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是龍乘風後,冷玉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原來真是你!!”
“可是……可是都已經過去六年了!!”
“為什麼,你的身子骨,和六年前一樣,停留在十二三歲?”
我伸手摸了摸冷玉的臉。
冷玉並沒有回避。
雖然我們倆之前並沒有肌膚之親,但是靈魂已經算是親熱過了,所以當我的手觸碰到她的臉時,她才沒有回避,反而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隻是我的樣子,讓她有點兒難以接受。
“這六年,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叢林一別,讓我意識到敵人的強大,為了保護好你交給我的玄天玉,我不得不星夜趕路,準備回龍虎山。可沒走多久,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龍虎山的那些師叔師伯,完全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我要是真上了龍虎山,隻會連累他們!”
“所以,我又回來了!”
“俗話說,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就這樣,我繼續在西南活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裏。原本準備去寺廟裏避避風頭,可感恩寺的慈悲大師,完全就是個色鬼。”
“我怕行蹤暴露,於是隻好繼續趕路。”
“沒想到,這一走,就在叢林裏迷了路,轉來轉去,就到了帝王穀,遇到了正在逃離此地的那些村民,一問得知,這地方鬧鬼……”
“我真的遇到了那個無頭巨人,可他並沒有為難我。”
“他還說,讓我暫時不要離開,山洞裏需要一個人奉香,我是個小道姑,再合適不過。他還說,六年後,你會出現在這裏,讓我在這裏等你!”
“就這樣,我留在了山洞裏。”
冷玉的話讓我十分震驚。
“冷師姐,你的意思是,那個身高幾百米的無頭鬼,他沒有傷害你?”
“是的!我也覺得奇怪,以他的本事,想要殺我,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我想,也許……也許他認識龍族的人,或者,鬼門和龍門,有他的故友!”
“不然,他怎麼知道你?”
“還預言你會出現?”
我蹲在石頭上,輕輕擺弄著手中的太極劍,一下接著一下,輕輕敲擊著石頭。
我實在想不明白,無頭鬼跟我們龍門,或者外婆他們鬼門,以及龍族,有什麼關係?因為在我的印象中,這三家從未出現過這號人物!
“那麼,後來呢?”
“這六年,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比如說,青銅棺材裏的牛頭怪,有沒有把你拖進棺材?”
冷玉咬了咬朱唇,扭頭氣呼呼地看著山洞門口。
“你說那個牛頭鬼嗎?”
“那老家夥不是人,是個色鬼!”
“我剛到山洞奉香的第一天,他就想將我拖入棺材。不過,就他那根家夥,根本不夠看的。剛伸出來,就被我一劍給斬斷了!後來還送給進山采藥的人泡酒!”
“啊???”
“冷師姐,你……你把牛頭怪的根給斬斷了?”
“是啊!有問題嗎?”
“可他那玩意,我看還挺長的!”
“那是後麵長出來的!”
“啊???”
我心想難怪會有老農要去泡酒,這東西竟然還會再生?
不過,冷師姐臉一紅,咳咳兩聲。
“也沒什麼!”
“我看他都長了三年才重新長出來。”
“之後他就不敢對我有非分之想了。他要是再敢將那家夥伸出來,我一定連根斬斷。下一次,沒有十年八年,就別想再長出來了。”
冷師姐的這番話,說得我下麵涼颼颼的。
“說說你吧!”
“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於是將我被大地之手抓住的事兒全盤托出。
從去歸墟之地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沈初雪就是西南首富之女,為了救她,我不得不去地府要人,被一群大佬扔進八卦爐,然後莫名其妙出現在感恩寺,再被牛頭鬼捉到了這裏。
冷玉聽得眉飛色舞。
“精彩!!”
“太精彩了!!”
“不愧是人中龍鳳,風師弟這段經曆,都可以拍成電影了。”
我會心一笑。
“電影哪有這麼精彩!”
說到過往,感歎之餘,我也覺得自豪。
短短十二年,許多修道之人的一生,都沒有我這麼曲折離奇。
“對了,玄天玉,你沒弄丟吧?”
“我想念龍姨了!”
冷玉急忙將脖子上的玄天玉取出,又從挎包裏,將降魔杵拿了出來,一並交給我。
“風師弟,你交給我的這兩樣寶貝,我一刻不離地帶在身上。”
“我知道,它們比我的命還重要!”
“尤其是這枚玉佩!!”
我捧著失而複得的玄天玉,急忙去看裏麵的龍姨。
“六年了!!”
“為什麼??”
“為什麼龍姨依舊那麼小?”
“這不……”
“跟條蚯蚓似的!”
冷玉皺了皺眉頭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沒有吸收任何仙氣的原因。”
“也罷!!”
“現在我回來了,隻要有機會,我都會讓龍姨吸收一些造化。”
說罷,我便將玄天玉戴在了脖子上。
之後我問冷玉有何打算,冷玉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下來。
“師弟……師弟他……”
“這六年,我夢見過他好多次。每次夢見他,他都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裏,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他的手上,拎著一盞綠色的燈籠。”
“燈籠的光芒很弱……”
“我想他……”
冷玉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聲回蕩在山穀。
這一頓痛哭,幾乎把她這六年以來的所有思念,全都傾瀉出來了。
“冷師姐,你也別太傷心了。”
“玲瓏塔暫時在地藏王菩薩手裏,渣渣文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的魂體並沒有完全消散。等我把沈家的事兒解決,就去地府把玲瓏塔要來。”
“玲瓏塔作為仙器,相信地藏王菩薩一定會替我好生保管的。”
“但願如此吧!”
冷玉擦幹淚水,仔細看了看我,突然朝我一劍刺過來。
我本想躲避,可她的劍法實在太快,一下子就到了我的脖子麵前,將我的衣領都刺穿了。
顯然,冷師姐留情了。
不然,剛才這一劍,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