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太好了……”
聽到秦故的話,舒家母女的心終於緩緩落下,心頭霧霾放空。
而不遠的地方,祁司翰卻是冷哼一聲,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雖然一開始他的心裏已經有預感,這台手術對秦故沒有多大難度,畢竟秦故可是利用有限的條件就能幫伊伊治好槍傷的人,但是當看到秦故才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將手術完成得七七八八,祁司翰還是感覺一陣抓狂。
他這個所謂的外科醫生在秦故麵前,光芒徹底被遮掩。
沒見秦故出現後,舒家母女便連正眼都沒有再給過他,令他心動的舒輕語,更是有意無意跟他保持著距離,提防他再做出動手動腳的舉動。
“憑什麼,你們都得巴結我好不好?”
祁司翰內心一陣咆哮。
然而此時此刻,他臉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仇恨,反而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走上前,伸出自己軟軟垂在手臂前的手掌,提醒道:“那個秦故,手術室我也借給你了,手術你也順利完成了,現在可以把我的手掌恢複了吧?”
察覺到他靠近,秦故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玩味笑道:“為什麼我要給你進行治療呢,手術室是我跟剛剛那個護士要來的吧?跟你有什麼關係?”
祁司翰一聽,頓時急了,激動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剛剛我們不是說好了,手術室給你用,你就負責治好我的手麼,難道你要說話不算數?”
“沒錯啊,我們剛剛是說好了,如果你能把手術室借給我,我就幫你治手,可是現在這間手術室跟你有毛關係,你讓護士給我用手術室,她聽你的了麼?”
“你這是強詞奪理……”祁司翰臉色鐵青道,“手術室是一醫院的,我是一醫院的醫生,怎麼不算我幫你了?況且剛剛崔幸茹跑出來阻止,那是她的事情,我已經盡力幫你爭取了,現在你也用上手術室了,結果皆大歡喜,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唔聽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你到底幫了我什麼,所以隻能很遺憾地宣布約定無效了。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善良,如果舒國海在醫院療養這段時間你好好表現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出手幫你一把。”
秦故投給祁司翰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那笑臉在祁司翰看來,他的表情仿佛一個魔鬼。
“好!”
祁司翰咬牙切齒吐出這一個字。
“這才像話。走吧張阿姨,輕語她爸出車禍的事,我有些事想問你。”
秦故招呼了張雪梅跟舒輕語,往樓下走去。
他們在樓下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秦故便開門見山問道:“張阿姨,舒……叔叔受傷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張雪梅又是一臉傷感,一麵抹著眼睛一麵道:“說來話長,這事要從我跟國海決定做宵夜說起。”
秦故點點頭,等待張雪梅繼續說。
“自從上次從盛天樓回來後,國海就漸漸收了性子,也不再去賭場賭了,跟著我一起做點小買賣。我跟他賣過菜賣過水果,但是生意都很一般,因為家裏的開支輕語的學費生活費都指望我們倆那點收入,我們就尋思著換個生意做,最好能多賺點,正好這時我有個遠房親戚聽說這事,就找了上門。”
“他說他有個獨家的麻辣燙配方可以賣給我們,憑著這個配方可以做出很美味的麻辣燙,我們當時也試了,確實不錯,而且這個親戚靠著賣麻辣燙這些年也小賺了一筆。我跟國海都很心動,最後商量一下,拿著家裏僅剩的兩萬塊錢將這個配方買了下來。”
“接著我跟國海又找別人借了點錢,購置了推車之類的材料,準備開始賣麻辣燙。因為聽說城西那邊有條街擺攤沒有人管,我跟國海就把攤位選在了那裏,今晚是第一次開始營業,沒想到第一晚就出事了。”
張雪梅雙手捂著腦袋,微微抽泣著,想必那段經曆帶給了她很大的陰影。
“媽!”
舒輕語伸手,握住了張雪梅的手掌,無比心疼。
秦故雖然有過意不去,但是仍沒出口阻止張雪梅繼續說,有些事情要解決就必須了解清楚,張雪梅不說,他哪裏會知道。
緩和了一會兒,張雪梅終於好受了些,繼續講述道:“當時就來了一夥人,個個開著摩托車,改裝過聲音很大的那種,他們在我們這裏吃麻辣燙,而且態度超級凶,說話都像在罵人。”
“我跟國海當然不敢得罪這些人,小心翼翼招待著,但是我們是第一次做,難免有些手忙腳亂,麻辣燙又弄得鹹了些,那些人當場就發火了,砸了我們的桌子凳子不說,還想過來砸我們的推車。”
“國海心疼剛剛花錢買的設備,站出來想阻攔一下,沒想到對方突然有個人騎著機車衝過來,直接把國海撞飛,腿都撞斷了……”
“看到國海痛到昏迷過去,那些人才罵罵咧咧開著車走了,我本來想打電話報警來著,旁邊有個好心的攤主過來勸我不要,說那些人都是城西那邊飛車黨的人,在那一片區域勢力極大,就算報警也沒有用,反而可能讓他們記恨,遭到報複。我當時很害怕,就聽了他的勸告沒有報警,立馬把國海送到了醫院這裏,輕語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可是,可是醫院的人說國海左腿粉碎性骨折,手術費加上醫藥費要兩萬塊,我們家剛剛才花完所有的積蓄買了那個麻辣燙的配方,現在哪裏拿得出那麼多現金,沒有辦法,我隻能讓輕語打電話給秦故你了……因為除了你,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看到張雪梅又有要哭的跡象,秦故趕忙安慰道:“阿姨你別擔心,已經沒事了,待會兒手術結束,再修養一些日子,舒叔叔就能徹底好起來了。至於傷害你們的那一夥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最後那半句話,秦故是用滿帶寒意的語氣說出來的。
城西飛車黨,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