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解釋道:“芳柔國際的公司所在地離我的一處產業很近,經常能看到葉芳柔出入。”
秦故點點頭,示意了解。
這時馬威注意到秦故手上包紮著的布條,頓時大驚失色:“秦先生,您受傷了?要不要先到醫院看看?”
“無妨。”秦故抬手,淡淡道,“前往你那裏之前,先跟我去找一個人算賬。”
雖然秦故麵色冷靜,但是馬威卻憑空感覺到一絲寒意。
沉心感受了下那道神識的位置,秦故便指示馬威開車追蹤。
“踏馬的,真是晦氣,還害老子動了刀子!”
黃毛氣喘籲籲推開門,一邊走一邊破口罵道。
“雞哥!”
“雞哥!”
院子裏的人看到,紛紛出聲招呼。
“阿雞,你回來了?誰惹得你生那麼大氣?”
玄遠清手裏端著一杯茶,聽到身後的動靜,不由轉過身去。
“別提了,剛搶了一個包,跑的時候被一個小子拌了一腳,差點沒跑掉!”黃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便一飲而盡。
“呸,這東西又苦又澀的,真不知道軍師你怎麼會那麼喜歡喝。還是喝酒爽快。”黃毛唾了一口,罵罵咧咧道。
玄遠清不由得皺眉,訓斥道:“阿雞,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幹搶包這種勾當了,搞得威哥手下都是一些蟊賊強盜似的,很影響威哥的名聲。”
黃毛聞言,不由得翻著白眼:“你在教訓我?我幫威哥打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叫你一聲軍師是給你麵子,還真踏馬把自己當人物了。”
玄遠清聽得十分無奈,心裏又有些怨氣,這黃毛阿雞確實是最早跟隨馬威的一批人,為人有著一股狠勁,算是馬威手下一員悍將,就是喜歡幹一些偷雞摸狗搶包收保護費的勾當,仗著自己的輩份老,除了馬威誰的話都不聽。
就算是身為馬威心腹的他,黃毛也絲毫不給麵子,偏偏馬威又顧及老部下的感受,不願管得太嚴。
所以現在勢力中,看似尊馬威為老大,實則凝聚力不強。
特別是近些日子,城北布袋施南下的動作頻頻,更是使得人心惶惶,要不是還有馬威壓著,恐怕早有人叛變,投靠敵軍去了。
縱使如此,如果再沒有轉變,這個勢力分崩離析,那是遲早的事。
“唉,希望秦故先生真的有辦法,震得住這群狼吧。”玄遠清默念道。
“就是這裏?”馬威瞪眼問。
“就是這裏。”
秦故回答,然後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這裏,不會也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吧?”
被識破心思,馬威臉上頓時有些尷尬,更多的是內心的惶恐,難道自己手下有誰傷了秦先生?那真是要完蛋了……
然而接下來秦故變得沉默不語,率先下了車,負手往院子裏走去。
“喂,你誰啊你?”
“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看到麵生的秦故,頓時有人叫嚷起來。
“住口啊,想死麼?這是秦先生!”
其中也有認得秦故的小弟,聽到院子裏響起的話語,身心猛地一顫,大聲嗬斥道,跟著不理會懵逼的其他人,小跑上來,點頭哈腰道:“秦先生,您來啦?”
秦故淡然點頭,目光在院子裏掃了一圈。
投過來的目光中,有驚訝,有茫然,有警惕,有戒備。
這些人的動作,有靠牆抓背,有坐地摳腳,有躺地上掏著耳朵。
“蝦兵雜魚。”秦故輕歎著搖搖頭,吐出這四字評價。
對,就是蝦兵雜魚,烏合之眾,沒有可堪一用的大將。
“草尼馬,你說誰呢?”
秦故的話頓時令有的人受不了了,跳出來大罵道。
馬威剛好停好了車,從門外走進來,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哆嗦,一臉怒容大步上前,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草尼馬,怎麼跟秦先生說話呢!”馬威怒吼道,心裏把這個小弟的全家女性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個遍。
那小弟直接被他這一耳光打懵逼了,低著頭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秦、秦先生,您千萬不要見怪……”馬威膽戰心驚,冷汗直流,跟著扭頭吼了一聲,“全踏馬愣著幹嘛,都傻了嗎?還不過來拜見秦先生!”
雖然在場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秦先生,那是什麼東西?不過馬威的話他們可不敢違抗,趕忙奔過來站成一片,稀稀拉拉喊道:“秦先生!”
“秦先生……”
……
秦故麵色有些陰沉,並不作聲,而是冷眼站在那裏看著,那眼神看得眾人心裏直發毛。
馬威也是一顆心忐忑不安,過了許久才稍稍提起些膽氣,小心翼翼問:“秦先生,您有什麼意見不妨直說……”
秦故揮揮手,有些意興闌珊道:“等你們什麼時候能喊整齊了再說吧。”
馬威頓時會意,轉過身大聲嗬斥道:“聽到沒有,都踏馬給我打起精神來,給我用心喊,大聲喊,誰要不認真喊,立馬給我滾蛋!”
馬威的威懾力可不是現在的秦故能比的,眾人聞言心神一凜,一股緊張情緒在心頭蔓延開來。
“喊!”馬威鐵青著臉喝道。
“秦先生!”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整齊了許多,也洪亮了許多。
然而秦故還是不作聲,馬威不敢鬆懈,繼續吼道:“喊!”
“秦先生!”聲音洪亮,整齊,震破天際。
秦故臉上的寒意終於消退了些,開口道:“我本來已經想把你們全部淘汰掉,但是看在你們這次的表現,再給一次機會吧。”
雖然不明白秦故的意思,但是終於得到認可,而且馬威也如釋重負,那些小弟也終於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他們仍舊不明白,這秦先生,到底,是誰?
院子裏的動靜也引起了玄遠清的注意,他立馬邁開大步走出,施然朝秦故行了一禮。
“秦先生,您終於來了。”
“玄遠清。”秦故點點頭,對玄遠清的觀感要好上不少。
這時馬威走上前,請示道:“秦先生,您有什麼話要對大夥說麼?”
秦故掃了場上一眼,問:“人都來齊了?”
馬威跟玄遠清對視一眼,才緩緩開口道:“還有張成、瓦片、田鼠沒來,砍哥說會晚點到。”
“哦。”秦故淡漠應了聲,“沒來的可以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