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禦景辭晃了晃心神,唇角隨即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顏棠,懷著別人的野種跟我說愛,是對自己足夠自信,還是真把我當冤種了?”
他果然知道了!又怎會給她們母子兩人活路?
她瞬間有種被逼上絕路的感覺。
可她不想死,也不想讓孩子連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被剝奪。
在強大求生欲的驅使下,她強迫自己將謊言繼續下去:“阿辭,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就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害怕失去你。”
禦景辭緩緩逼近,猩紅的眼眸為他冷峻的麵容增添了幾絲猙獰:“告訴我,從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
看來她的表演已經無法繼續了,隻能換一種方式來博取生機了。
心理選修課的老師曾經說過,麵對有心理與精神疾病人的攻擊,如果無法安撫,那就選擇刺激,從而激發潛在身體裏的第二種人格,使其陷入自我懷疑與分裂之中,趁機為自己爭取到逃生的機會。
她決定鬥膽一試。
“你不是知道了,我已經有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
禦景辭愣在了原地,腦海中所有破碎的片段拚湊在一起,形成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捅進他的心髒。
千絲萬縷的疼蔓延到全身,瘋狂的折磨著他的神經。
向來對疼痛毫無知覺的他,竟然在此刻疼到潰不成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被愛所傷的痛苦?
他伸出手指緩緩的戳向心口的位置,依舊是抑製不住的疼痛,宛如被人將整顆心生剖一樣。
不應該如此啊,他的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他幾乎執拗的朝著心髒的位置,一拳又一拳的砸過去。
顏棠知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如今她的機會來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那把手術刀,對準了禦景辭脖頸的大動脈。
隻要狠狠的刺下去,他便命喪黃泉,所有的一切就結束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沒有下狠手,隻是將手術刀狠狠的插在他的肩頭。
禦景辭忽然抬起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她,額角的青筋暴起,整個人猙獰可憎。
顏棠被嚇了一跳,鬆開手指下意識的想要逃走,卻被他長臂一身,猛然撈了回來,大掌死死的掐住她的脖頸:“為什麼要騙我?”
他似乎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任憑肩頭的鮮血汩汩流淌。
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
難道是她刺激的不夠多?
“禦景辭,你......不是一直知道,我......為了活下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隻能對你......百般討好,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放過我,隻能......拚了......你死我活......”
原來如此。
他真當自己成了她的神明呢。
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