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師姐！！”
“咱們都不哭了，好不好？”
“反正……這事兒不怪你，也不怪我！”
“都怪那些蠱惑人心的蛇妖！”
“咱們應該振作起來！”
“不然，就中了那些蛇妖的下懷了。你說是不是？”
冷玉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著我，抿了抿朱唇，點了點頭。
“嗯！振作起來！”
“好！我拉你！”
我伸手將坐在地上的冷玉拉了起來，兩人穿著濕噠噠的衣服，抱著一大堆桃子，並裝了一葫蘆的水，回到了山洞裏。
山洞裏靜悄悄的。
這些亡靈以及死屍，仿佛知道我們正在為他們準備一場盛大法會，所以全都無比安靜。
對於亡魂而言，任何一場水陸法會，都是莫大的恩賜！
“冷師姐，你幫我把水倒在這些土碗裏，放到那些佛像麵前去。”
“還有這些水果……”
“我先看看做法時需要誦讀的這些經書！”
“好！！”
冷玉應了一聲，抱著一堆土碗，到旁邊的井裏清洗去了。
我則盤腿坐下，打開那十幾卷經書。
這些經書，都是我之前從未看過的。
不過，當我開始翻閱時，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浮現在心頭，而且越念越順，一本經書剛念到三分之一，後麵的竟然不用看都知道了。
這大概就是前世記憶吧！
瞎子師父曾跟我說起過，無心是帶著前世記憶輪回的。
每一次死亡，經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都得自罰三杯！
“原來如此！！”
“難怪這些經書，我會過目不忘！”
我一口氣把十幾卷經書全都過了一遍，之後扔在一邊，捧著木魚，叮叮咚咚敲打起來，一邊敲打一邊誦經。等我念完兩卷經書，抬起頭，發現冷玉含情脈脈看著我。
“風師弟，你好厲害啊！”
“這麼多經書，你看一遍都記住了？”
“太強大了！”
妹子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崇拜。
這時候我才完全明白，一個女人愛上另外一個男人，往往都是始於顏值，忠於才華。
當然，才華也可以用財產來代替。
總之，即便沒有才華，隻要你擁有能夠讓她對你產生崇拜的東西，你就能捕獲她的芳心！
說白了，就是男人愛美！
女人慕強！
“風師弟，你一定口渴了吧？”
“來！我這有茶水！”
“茶水？”
我往冷玉的身後看了看，不知這丫頭什麼時候給我煮了一壺茶。
“好茶！！”
“謝謝冷師姐！”
“謝啥呢！”
冷玉紅著臉低著頭。
“如果咱們……咱們不是被困在這裏的話，你都是我老公了！”
“啊？？？？”
“冷師姐，這事兒可不能亂說！”
冷玉一下子氣鼓鼓看著我。
“龍乘風，你不承認？”
“我……我……”
“我什麼啊？”
“冷師姐！這事兒從長計議！等緩過這陣子再說。”
“你沒看到……”
“沒看到，那麼多高僧，祖師爺，都在看著咱們嗎？”
冷玉環顧四周，瞅著那些佛像，拔出劍冷冷道：“你要是不承認，我就把這些菩薩和佛像全毀了！什麼祖師爺！什麼佛祖！狗屁！！”
“冷師姐……”
我捂著腦門，簡直無顏麵對佛祖！
心想這都幹的什麼事！
“好了！好了！我認還不行嗎？你就幫我好好把這場法事做完。”
“不然咱們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行！我就聽你一次！”
冷玉心滿意足地將太極劍放回劍鞘。
我則繼續看佛經。
不知不覺東方欲曉，我終於把所有的佛經全都記住了。
“水陸法會，正式開始！”
我開始沐手，端著一碗聖水，並將一根柳樹枝放在碗裏，圍著整個法壇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像觀世音菩薩那樣，用柳樹灑著手中的水。
之後，我來到供桌前，開始焚香，燒紙，最後來到經壇，坐在幾十卷經書之間，開始敲木魚誦經。冷玉則在山洞外麵戒備，為我護法。
如此念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我終於念到了《金剛經》。
或許是因為這本佛經太過於霸道，我剛念了一會兒，就感覺體力不支，兩眼一黑，差點暈倒在地。還好冷玉見了，及時喂了我一根山裏的老參。
“風師弟，感覺怎麼樣了？”
“感覺好多了。”
“要不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繼續？”
“好吧！我吃個桃子就行了。”
我抓起供桌上的桃子，一口氣啃完，開始繼續念金剛經。
這不，念到一半，天又黑了。接著，我就聽到山洞四麵八方都是牛叫，此起彼伏。
“吽！吽！”
“吽！！”
這些牛一邊叫一邊抽泣，還有的叫得撕心裂肺，讓人淚目。
也許是因為，此時的我，完全融入到了佛教的慈悲當中，所以，當這些牛發出一聲聲悲鳴時，我竟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它們的痛苦。
仿佛那一把把斧頭，劈向的不是牛的頭，而是我的腦袋。
那一把把牛刀，剝的不是牛皮，而是我的肌膚！
“啊！！”
我一口鮮血噴出。
“風師弟！！”
“風師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佛慈悲，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阿彌陀佛！！”
我雙手合十，繼續念經。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頭沒那麼痛了，可外麵的聲音又出現了變化。
“刮！刮！！”
一種名叫夜刮子的聲音，在洞外的叢林裏叫著，越來越近，仿佛已經到了山洞門口。
接著又有一群小孩兒在哇哇大哭。
小孩兒剛哭完，外麵接著傳來男人嗚嗚的哽咽聲，還夾雜著女人的慘叫！
“風師弟！！”
“風師弟！！”
冷玉在我的耳畔輕輕呼喚。可我整個人就像陷入夢魘似的，根本就醒不過來。
這時候，三師父的叮囑，突然出現在我的耳畔。
“風兒，你記住了，有些東西，你不能亂碰，那比如道士的衣服，和尚的袈裟。尤其是有人請你去做法事，如果沒有得到師父的授法，是不能隨便開壇做法的。”
“尤其是在你的身體特別虛弱的時候，那些邪祟，你是壓不住的！”
“邪祟？？？”
“難道它們都來了？？”
我頓時嚇出一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