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楊鶴的爹,楊文禮嗎?
顧雲冬沒料到在這裏遇到他,不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她對這楊文禮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撇了撇嘴,顧雲冬和邵音一塊走到了桌邊坐下。
邵青遠見她神色有異,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顧雲冬悄默默的往角落那邊的桌子努了一下嘴,低聲說道,“楊鶴的爹,楊文禮。”
邵青遠詫異,眼角餘光瞥了那楊文禮一眼。
原來這就是楊家那敗家子啊,原本還以為同他們沒有交集的,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
邵青遠搖搖頭,那邊楊文禮已經不耐煩的大聲嚷嚷,“茶水呢?怎麼還沒來?”
茶寮老板忙不迭的應了一聲,“來了來了,客官慢用。”
楊文禮拿了茶壺倒了一杯水,沒想到喝了一口後又立馬吐了出來,“你這什麼茶?這麼難喝,水看起來也不太幹淨。還有這位置,太陽都遮不住。”
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看著心情實在是差。
顧雲冬從他語氣裏聽出幾分怨氣,這是沒找個好位置坐,又不敢得罪他們這一幫人,所以就找老板的茬了??
那老板也愣了愣,趕緊就要賠罪。
然而白杭身邊的護衛卻搶先一步,走到楊文禮的身邊說道,“這位老哥,出門在外的火氣不要那麼大,你這樣影響到我們家主子休息了。”
楊文禮噎了一下,頓時就不出聲了。
他也不是真的沒腦子到肆無忌憚的找人麻煩的地步,不過就是天氣熱心情不好,又在極度焦躁的情況下遇到這種不如意的事情,所以才會借題發揮的。
雖然說他敗了大半的家產,但好歹也算是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人了,最起碼的識時務還是會的。
見到這幫不好惹的人開了口,楊文禮也隻能沉著臉點點頭,徑自拿著茶壺自己倒水喝。
這會兒,都是不嫌棄茶水不幹淨了。
茶寮老板見狀微微的呼出一口氣,感激的看了顧雲冬這邊一眼。
接下來的時間,茶寮裏都很安靜,偶爾會有人說說話,聲音都不大,氣氛倒是挺好。
楊文禮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坐了一會兒也沒意思,反正歇夠了,他沒多大會兒又重新上了馬車,讓人趕著走了。
至始至終,跟在他身邊的小廝和車夫都沒進茶寮歇過腳。
等到他們的馬車走遠了,坐在旁邊的周漢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幾年沒見,楊老爺這麵相是越發的刻薄了。”
相由心生,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的。
周漢是見過楊文禮的,畢竟安宜縣這麼有名的一個人。但也已經好幾年前了,那會兒的楊文禮雖然看著精神不太好,總之皺著眉頭,但至少見到人的時候,還會給個笑模樣。
如今……
周漢搖搖頭,也難怪楊文禮將楊家兩老給趕了出來。
幾人沒說話,反正楊文利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歇息夠了,便重新上了馬車啟程。
後麵的幾日走得十分順暢,天氣沒那麼熱了,人也舒爽許多。
五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宣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