的為人處世,自然是不可能忘記邀請大房的人,隻能是不願意邀請他們。說
薑氏對大房的人的態度沒有變,是來縣城聞芮她們家之前,聞二伯給薑氏說了一通話,將薑氏改變了主意。
“現在大哥大嫂他們也去縣城住了,跟三弟妹和芮芮母女倆進,大家總歸是一家人親人,如果她們母女倆有個什麼事需要幫忙的急事,找大哥大嫂幫忙總比找我們要快。而且也別以為學深這一次沒考中舉人,就跟著落井下石,那三十多歲才考中了進士的也不在少數。以後,如果我們真的有個什麼事,就我們一屋子平頭老百姓,如果真想要找門路,還是得找大哥和學深他們。”
悶不吭聲的聞二伯難得說了這麼長篇大論,估計這番話也是她憋在心裏藏了許久的了。
這種話,不用聞二伯說,薑氏自己都想過許多,不然以前當她為什麼一直憋著忍讓大房的人呢!
後來會直接翻臉,也還不是因為大房的人實在太過分了,以後也別想指望大房的人幫什麼了。
見薑氏惱羞成怒,指責自己想抱大房的人的狗腿,聞二伯漲紅了老臉。
“你以為我隻是看大哥學深前途好?我們聞家三兄弟,老三早早的不在了,現在就隻有我和大哥倆兄弟,老三隻有芮芮一個女兒就不說了,我們也就隻有羌子一個兒子,我不嫌棄女兒,可閨女總歸是要出嫁的。以後不管是自己,還是女兒在娘家受了什麼委屈,還不是得一家人齊心協力互幫互助才行。”
聞二伯口才爆發,竟然真把薑氏說動了心思,想重新跟大房合好。
現在大房的日子也不好過,離開了二房和三房後,要什麼沒什麼,之前大房還在家裏的時候,薑氏可不止一次的聽見大侄女聞芙對秦氏抱怨:“早知道就不該分家了。”
秦氏一句反駁,讓聞芙閉嘴的話也沒有說。
現在她們再去示好的話,大房的人應該會好相處許多了吧?
薑氏決定趁聞芮不在的時候,探探蘇氏的口風。如果蘇氏也願意的話,聞學深成親的日子倒是一個好機會,她們可以主動上門去幫幫忙。
就秦氏和聞芙那貴夫人和千金大小姐的做派,會操辦這些才怪了。
“二嬸,快來喝酒啊……”
聞芮突然跑到薑氏旁邊俏皮的笑著,將薑氏的思緒給拉回來,薑氏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裏已經被聞芮給塞了一杯酒。
“不行不行,下午我們還要回去的,喝了酒可就動不了了。”腦子裏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薑氏連忙擋酒說道。
說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站起來探頭往院子裏望去,“唉喲你二伯和你羌堂哥不會也喝酒了吧?可別喝的醉醺醺的啊,不然今天不止芝芝,我們一家子都走不了了。”
慶幸聞芮沒有讀心術,不然她這會兒哪還有心情勸薑氏喝酒啊,如果她知道剛剛薑氏心裏的想法,怕是得氣死。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擺脫的大房一家子,她們還想再給拉回來?
聞芮不容拒絕的把酒遞給了薑氏,笑道:“要是真喝醉了,我們家屋子多,你們就在我們這兒休息一中午,睡醒了再回去也行。”
顧氏插話說道:“這酒是我自個兒釀的,度數不高,少喝幾口不至於喝醉的。外麵他們男人那一桌,也是這酒,薑妹子你放心吧。”
然後舉杯,除了聞芝,連聞芮都分了一小杯酒,眾人碰杯,一飲而盡。
薑氏和聞二伯、聞羌他們果然沒有喝醉,頭不暈眼不花,下午就回去了,將聞芝留在了縣城聞芮家。
聞芮的遷居酒結束了,再過幾天就是聞學深成親的大好日子,到時不止薑氏他們三人會再來縣城,就連聞苓和她的夫婿劉老二也會一起過來。
平安度過了這一天,聞老太婆和大房的人沒有聽到風聲也沒有上門來找茬,聞芮還暗暗得意自己瞞得好,卻不知道,除了這豆腐皮的生意是她跟顧氏一起在做,著宅子的事情早就被聞芙偷聽知曉了。
要是以前,聞芙知道了這件事後,說不定就馬上跑去告訴秦氏和聞大伯他們了,可這次,先是惦記著顧秉之,然後又忙著慫恿父母去縣城跟哥哥一起住,於是聞芮的事情就排在後麵,被她給擱置了。
等到了縣城,看見家裏平靜的表麵下那隱隱翻騰的暗湧,她就更不想說聞芮的事情,來給自家添煩堵心了。
不就是在縣城買了宅子嗎?
她們家還不是也在縣城有宅子了,她才不稀罕呢!
於是,聞芮就這麼托聞芙的福,又多隱瞞了一段時間。
順順利利的到了月底,在聞芮她們先去參加聞學深的親事之前,她和顧氏、薑氏先將後麵小半個月的利潤給分了。
鑒於前麵大半個月聞芮和薑氏已經分過,所以月底這次的分賬,錢就要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