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峽市月末,鳳凰閣外夕陽西斜之際,忽而車水馬龍豪車雲集,仔細打量這些車牌盧峽市乃至整個江蕙省,甚至帝都一個不落,如此堪稱上流社會的盛會,卻幾乎沒有媒體存在。
或者說,那些媒體全部都會警告而不得靠近。
所謂“盛世古玩,亂世黃金”,在這大和平年代的背景下,古玩收藏價值不斷走高,最終成為富人才能參與的遊戲。在被富人操控的遊戲中,又豈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娛樂圈可以比擬?所以敢於偷拍明星花邊緋聞的狗仔隊,在真正的權勢麵前也隻能退避三舍。
沒人注意到,一輛不起眼的出租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從中走出一對年輕的男女。這對男女不是別人,赫然是任長生與他的租戶倪允兒。
此時倪允兒震驚的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鳳凰閣,縱使心中早有準備任長生應該帶她參加晚會之類的,但是當她見到鳳凰閣的時候,心中仍然止不住的震驚與怯意。
讀死十幾載光陰,何曾見過這等奢華?此時倘若沒有大毅力,恐怕真的要落入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窘態之中。
“我們大概是唯一打出租車而來的客人了,你緊張嗎?”任長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裏將是他鳳凰涅磐的地方。
“嗯,有一點。任長生我現在可以回去嗎?”倪允兒有些緊張的道。
任長生一邊慢條斯理的走著,一邊道:“當然可以,隻是你不想進去瞧一瞧嗎?”
“可是……”
“一切有我!”任長生語氣緩慢的道,這句話一出,渾身的氣質似乎都在這一瞬間發生肉眼可以察覺的變化。
那是一種傲然到骨子裏的自負!沒錯,就是自負,一種外人永遠沒有的自負!
倪允兒微微一怔,輕咬紅唇,眼中露出一絲堅毅之色,快步走上去,伸手軟弱無骨的小手,輕輕的牽住任長生左手。
沒人注意到,也就在這一瞬間,扣在任長生左手上的戒指突然微微一閃放射出一種七彩之芒,光芒一閃即逝卻猶如飛鳥歸林一般投入任長生的體內。
幾乎也就在這一瞬間,一股語言難以描述的氣質悄然在任長生的身上散發出來。
隨著任長生越來越走進鳳凰閣,那種神秘而高貴的氣質越發濃烈,那種奪天地之造化,一步一天衍的傲然姿態,幾乎還沒走進鳳凰閣門童視野之內,就被門前矜持走入的眾人愕然的注意到。
在所有人的眼中,隻見到一對仿佛金童玉女般的男女,手挽著手,姿態淡然,一步一個腳印,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道不明的神秘氣質,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燁然若神人”!
本來還有幾分緊張的倪允兒,在牽手任長生之後,心中的那絲緊張漸漸消失了,那隻硬朗的手掌傳遞過來的不僅是體溫,還有……安全感。
“您好先生,請出示您的請帖。”門童禮貌的道。
任長生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請帖投遞過去,隨即飄然牽著倪允兒悠閑進入。
隨後而來的一位身著黑色西裝,配著寶石藍領帶的中年人,神色微微一動道:“之前那位客人是誰?”
門童微微一笑道:“請帖上隻有一個廖字!應該是廖先生吧!”
中年人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鳳凰閣的交流晚會,自然不可能在大廳,沿著領路侍應生一路穿過奢華走道,出了前樓,穿行於廊腰縵回走廊,路過一處紅鯉池,一座喧鬧的樓閣豁然越於眼簾。
風格典雅複古的樓閣,門前甚至留有雕琢龍紋紅木門檻,輕輕抬腳跨過這“龍門”,一派奢華現代晚會廳頓時貴氣撲麵的落入眼簾。
腳踩軟綿綿的意大利米蘭金紅混紡黑邊地毯,任長生心中若說沒有震撼那是假的,但是此時的他,眼中在閃過一抹震撼之後,隨即消失殆盡。
經曆過神秘戒指衝擊、商家奢華、土貨交易凶蠻,任長生的心理素質可以說已經鍛煉出來,神色微微一動喚來侍應生取下一杯紅酒,倪允兒有樣學樣的同樣取下一杯。二人便悠閑的直直穿過滿場西裝革履悠然閑談的成功人士,直往中間被玻璃櫃展列出來的各色古玩名器。
女人或許是天生的演員,縱使沒經曆過這種高檔場麵,倪允兒依舊能夠麵帶一絲微笑,依著任長生而動。
此時的她心中的緊張已經消失,美眸掃過任長生古井無波的麵孔的時候,心中的震撼其實遠遠沒有平息。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這個仿若鄰家男孩,整日看書的普通青年,竟然能夠出入這種頂級場合,看他那安然若素的模樣,似乎經常出入這種場麵似的,難道他就是傳說中大隱於市的富二代?
心思百般念想的倪允兒,一路隨著任長生走到這些被展覽隨後用於交換或者出售的古玩展示區。
任長生慢慢遊走在各個展品之間,端著酒杯神態恬靜,麵帶微笑,不時給倪允兒解釋一番這些古玩。
十幾天的苦工,雖然無法令他成為一名古玩界專家,但是卻也足以令他邁入行內,對各色古玩也粗通一個大概,若是遇到精心研究過的分支,甚至還能詳細品評一番。
不遠處一名大腹便便的商人,神色有些無奈的聽著麵前年輕人的謙卑的言辭,神色終於有些不耐的道:“這個項目早就已經終止,現在再過來談是不是有些晚了?小齊啊,現在是晚會的時間,要放鬆心情,勞逸結合才是王道。”
神色早已不耐的商人,雖然看在年輕人父親的麵子沒有說狠話,眼神卻已經飄忽出去,看來已經打主意避開這年輕人的糾纏。
忽然他眼睛一亮,端起一杯紅酒,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