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兄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實不相瞞，趕屍這年頭，收入越來越少了。不過，圍繞著趕屍，還有不少生意可做。比如說，屍體防腐啥的。隻要經過咱們兄弟處理的屍體，基本上千年不腐！”
“千年不腐？真的假的？”
說到這兩兄弟的專業，兩人於是口若懸河說起來。
“那可不是！”
“論趕屍，咱們不如魏掌門，也不如二當家歐陽子午。”
“但是論屍體防腐，在整個湘西，咱敢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每次趕屍，屍體防腐這方麵，就連魏掌門和歐陽二當家，都是請我們兄弟倆出馬。”
“所以平時沒有活兒，我們就靠這門手藝吃飯！”
“誰家有死者下葬，隻要家庭條件還好，都會請我們過去。”
“這不！我們兄弟倆二十年前曾經處理過一具屍體，今年那家人出了事，風水先生說，是他們家墳地出了問題，要遷墳。遷墳的時候，家屬打開棺材看了一眼，發現二十年了，死者依舊栩栩如生，胡須上都有露水，那腳，更是翹著二郎腿……”
“因為這事兒，找咱們兄弟二人的顧客就越來越多了。”
“哎！原本我們兄弟倆還可以發幾年財，無奈二當家叛變，把魏掌門害成這樣。而且現在趕屍的活兒，二當家都不讓咱們接了。咱們兄弟倆之前還自由，哪像現在……”
聽到這裏，我問：“你說，你們兄弟倆負責處理屍體，那麼，那七十二個鬼子，是不是也經過你們兄弟二人的手？我是說，趕往大西南的那七十二個鬼子！”
“七十二個？小師傅，你確定那夥人是鬼子？”
“當然！那些都是二戰時期入侵華夏的鬼子軍官！”
“他媽的！”
“歐陽子午這是大逆不道啊！”
“他和魏掌門爭奪趕屍一門的門主，咱們沒有想法，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魏掌門技不如人，最終落在歐陽子午的手上，咱們能說啥？”
“但是，給鬼子幹活，這就違背祖師爺的意思了。”
“對了，現在那七十二個鬼子在哪？要是讓咱們兄弟遇見，一把火燒了他們！”
王雨嫣道：“那些鬼子軍官，現在就在石頭鎮。”
冷玉道：“從這裏過去，有七八百裏的路程。”
“哎！可惜了！”
“被人利用了！”
我忽然想到，那位搖著銅鈴的人，會不會就是歐陽子午？
於是，我把鬼子身邊那人的形象外貌給說了一通，那兄弟倆點頭道：“就是他！”
“媽的！咱們還以為那些都是孫家的人！”
“我說那屍體摸起來咋和剛死的屍體差別很大……”
“歐陽子午騙咱們說，因為孫家的屍體，是化學氣體中毒，所以屍體才變得跟僵屍差不多。我說咱們怎麼就這麼被他給騙了呢？”
“真不該！”
那兩人紛紛扇了自己兩耳光。
“行了，看在你們愛國的份上，我就再給你們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
“現在你們趕屍一脈，除了魏掌門，還有歐陽子午，別的高手還有沒有？”
“那七十二個鬼子，我看本事不小。這些年估計在地下，一定被人用養屍術養過，吸收了不少陰氣，戰鬥力非一般的僵屍可比。這七十二人，一旦被趕屍術操控，恐怕不好對付。”
“這也是小僧趕來的一個目的。”
“毀掉他們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控製他們！”
“我要讓他們去咱們的英烈麵前磕頭！”
“我還要讓他們喝大便！”
“咱們，就不能便宜了他們。”
“他們，必須要為當年的罪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時，王雨嫣和冷玉終於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風師弟，我就說呢。就那幾個鬼子，即便被煉過，再加上湘西的趕屍術，也不可能會是風師弟的對手，又何必跑到這湘西鳳城來？”
我微微一笑。
“風師姐懂我便好！”
“你們兩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兩兄弟想了想道：“是這樣的，魏掌門曾說，咱們湘西趕屍一脈，如今尚有陰陽二老，這兩位長老的趕屍術，已經爐火純青。別說鬼子僵屍，哪怕旱魃出來，他也能趕一趕？”
“這麼牛逼？”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把兩位趕屍匠都給整懵了。
“阿彌陀佛，小僧一時激動！”
“你們二位，可願意幫咱們找到陰陽二老，小僧想請他們出山！”
那兩位趕屍人想了想。
“不是我們不想，實在是不知道他們二老在哪。這事兒，隻有魏掌門知道！”
“可是魏掌門……”
“魏掌門怎麼了？”
“魏掌門已經被人做成人彘，咱們雖然知道在哪，可……可不敢去看他啊！”
“聽說……看了以後會做噩夢！”
“阿彌陀佛！”
我發現王雨嫣和冷玉臉色都不大好看，知道她們也有些害怕。
“雨嫣姐姐，冷師姐，你們就留在這裏吧，我和兩位大叔去見魏掌門。”
“冷師姐不是想跟水伯學養屍蟞嗎？”
“水伯，你也留下來吧！”
“好啊！好啊！我看這地方挺好的，待會兒我出去逛逛。”
王雨嫣高興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
“嗯！老婆姐可不許走遠了，這地方魚龍混雜，你這麼漂亮，就怕遇到壞人。”
“沒事兒！我有水玲瓏！”
王雨嫣揚了揚手中的劍。
就這樣，在兩兄弟的帶領下，我們再次來到河邊，乘坐頭一晚過來的小船，徑直朝鳳城邊緣的一片大山走去。小船很快從河道，進入山區。
這地方植被茂密，小船有時候，完全就是在樹木之下穿行。
樹枝相互交織，在河道上空，形成一條隧道模樣的防護。
就這樣的地方，平時估計沒人敢來。
“這就是你們趕屍一脈的總部？”我問。
那兩兄弟回答：“沒錯！”
“平時魏掌門和二當家都住在這裏，隻有弟子們住在城區。”
“如果有屍體過來，也是在這裏麵的一個山洞當中處理。”
“就比如那七十二個鬼子！”
“就是在這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