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發兒冷笑,“事已至此,你們想就這麼算了嗎?”
他不甘心,老顧家其他人也不甘心。顧雲冬什麼損失都沒有,他們卻受傷慘重。
不說別的,就說這受了傷,連請大夫的錢都沒有,他們這麼多日的籌劃全部泡湯了。
民告官,要先打二十大板,如今打完了,他倒要看看,顧雲冬要怎麼抵賴他父親不回來奔喪的罪名。
顧傳宗也對顧雲冬恨極了,方才他那樣低聲下氣的求救了,她無動於衷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
簡直是和禽獸沒什麼區別。
他抬起頭,“對,康大人,我們要告顧大江。他身為人子,在母親病重的時候不在身邊伺候,甚至他在母親去世時,也不回來奔喪。這是大不孝,說破天了他也是大不孝。”
王氏之前一句話都沒說,就平白挨了一頓打,而且她還是這裏麵唯一的女眷,想想都恨不得撞牆去死,可她更不甘心。
比起顧傳宗叫著大不孝的說法,王氏身為顧剛這個族長的夫人,有些東西還是了解一下的,當即便點頭說道,“沒錯,大人,他不是當官的嗎?當官的在父母去世之後是要回鄉丁憂三年的,這總是大晉律法吧?他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老顧家聽完這話眼睛一亮,紛紛點頭,“沒錯,罪加一等。”
一旁的顧小溪一邊氣憤他爹死性不改非要揪著大哥不放,一邊也不忍心他繼續作死。他很清楚,隻要他們到此為止,這事也就罷了。可他們非要糾纏,那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因此他跪在一旁,小聲的勸道,“爹,夠了,你何必要跟大哥變成生死仇人?他是你兒子,你就不能放他一馬。”
顧傳宗惡狠狠的看著他,衝著他就‘呸’了一聲,“你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也沒你大哥這樣的兒子,你們兩個,都是畜生,滾。”
顧小溪擦了擦臉,“爹,你……”
顧傳宗卻不理會他,抬起頭對康大人說道,“大人,我就告顧大江,可以吧?”
老顧家其他人全部殷切的看向康大人。
後者覺得這些人真是生命力頑強,都被打擊的七零八落,還被打了一頓板子,居然還沒放棄要搞死顧雲冬父女。
行吧,那他就繼續在這坐著審審案吧,反正看著還挺有意思的。
就是不知道,永嘉郡主還有什麼後招。
要是沒有,那他可就隻能公事公辦了。
康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自然是可以的,你要告顧大江在他母親趙氏去世之後不回家奔喪,沒有丁憂三年,是嗎?”
“是。”
“此事確實是顧大江做得不對,若情況屬實,本官自然會如實上報。”
老顧家臉上終於浮現出喜色,康大人不偏頗就好。
康大人接著說道,“不過本官怎麼也得聽聽顧大江的理由,他如今不在這,那就隻能勞煩郡主同本官解釋解釋,顧大江此時人在何處,為何沒有回來奔喪,送趙氏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