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笑意更濃,隻是那笑容中更多是不屑。任長生這番話,說的等於沒有,隻是說出他的判斷而已,至於如何做出這些判斷卻毫不提及,顯然根本就是不知道。至於他說的皮殼,更是笑話中的笑話,哪家玉石行會殘留下翡翠原石與翡翠內部的過渡層?
“那你說這玉石是哪朝哪代?估計多少?”有人出聲問道,隻是這話顯然不安好心。
這種幾乎沒有特征的玉石,基本很難憑借肉眼判斷年限,除非通過碳14檢測。
任長生也知道自己的劣勢,也不憤怒這些人的瞧不起,反正現在就算賣不出去,自己拿去監測之後,總能賣出去。
“具體哪朝哪代我判斷不出,不過,這東西至少應該在宋朝之前!價值……”說到這任長生猶豫了,想到之前見過戒指的光芒,猛一咬牙道:“十萬以上!”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隨即不知道是誰發出撲哧一聲冷笑,隨即傳染全場眾人忍不住轟然大笑起來,別說這些買家,就是那些一直冷眼旁觀的賣家此時也搖頭笑了起來。
徐墨然滿臉苦惱的抹著臉龐,感覺自己突發奇想介紹這個任長生過來是不是一個錯誤,這小子也太給他丟人了吧?如此口出狂言,就是他這個做這一行的此時也有種看不過去的感覺。
“嗬嗬,小夥子有傲氣!”有人笑著安慰了一句,隨即不在說話。
眾人也皆是笑著搖頭,把這一切當成是一場雜耍,之前嘲諷老高的那人也沒在刺激老高,顯然他也知道玩笑要適可而止,這小子太狂妄了,一千塊買的玻璃假貨也想賣十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任長生見到眾人的反應笑了笑,心中卻得意一笑,他說的話,都是實話,但是用這種狂妄的姿態說出來卻是他故意的。目的就是讓別人輕視他,到時候拍賣時他看上的東西,或許別人就會因為他“奇差無比眼光”而失去競拍的興趣呢?
隻是到時候得想辦法靠近拍賣物品,仔細查看!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兄弟,你那玉石可否能給我看一下?”
這聲音一出,眾人一愣,卻是發現又有人邁入樓內,說話之人正是其中一名戴著金絲眼鏡,衣著考究年近半百的男子。
“哎呀,這不是陳教授嗎?”立馬有人認出了說話之人,臉上頓時露出尊敬的笑容。
四周之人都是玩古玩的,用行話來說,那就是一個圈子的人。不少人都認出了這陳教授,頓時一片客氣的招呼之人。
當然其中還有一些人眼中露出警惕之色,這陳教授行內名氣極大,有此人在稍後的拍賣會,恐怕又要再生波瀾了。
陳教授和四周人客氣一番之後,隨即一臉和藹的走到任長生身邊道:“小兄弟,這玉石可否能給我看一下?”
任長生一愣,他不是人情世故不懂之人,自然看出這陳教授的不簡單,連忙點頭。
那陳教授從口袋中摸出一隻防爆手電,單手捏著玉石,打開手電仔細觀察起來。好一會才意味深長的收起手電道:“小兄弟從事玉石行業?”
任長生搖了搖頭。
“哦,那……算啦。我這般刨根問底倒是犯了忌諱,我叫陳滿天,大家都喜歡稱呼我陳教授,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陳教授對任長生的客氣,頓時令眾人摸不著頭腦。
“任長生,任性的任,長生不老的長生。前輩叫我小任,或者長生就好了。”任長生雖然客氣,卻顯得不卑不亢。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長生了,長生這玉石你可打算出售?”陳教授認真的問道。
任長生眯著眼睛略一沉思道:“出售當然可以,不知道陳教授願意出價多少?”
陳教授聞言微微一喜,心中略一沉思道:“這玉石別人不識貨,卻是瞞不過你我,我也不誑你,這玉石我願意出價二十五萬,再多我承擔的風險就大了,你知道的,這皮殼想要打磨掉可要費一番功夫。”
陳教授的話,頓時令四周倒抽一片冷氣,震驚的空氣都有幾分凝結。就連那些賣家也神色奇怪的看向陳教授。
“好,成交!”任長生略一考慮就點頭答應,心中其實已經狂喜的難以自持。
陳教授麵色一喜,揮揮手,身後一位年輕人立馬從手提箱中點出二十五紮老人頭交給任長生。
任長生心中狂喜的結果鈔票,心中對於三月之約一時間自信滿滿,吃虧於之前沒收斂住情緒,所以這次任長生麵色倒是平靜的接過鈔票,隨手就丟盡背包中。
那邊之前被嘲笑的老高,此時滿臉震驚的道:“陳教授,這個玉石到底有啥特殊之處,竟然讓您出如此高價啊?”
陳教授一來就收獲一枚玉石,心情大好,嗬嗬笑道:“與其說這是一塊玉雕,倒不如說是石雕,正如長生所言,這翡翠的皮殼沒被完全打磨掉,所以才會呈現出眼前這般劣質的感覺。”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賭石,賭石中有一種就是看開窗的霧色,這玉石我看啊就是一塊全開的原石啊。看著霧色,這裏麵的玉質肯定不會太差。”
眾人一時愕然,許久才有人小心的道:“這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雕琢這玉石之人不知道打磨掉皮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