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就是這樣,不一定貴的東西才能被收藏,隻要喜歡,即使是破木板也有人願意出天價。
一邊的曹老板看著任長生,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銅器這東西就算是他自己都說不好價格,沒想到任長生一上來就猜了個準,這可絕不能單單看作是運氣。
要是說之前還對任長生的手段和眼光有些懷疑的話,現在基本上對任長生不說五體投地,也是敬佩不已了。
高老板則是對任長生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對曹老板意味深長地一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任長生可是我請來的大神,怎麼樣,服不服?
三人繼續看藏品一件一件被端上來,然後被想要的買家買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要到中場休息的階段。
兩個男侍從上了台,從底下掏出一塊碩大的雞血石,通體血紅紋路異常精美,這塊雞血石一抬上來,立刻就引起了在所有人的注意。
場麵再一次沸騰了,許多已經疲憊不堪的老板此時手中都緊握著標牌,仔細打量著這塊石頭。
司儀小姐微笑道:“現在便是這上半場的壓軸戲了。這塊雞血石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尤其是它從上往下看,很像一隻聚寶盆。如此純色的雞血石從來都是有價無市的,更何況造型又如此別致。底價兩百萬,想要的朋友不要錯過了。”
高老板和曹老板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麼大塊的雞血石還真是不多見,做生意講究圖個彩頭,這聚寶盆的造型更是亮眼無比。
高老板回頭對任長生道:“長生!你看這塊石頭怎麼樣?”
任長生的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因為從這塊雞血石一搬上來他就在看,戒指上始終沒有閃光,說明這雞血石很有可能是假的。
但是在場的人可都是老行家了,其中不乏對雞血石很有些了解的玉石鑒定專家,可是大家都是一臉陶醉的表情,有些專家甚至激動地語無倫次,怎麼看這雞血石都應該是真的。
不過戒指好像還從來沒有出錯過,任長生一咬牙,對高老板說:“先別急,看看再說。”
高老板怎麼能不急,他手中的牌子還一次都沒有舉起來過呢,此時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件藏品,他都恨不得傾囊撲出就此一搏了。
曹老板也很是心動,不過看任長生一臉凝重的樣子,也就慢慢冷靜了下來,問道:“任小兄弟,你覺得這石頭有問題麼?”
任長生猶豫了一下道:“沒錯,這麼大塊純色的雞血石本身就很可疑了,加上這造型,我總覺得不像是真品。”
曹老板一愣,這叫什麼判斷,雖然任長生也沒有說錯的地方,可是這說了和沒說沒啥區別,說白了就是任長生自己的胡亂猜測而已。
曹老板心中對任長生漸漸產生了失望的情緒,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對古董可能真的不太懂,上兩次真的是憑借著逆天的運氣才能有那樣的收獲吧。
高老板也拿不定主意了,他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非常想舉牌但是當著任長生的麵終究還是沒好意思。
場上的價格已經叫到了七百萬左右,看場麵的熱鬧程度這價格還在不斷向上攀升。
“一千萬!”
就在競價難舍難分之際,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喊了一聲。
這一句中氣十足的“一千萬”可算是響徹會場,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怔住了。原本嘈雜的會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那些打算十萬十萬像上加的小老板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識相地一邊呆著去了。
一口氣提價三百萬,這是何等的魄力!
任長生也是一驚,他秀眉微微皺起,問道:“高老板,這是誰?”
高老板看到這位老人,頓時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了下來。他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沒有直接回答任長生的問題,而是轉頭對曹老板說道:“老曹,我看我們倆也別鬧了,朱老爺子都出手了,這石頭他是勢在必得了。”
曹老板沒有說話,隻是苦笑了一下之後對任長生道:“這是朱奉節朱老爺子,算是古玩界的泰鬥了。你別看他坐在一樓,那隻是因為他平時做事十分低調不願意顯山露水,真要算的話,這鳳凰閣還真容不下他這座大神啊。”
高老板補充道:“這朱老爺子最喜歡收藏玉石,人稱‘萬石朱奉節,家中藏玉山。’說的就是朱老爺子對玉石的狂熱了。”
可是這雞血石實在是太過罕見,高老板還是忍不住想出手,他將號碼牌捏緊,然後慢慢舉了起來。
任長生看見了高老板這個舉動,伸手攔下了他,同時麵容嚴肅地對他搖了搖頭道:“別,高老板,這石頭有問題。”
高老板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可是被任長生這麼一說他又猶豫了起來。
他自己也是玉石行當的專家,早年和朱奉節的交情也很不錯,但是在收藏這上麵始終被朱老爺子壓了一頭,今天本以為他不會來了,誰知這老爺子還是出現在了會場裏。
一千萬的價格實在是有些天價了,再者是朱老爺子出手,圈子裏的人也多半會給他這個麵子。
加價三百萬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你們不要和我爭了,這石頭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