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看水伯的令牌,感覺不像是假的,這才把湘西趕屍一脈的高人,將一群鬼子的屍體,趕到石頭鎮,準備鎮壓天女的靈魂一事,全盤托出。
水伯聽了之後很驚訝。
“還有這樣的事?這小鬼子,當年作惡還不夠嗎?”
水伯很激動。
“小師傅,水伯我道行雖然不高,但是也願意跟你們走這一趟!”
“對了,事關華夏安全,這事兒,必須得讓宗門知道。不然,僅憑老朽,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另外,此事還牽扯到趕屍一脈,小師傅最好去找一個人!”
“誰?”我問。
水伯沉聲道:“自然是湘西趕屍一脈的宗主,魏天辰!”
“魏天辰?趕屍門的門主?”
水伯點頭道:“可以這麼說!湘西趕屍一脈,和我們蠱門還有點不同。咱們蠱門,多數都是拜過師,學到藝以後,便開始四海為家,以蠱謀生。”
“就比如老朽,這些年便隱居在這裏,為人解蠱治病!”
“但是趕屍一脈,基本上不會走出湘西。因為時代不同了,這玩意到了外省,沒有生存的空間。而且,因為牽扯到屍體,所以,現在的趕屍一脈不允許弟子外出謀生。”
“也就是說,趕屍匠相對比較集中,而且數量,也沒咱們蠱門弟子那麼多!”
“老朽讓你去找魏天辰,就是希望小師傅,能夠搞清楚,究竟是誰背叛了趕屍一脈,替小鬼子做事?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以小師傅的本事,大老遠從西南過來,正是此意吧?”
我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水伯果然厲害,這都被水伯猜到了!”
“如果不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以小僧的能力,單獨解決那些鬼子僵屍,也不是什麼難事。那麼,就請水伯為我們引薦一下趕屍一脈的魏天辰吧!”
水伯點頭道:“好說!各位先休息。如果時間還來得及的話,等天黑以後,咱們再去鳳城走一走,趕屍一脈的弟子,多半住在鳳城。”
“好!那就麻煩水伯了。”
水伯於是為我們沏茶,並且安排了兩間幹淨的客房,讓我們住宿。
王雨嫣和冷玉住在隔壁,我則單獨在一邊打坐。
傍晚五六點,水伯做好了飯,等我們起來,洗了把臉之後,一起用餐。
一壇子自釀的葡萄酒。
還有幾個果盤,都是山裏的水果。
一盤拐棗,還有一盤獼猴桃,一盤核桃。
“能夠在這裏遇到小師傅,是老朽的榮幸!”
“老朽觀察了一下,小師傅頭頂佛光,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道行很高。”
“如果老朽沒有猜錯,小師傅一定是廟裏的主持,或者方丈一類吧?”
“要麼,就是某個門派的掌門人?”
“而且,還跟仙族有關!”
王雨嫣問水伯:“老伯,您還知道仙族?”
水伯嗬嗬笑道:“當然!”
“我們水族,本身就接觸過很多神秘的事物。比如,大名鼎鼎的《連山易》,現在就在我們水族一位老族長的手中。”
“所以,對於仙族,老朽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比如五大仙、神仙、龍等等!”
“老朽猜,這位小師傅,也許就跟龍族有著不小的淵源。”
我心裏咯噔一下。
“老伯怎麼看出來的?”
水伯笑道:“當然是靠氣息!”
“小師傅的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氣息,這股氣息,跟傳說中的龍很像。”
“再加上小師傅說的天女,旱魃,老朽一下子就想到龍族了。”
“水伯真厲害!”
幾人聊著,天漸漸黑了。
水伯於是拿了幾把手電筒,遞給我們。
幾人順著村道,來到水邊。
水伯早已安排好一艘小船,就停泊在村口的河裏。
小船上掛著兩盞燈籠。
我們一過去,水伯便晃了晃手裏的電筒,示意船夫靠岸。
“小師傅坐過船沒有?”
“大家坐穩了,順著這條河往下,漂到半夜,就可以到達鳳城。”
冷玉問:“鳳城,是一座城市嗎?”
水伯微笑道:“算是一座小城。城區不大,倒也繁華。就是去鳳城的路上,會有一些禁忌。這些都是咱們圈子裏的人才懂的東西,有船夫在就行了。”
接下來,水伯又跟我們說起,魏天辰其人。
“魏天辰的年齡其實並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吧,他們家世世代代以趕屍為生。而且關係網四通八達,在整個湖湘地區,但凡有客死他鄉的,都可以找他們把屍體趕回來。”
“為什麼要找他們呢?找殯葬車不行嗎?”我問。
水伯搖頭道:“要是殯葬車管用,為啥死在外地的,基本上都燒成骨灰帶回來?”
“聽說現在都實行火葬,而且屍體都是就近處理!”
“除非有特殊身份的,聽說需要去縣裏麵申請,反正不是一般的麻煩。”
王雨嫣點頭道:“上邊有這樣的規定也挺合理,畢竟屍體不是一般的物品,要是遇上有傳染病的,總不能用車運著到處跑吧?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安全起見!”
水伯點頭:“小姑娘說得很好!大概就是這意思!”
我心想,既然這樣,這年頭魏家還能吃這碗飯,果然不簡單!
可是,這樣一個門派,又怎麼會接小鬼子的單呢?
難道,趕屍一脈……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趕屍一脈估計出事了!
要麼整個趕屍一脈全都被島國收買,要麼,就是內部出了亂子,比如,某個弟子反水,偷襲掌門人,殺了魏天辰,然後自立門戶,不然,身為華夏正派術士,又豈能為鬼子所用?
想到這,我立即讓船夫加快速度。
小船迅速在河裏飛馳,冷玉有些不習慣,開始暈船,便靠在一旁閉著眼睛休息。
王雨嫣則和我各坐在一邊,看著兩岸的巍峨大山。
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點半。
河道兩岸,越來越偏僻了,甚至可以聽到猿猴的叫聲。
周圍,方圓十幾裏,竟然連一盞燈光都沒有。
天氣也不大好,烏雲密布,沒有月色的河道,被一層恐怖的陰影籠罩。
就在這時,水伯忽然站了起來。
他的手上,已經多了兩條蜈蚣。
“水伯,這是……”我問。
水伯噓了一聲,很快,外麵便傳來噗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