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將胸膛拍得嘭嘭作響,滿口答應,內心已經將豁牙家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這貨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這尊大神,差點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馬威更是來氣,忍不住扭頭大吼:“豁牙,你狗日的給老子滾出來!”
話音剛傳出不久,就見那個豁牙一手扶著另一條胳膊,一瘸一拐從賭場裏走出來。
他的眼睛閃爍著驚恐,躲在賭場裏那麼久,外麵發生的事他聽得一清二楚,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此刻他內心叫苦不迭,如果早知道那舒國海有這麼強硬的後台,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然而舒國海在這個場子裏玩了那麼久,從沒聽說他有什麼後台關係啊,真是坑死人了!
不知道秦故什麼來曆,豁牙隻好硬著頭皮,哆嗦著身子衝秦故喊道:“大哥……”
“你個混賬東西,還不趕快向大哥賠禮道歉!”馬威一臉怒容,甩手往豁牙腦袋就是一巴掌。
情況突然,沒來得及問,馬威內心也在飛快思索著,豁牙是如何得罪了秦故。
好像跟一個叫舒國海的人有關?那舒國海不是他賭場裏的一個常客麼,豁牙對他做了什麼?
馬威手下有好幾處產業,平日裏需要費心打點,自然沒有心思關注豁牙算計舒國海這種破事。
腦子飛快轉了幾圈,仍然沒有頭緒,馬威更是大怒,大手啪啪往豁牙腦袋上抽個不停,“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連大哥也敢得罪!”
豁牙將脖子緊緊縮了起來,雙手抱頭,臉色蒼白不敢吭聲,內心被恐懼占據。
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嚴重,馬威對秦故的畏懼簡直到了極點,昨晚的狗圈陰影還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動用好幾個小弟,找來鋸子跟千斤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鋼管製成的狗圈弄下來,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行了,等我走了你們再慢慢演吧。”秦故皺眉喝道,看得十分不耐煩。
馬威訕訕停下手中的動作,就聽到秦故淡然道:“豁牙打傷舒輕語的媽媽,必須賠醫藥費,不多要你,拿兩萬塊來,這事就這麼算了。”
聽到這話,豁牙臉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這才叫真正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敲詐秦故一萬八千塊,現在好了,反倒被秦故狠狠宰了一刀。
不過跟他漆黑如碳的麵色相比,馬威卻是心一鬆,臉上甚至有著逃過一劫的慶幸,也不管豁牙願不願意,一把扯過他腰間的包,抓出一遝厚厚的鈔票,飛快點了點,直到確認鈔票數額超過兩萬,才雙手恭恭敬敬給秦故遞了上去。
“大哥,給。”
秦故也不跟他客氣,一把抓過,然後塞到了一臉茫然的舒輕語手裏。
跟著秦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往遊戲室外走去。
馬威不敢阻攔,趕忙動身去送,一直走到門口目送秦故離開,口中大喊道:“大哥,有空常過來玩啊!”
然而他的心裏卻是想著,阿彌陀佛,大爺你千萬不要來了,我這裏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啊!
秦故沒有回應,不過內心對馬威稍稍改觀了些,至少這人眼力不錯,明白秦故對於他來說是不可招惹的存在,否則的話,現在他的賭場早就成為一片廢墟了。
人敬我一尺,我讓人一丈,既然如此,再放他一馬便是。
待到秦故走遠,那豁牙才一臉肉疼湊上前來,悄聲道:“威哥,這人到底是誰啊,我那包裏可是放了差不多三萬塊,這一下全給他拿走了……”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馬威更是來氣,回頭又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他是你惹不起的人!連我也惹不起!花三萬塊買個平平安安,你就知足吧!要不是這樣,你現在能不能好好站在這裏還不知道……”
說到這裏,馬威浮現一副心有餘悸的神情,凝重跟小弟們告誡道:“以後招子都給我放亮點,看到這位大爺,千萬不要得罪了!奶奶的,東揚市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個高手了……”
馬威想著感覺有些煩躁,便揮手打發這些小弟,跨上機車點火給油走了。
舒輕語雙手抓著一遝厚厚的錢,愣愣跟在秦故身後。
秦故坐進車裏,扭頭看向車外,無語道:“你跟著我幹嘛?”
“我……”
舒輕語欲言又止。
“算了,我送你回去。”
秦故看了眼舒輕語手中的錢,又低頭看了看時間,歎了口氣。
然而舒輕語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抿了抿唇,眼中閃過決然的神色,手一伸出,將錢遞到秦故跟前。
“這錢我不能要。”舒輕語的語氣十分堅決。
秦故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缺錢的時候去出賣自己,現在有錢了又不要,難道非要當別人的情人你才甘心?犯賤也用不著這樣吧?”
舒輕語被他說得難堪,卻依然堅定地搖搖頭:“大哥哥你已經幫我夠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這不是我的錢,這是豁牙賠給你媽媽的醫藥費。”秦故麵無表情提醒道。
“這是大哥哥爭取來的,那就是你的錢。”舒輕語據理力爭。
“我說你煩不煩啊,給錢你就拿著,嘰嘰歪歪那麼多做什麼?”秦故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
“你要是死腦筋的話,就當是交易換來的錢好了。不是說給你兩萬這個星期你就是我的人嗎,好,那你現在就是我的人了。不過我對黃毛小丫頭沒興趣,所以我命令你乖乖給我回家讀書去。”秦故平靜了心情,淡淡道。
“嗯……”
雖然秦故說得難聽,但舒輕語還是尷尬應了聲,小心翼翼坐進了車裏。
坐在後座,舒輕語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往秦故身上瞄,這個給予她許多震撼的男人身上有種特殊的魔力,引得她不顧秦故的冷眼諷刺也要接近。
秦故注意到,卻沒有說什麼,舒輕語的小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然而現在的秦故卻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所以選擇不回應。
“現在你去哪裏?”秦故麵無表情問。
“回家,給住院的媽媽送飯。”舒輕語小聲說道。
秦故沒再說什麼,詢問了舒輕語家的地址,便開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