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藝臉色一變,不由暗罵,候紳這個老狐狸,在這種場合下還敢這樣問,這不是成心叫他難堪麼?
不過在關玉海麵前,唐文藝可不敢囂張,連連恭維道:“這說的哪裏話,關大師一直是我輩敬仰的人物,見到大師的尊容,我激動都來不及,怎麼敢做冒犯大師的舉動呢?”
聽到他的恭維,候紳忍不住一陣鄙視,剛剛這唐文藝還一臉得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怎麼見了牛逼的關玉海,瞬間成了一條狗,爬上去就是一頓跪舔,還要不要臉?
然而唐文藝到底是來給他助拳,候紳也不好把事情做絕了,轉移話題道:“法禪大師人呢?”
“法禪大師剛剛還在。”
“好像走進了酒吧裏。”
“他出來了。”
或許是聽到了外邊的喧鬧,一身袈裟的法禪大師從酒吧裏走了出來。
“候施主,唐館主。”
法禪大師先是合十為禮,跟著目光驚異落在關玉海身上,畢竟在場的人,就屬關玉海的氣質最為出眾獨特。
那屬奇人異士所獨有的超凡脫俗感。
令人意外的是,關玉海也正眼瞧起了他。
這是關玉海第一次在意在場的人,就連唐文藝都沒有過這待遇。
“你是武佛門的人?”
關玉海直接問。
法禪大師眼中光芒一閃,壓低了聲音答:“閣下何以得知?”
關玉海啞然失笑,一臉淡然道:“放心,我對你們武佛門沒什麼成見,所以不必擔心我會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
關玉海口中武佛門,雖然帶著一個佛字,但卻是崇尚以武為尊,武道成佛,與佛門所推崇的不殺生信念分歧極大。
這武佛門準確來說屬於一個武林教派,有教派就會有衝突爭端,何況武佛門的人雖然一副慈悲為懷的聖僧模樣,卻是個個好戰嗜殺,得罪了不少仇敵,到哪兒都免不了被人針對。
所以法禪大師被關玉海點破身份之後,才會如此警惕,畢竟他也怕身份暴露,遭到敵對勢力的追殺。
聽著關玉海跟法禪大師的對話,候紳一臉茫然,畢竟他們所說的事對於候紳來說太過遙遠。
候紳的目光,還局限於東揚市的江湖上。
關玉海他們說的,皆屬華夏武林界的秘聞,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倒是唐文藝,聽了他們所說,眼中精光一閃。
“怪不得……他竟然是武佛門的人……”
唐文藝暗暗道。
說到底唐文藝也算武林界的人,雖然隻是一個武者,但對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齊延濤會對法禪大師如此重視,甚至不惜親自出麵,委身將法禪大師從馬威身邊挖過來。
這其中除了看中法禪大師的實力,更多的是對法禪大師身後的武佛門的看重。
要是能通過法禪大師搭上武佛門這一條線,不單是齊延濤,就連他身後的齊家,也會因此騰飛。
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法禪大師是受到那秦故的逼迫,才忍辱投入馬威陣營,現在有齊延濤撐腰,他自然抓住機會判逃,心裏多多少少會對齊延濤懷有些感激。
要是齊延濤趁機提出那樣的請求,他還真有可能幫忙。
“不愧是齊館主……”
唐文藝暗歎一聲,不得不承認他跟齊延濤的差距。
不論是智謀武力,齊延濤都不是他能比的。
這些心思,他自然不敢與外人說,否則齊延濤非要來找他麻煩不可。
所以他識趣地站在一旁,靜默不做聲。
而關玉海,也隻是訝異問了法禪大師兩句,便收聲不語。
他隻是稍微有些在意法禪大師的身份,搞明白後,已經沒有了多大興趣。
畢竟武佛門雖然強大,卻也欺負不到他的頭上。
他堂堂的陣法大師,豈是浪得虛名,不懼任何人。
他能在這片大地聲名遠揚如此久,足以證明他過人的實力。
法禪大師唐文藝這些人與他一比,毫無意外地黯然失色。
“如何,候紳,比武什麼時候開始?”
收回心思,關玉海隨意問了句。
“約定的時間已到,可是馬威那夥人還沒到……”
候紳回答之時,內心也不由一陣不爽。
奶奶的,一個小小的馬威,竟然敢遲到,這是在跟他擺架子麼?
關玉海的神情卻意外地淡然,不經意道:“那就把這場比武,當作我們勝利好了。”
“這……”
候紳一陣猶豫,不過看看法禪大師跟唐文藝,再看看麵前的關玉海,心裏底氣頓時足了不少,獰笑一聲道:“好,既然馬威膽小到不敢露臉,那我就不客氣,把這間酒吧收下了。來人,去將酒吧接收了!”
這間海浪酒吧,便是他們今晚比武的戰利品,現在候紳已經顧不得約定,就想將酒吧收入名下。
突然,幾道閃亮的大燈光照射而來,伴隨而來的是轟鳴的引擎聲,兩輛麵包車以飛馳般的速度衝了過來,一個急刹停在了候紳等人麵前。
光亮使候紳微微眯起了眼睛,透過模糊的視線,他觀察到,麵包車裏跳出一幫人,看麵孔,正是馬威的手下。
馬威也在人群中,候紳便冷笑道:“馬威,我還以為你沒膽子來應戰,正要把酒吧收了呢。”
“哈哈,候紳,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出現幻覺了?我馬威沒膽子來應戰?你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馬威哪場戰鬥慫過?”
馬威一聲大笑,站在人群中,腰挺得筆直,顯得底氣十足。
候紳臉上的冷笑更濃鬱了。
“既然你來了,那我接收酒吧就推遲一些,陪你玩玩吧。”
“哈哈候紳,風大,你也不怕閃了舌頭。今晚我就要讓你知道,誰是城南的霸主!”
馬威麵掛笑意,顯得信心滿滿。
“哦?真是可笑,是什麼給了你信心,覺得今晚你一定能贏我?憑著你帶得這幫烏合之眾?”
候紳大方伸手,傲然介紹道:“唐文藝館主,法禪大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們那邊有誰可以與之匹敵?何況……”
候紳手掌橫向關玉海,神態變得恭敬又得意。
“馬威,這位大師你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