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生掃視了一眼眾人,神色古怪而有些不確定的道:“我覺得這熏爐……應該是真的……也是假的!或者說半真半假。”說完這句話的任長生見到眾人越發古怪的神色,心中一跳趕緊解釋道:“那個,可能是我看錯了。”
“小夥子不要這麼急著否定自己嘛,就算是犯了錯誤,也應該知道錯誤是出在哪裏。既然你認為這熏爐是半真半假的,不知道理由是什麼?”廖老神色嚴肅的道,似乎不太滿意任長生最後自我否定的話語。
“對啊對啊,還是廖爺爺說話有道理。先不說這正確答案,你先說說你的判斷是怎麼回事吧?”商之語從沙發扶手上下來,老實的坐在旁白沙發上,露出蔥白的手肘,支著腦袋,一臉期待的看著任長生。
不知道是廖老的話語,還是商之語的態度。任長生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自信,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老實說,我並不懂這青銅器,不過我遊玩過博物館,這熏爐給我的感覺很像博物館中那些擁有曆史沉澱氣息之物。我感覺這熏爐至少在宋朝前後年間。不過,這熏爐雖然有這份曆史滄桑感,但是給我的感覺還是有些古怪。”
“我仔細的觀察過,這熏爐一個花紋角落有一絲奇怪的裂縫,當然這可能是曆史腐蝕或者長期燃燒香料造成的。不過,受到金蟾重新上新漆的啟發,我認為這熏爐有一部分是後補上去了,所以我才說半真半假的。”
任長生洋洋灑灑一口氣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話語中自然隱去戒指。但是這渾然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卻令廖老以及商老板的眉頭皺了起來。
而商之語的目光卻陡然亮了起來,半晌從香唇中吐出一個詞彙:“酷哦!”
忐忑不安等待審判的任長生突然聽到這話,神色頓時一愣,眼睛亮了起來,感激的看向商之語。
隻是眼神觸碰到商之語的時候,老臉不知道怎麼的微微一紅,觸電般的又低下了頭。
商之語與任長生目光碰撞的這一瞬間,也仿佛觸電了一般,俏臉陡然酡紅起來,微微低下了腦袋,神態嬌憨的看著可愛的兔兔拖鞋。
這一幕陷入沉思的商老板倒是沒注意到,好一會才苦笑的搖了搖頭,這話簡直和當初和他解釋如何發現金蟾的話語如出一轍,聽起來似乎頭頭是道,其實都是些很虛幻的東西。
這種看起來很唯心主義的解釋,大概也隻有商之語這種女孩子會大讚一聲:酷哦!
“任長生啊,你的解釋聽起來雖然很是牽強,不過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沒錯。剛剛語兒進來就是告訴我這件熏爐的檢測結果的,根據采集結果,這件熏爐的確有百分之三十的麵積是後天修補的。”
商老板語氣沉穩的道,眼中卻想起之前任長生第一次見到熏爐時候的異常神色。
任長生聞言,眼睛頓時一亮,拳頭驀然攥緊,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戒指果然不會出錯的。嘴上卻謙虛的連稱僥幸。
廖老笑而不語,自始自終沒有說任何話。
“好啦,猜對了就猜對了,謙虛什麼,你這就是驕傲,簡直比趙麟哥還要驕傲!”商之語嬌嗔一聲。
此時,商老板已經從懷中摸出支票簿,瀟灑隨意的簽下十一萬人民幣的現金支票,然後將支票推了過去。
任長生沒有虛偽客氣,大方的直接接過支票,心中滿是激動。十一萬人民幣啊,按照之前自己的薪金標準,這可是兩年才能賺到的錢啊。
眼看交易成功的任長生,瞥了一眼神色淡然飲茶的商老板,心中一突,心中想起“端茶送客”的典故,神色不變,心中卻苦澀一笑。
自己能夠坐進如此奢侈富麗堂皇的客廳,不過是沾了三腳金蟾的光而已。別看商老板對自己如此客氣,或許這隻是他們商人和氣生財的處世之道而已,其實骨子裏已經傲然淩天了吧!
此時,是該告辭了!任長生別無留戀,卻輕輕掃過一眼商之語,將她的形象牢牢的記在心中,這才起身告辭。
果然商老板也沒有挽留,隻是微笑頷首。
任長生心中微微一歎,衝著廖老鞠了一躬,大步離去。總有一天,這種富商就是想請自己,也要看自己的心情!!!
任長生拳頭攥緊,在傭人的注視下,離開了的奢華的別墅。
“等一等!”一聲仿若銀鈴般的呼喊,突兀而驚喜的在任長生的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